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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向這個操蛋的世界投降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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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媽一常常喜歡唸叨:人家又不喜歡你,你幹嘛還要去喜歡人家。以前我一直想不出什麼話反駁,只好簡單粗一暴地迴應:一邊去,你一老一娘一兒們懂什麼你。

別向這個操蛋的世界投降散文

我見過很多人,換男一女朋友比換內一褲還勤快的那種自不必說,還有像我們宿舍的悶一騷一青年,追女生,人家不睬他,他鬱悶一陣子,提一槍一掉馬就直奔下一目標而去了。我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你要問他,他保準振振有詞:人家又不弔我,我喜歡她有什麼用。是的,有什麼用。然後還會反過頭來勸我:沒用的,我跟你說……這彷彿是如此的天經地義,如此的不證自明。

昨天,我仔細地想了想,終於想通了這個問題。其中的關鍵就在於,你究竟是喜歡一個人本身,還是喜歡一種預期,一種前景,喜歡一種對方和你上一牀睡覺結婚生子的可能一性一?

這個年齡很多人都急吼吼地尋找另一半抱一團一取暖。要我說,其中有多少是真的喜歡對方本身,這很難說。我這麼說可能一來打擊面太廣,二來沒有調查取證,所以顯得不那麼令人信服。其實這很好判斷,那就是捫心自問:換一個人行不行?

這樣多少有點神經質。對大多數人來說,並不存在一個絕對不可替代的the one。否則的話,這個世界會麻煩許多。小的時候,小到我才第一次思考一愛一情這回事的時候,我就對一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你喜歡一個人,而這個人在茫茫人海中又恰巧喜歡你,這是多麼大的一個巧合啊!而幼小的我放眼望去,這個世界上充斥着不可勝數的一對對巧合。

要解釋這樣一件事,只能說明,在大多數人眼裏,另一半絕不是不可替代的。而每一個個體的特質,很大程度上是相異的。換句話說,要追溯這種可替代一性一的載體,那可能就是每個個體作爲伴侶所能爲對方提一供的“服務”了。

比如說,深夜陪你聊天,閒暇陪你娛樂,工作學習相互鼓勵,人情冷暖相互慰藉,生理需要相互解決。然後買房結婚,構築家庭,生兒育女,傳宗接代。老了之後相互扶持,終了一生。這些都只是伴侶給你帶來的效用而已。這個過程中,肯定會產生感情,不過這個感情的基礎來自於這些過程當中一點一滴的.積累,而不是來自於對方本身。換句話說,換一個人,你照樣可以和他/她積累起深厚的感情。而關鍵就看誰最開始和你開啓這段旅程。

所以,少不更事的時候,我們總以爲只有某個特定的對象才能給我們帶來這一切,只有他們才能給我們幸福感。而後長大了我們知道並不是這麼回事。“好女人多的是的,何必呢?”我無數次地聽見這句話。這就是所謂的成熟吧。

這一切,也很美好。但這不是我想象中的一愛一情。

就像我那個倔強的困惑,如果不存在將就湊合的心理考量,如果每個人都是固執的完美主義者,那麼怎麼可能你喜歡的人也正好喜歡你呢?但是,一旦喜歡,那便是雷打不動的定格。一愛一情所投射的對象本身基本不會產生多少重大的變化,除非她人品突變,一性一格突變,樣貌突變,而這一切絕對是小概率事件。一愛一情對象在那,那麼一愛一情本身便隨之恆定。她不喜歡我,那麼我也就不喜歡她了,這作何道理?我喜歡的是她這個人,而不是“她可能喜歡我”,“我們可以像情侶一樣生活”這種期盼。

所以真正着眼於對象本身的一愛一情——我不敢說這是真正的一愛一情,但這是我理解的一愛一情——是這樣的:她不認識我,我會喜歡她;我們點頭相交,我會喜歡她;她拒絕我,我會喜歡她;她反覆拒絕我,我還是喜歡她;她不回我信,不聽我電話,不回我短信,我還是喜歡她;她和別的男人談戀一愛一,我還是喜歡她;他和別的男人上一牀,我還是喜歡她;她和別的男人結婚,我還是喜歡她;她死了,我還是喜歡她。

因爲我喜歡的是她本人,她本人不變,感情就不會也沒有理由變。這一切都不會隨着她對我的態度,她自身的選擇而變化。

但是,這有什麼用呢?

“我想學哲學,我想學藝術。”

——“學這些有什麼用呢,能當飯吃嗎?”

“我就是喜歡她。”

——“她又不喜歡你,有什麼用呢?”

“這個社會爲什麼這麼不公平?”

——“這個社會就這樣,你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是的,有什麼用呢。我們每當面臨內心召喚的時候,這個問句都會鬼魅般如影隨形。有時甚至不用父母親友耳提面命,我們自己就習慣一性一地自問自責:有什麼用呢?有什麼用呢?

那要是追問到底,我們生於世間,百年來往,又有什麼用呢?

如果生命是有意義的,那麼我們內心的召喚就是有意義的。午夜夢迴想到她時那滿心酸楚難言的悸一動,鋪開信紙秉筆夜書時那字斟句酌的計較,經年再見面對佳人時那噴薄欲出的情意,這一切都是一愛一情原本的意義所在,這一切都是生命本身賦予的。

這有什麼用呢?這本身就是最大的意義。

我們年輕時那些美麗的夢,它們往往敵不過這堅一硬的世界,我們要將就,我們要放棄,我們要隱忍。比如一愛一情,誰年少時沒有些潔白的嚮往。但我們敵不過現實的無奈,父母的嘮叨,親朋的壓力,甚至敵不過我們自己本身內心的虛弱和不耐煩。然後我們就將其掩埋,扭頭它尋,只有等到回首前塵時才淚滿衣襟。

我知道,很多人笑我幼稚。就連身邊很好的朋友也常常對我說:“我保證,XX年之後你就不這樣想了。”當然了,他們一再看着我過了XX年,還是一如既往地這麼幼稚。這算幼稚嗎?我只是覺得大家的理解不同罷了。

當然,我並不是說我不會放棄。就像我08年在《等死你》當中寫的:“也許有一天我會放棄,但是我絕不會像那些自以爲看透了的人那樣,等到將來自己的兒孫後輩面臨這種類似的境遇的時候,傻一逼一鬨哄地嘲諷他們,說一些“別犯傻了,一愛一情這東西,就是……”之類的屁話。我會對他說:“兒子,老爸當年也等過,但是老爸比較沒種,沒有堅持到底,就向這個急躁的世界繳械投降了。希望你比老爸有出息。去吧,堅持你自己的內心,老爸支持你。”

是的,雖然自知終須一敗,但請再多堅持一會,別向這個一操一蛋的世界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