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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的那些往事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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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我的娃娃綽號。

難忘的那些往事散文

屈指算來,該是三年前的事了。四個比親姐妹還好的朋友在一次小酌時萌生了爲每個人取一“暱稱”的想法。鑑於我的頭長得比別人稍大,又常常在購物中因不擅侃價總花冤枉錢的緣故,小白提議叫我“大頭娃娃”時,竟是一片附和,無一異議。我也樂於接受這個天真可愛並略帶幾分憨態和調侃的綽號。婕那時剛開了一個叫“大洋食街”的飯店,因婕的嘴略大(其實很美,時尚的詮釋叫性感),小白說婕就叫“大嘴食街”吧。

大家樂不可支,不管婕是否同意。麗開着一家叫“一品餃子王”的飯店,因所包餃子餡大皮薄味道鮮美而食客如雲。小白又提議爲麗取名“大餡餃子”,一陣大笑後,麗也堅決不同意。本人是否同意暫且放在一邊,輪到大家爲小白取了,因她做着電視臺的記者,身材是姐妹中最高的一位,我們說,就叫“大個記者”吧,這樣都有一個“大”字啦。小白撅着嘴巴說不好聽,拒不接受。爲了大家都滿意,後來所有的綽號全部推翻重來,改爲兩字的,婕改爲“甜心”,麗改爲“可愛”,小白說自己年齡最小,自封了“寶貝”,只有我把“大頭”兩字去掉,依舊無怨無悔的叫着“娃娃”。

外人聽起來可能有些肉麻,可因爲姐妹太好,太膩,我們卻感覺叫出來比什麼都親。常常幾天不見就像隔了幾年,某次小聚,大家說好久不見了,有一個月了吧,可細細算來,連頭帶尾還不到10天。有時其中一人會說,我們莫不是“同志”(同性戀)了吧?衆笑,雖不是“同志”卻也和情人一樣,情人間的稱謂就是這樣吧,又甜又酸又膩人,外人永遠聽不慣的。

手機裏這些閨中密友發來的短信頭兩個字都是“娃娃”,想象着她們微笑着拉長了聲調軟軟嗲嗲的叫聲娃娃,我的心裏總有說不出的溫暖和甜蜜,叫暱稱,說明我們的感情毫無間隙,說明我們彼此始終深深愛着,無論歲月如何變遷都會不棄不離。這種感情恐怕比所謂的情人更親,比現實的夫妻更近。

綽號讓我們都變成了小女孩,每一次見面都是歡聲笑語。我們交流對生活的感悟,探討生命的哲理。我們傾訴無盡的煩惱,公開心底的祕密。我們互相鼓勵着實現目標,互相扶持着走好腳下的每一個足跡。即便酒醉後我們會爲着某一人的傷心一起落淚,但最後都是在唏噓裏笑着離去。有時我們唱童年時的歌,一首接一首。有時講童年的趣事,一件又一件。寶貝說,小時候我第一次坐火車,吃光了一瓶罐頭後順手把空瓶扔到車窗外,恰在這時車到一個小站,穩穩地停了,可把我嚇壞了,以爲是自己扔的罐頭瓶卡住了車輪,心怦怦的跳,整個小人兒就傻了,不知怎麼辦纔好。那會時間好像凝固了,直到車又吭哧吭哧的開了,我才從恐懼裏走出來。大家笑啊,說寶貝你的罐頭瓶真厲害。

我說,大約在我4歲那年,我生病了。什麼都不想吃,就想在姥姥家吃過的一種香香甜甜沙沙爽爽叫什麼糕的點心,現在回想該是綠豆糕吧。但那時我不知道它叫什麼。我在朝南的大炕上無精打采的玩,爸爸站在地上,憂心忡忡地說,這孩子要糟糕啊。我一聽對啊對啊就是這個糟糕吧,於是唱唱咧咧的說我要糟糕,我要糟糕。大人們只是站在地上笑,沒一個人去爲我買“糟糕”。我的病就在對“糟糕”的饞涎欲滴裏,在對大人們的極度失望裏慢慢好了起來,直到好多年以後,我才知道“糟糕”不是我想吃的糕。大家說喝口酒吧,爲娃娃吃不到的糟糕。

因爲這可愛的綽號,我們年輕着,無懼年齡的增長。我們知道不管如何懼怕老之將至,青春還是不打招呼就離你而去。與其百般呵護不能常駐的容顏,還不如守住我們的精神家園,呵護一顆不老的心靈,勇敢地迎接歲月的磨蝕與蛻變,坦然地面對每一根白髮,每一條皺紋。因爲任何人都無法違背自然法則。況且不同的年齡有不同的美麗,就讓年齡成爲記號,它老它的,我們年輕我們的。

想象着鶴髮童顏的某一天,寶貝、可愛、甜心齊齊地躲在我的身後,突然大叫一聲“娃娃”!我會笑出眼淚,迴轉身,說加一個字好嗎?叫我“老娃娃”……

二、心語風鈴。

每次見到你,都有風伴左右,我們似乎同風有着一些難解的緣分。後來我便稱你若風,也沒問你同意不同意。你原來的名字就由別人叫吧,若風卻是我獨享的名字。

見面的機會總是很少,若風,這次我要送一件禮物給你,讓你睹物思人,不至於輕易的忘卻。

送你的禮物一定同風有關,那麼除了一串精美的風鈴,恐怕沒有再合適的了。

那是一串怎樣雅緻的風鈴啊,讓我一見鍾情,愛不釋手。一個薄薄的玫瑰色頂盤上,懸下無數條絲線,一個個玻璃的小鈴鐺,晶瑩剔透,內襯色彩柔和的絹花瓣,依次傾斜着旋轉而下。清風徐來,便是一聲聲細碎的呢喃,像孩子間的耳語,更似情人的夢囈。

把風鈴帶回家,我便把它掛起來,先是癡癡地看,然後我便對着它訴說,我不管它能存入多少心語,只要它帶着我輸入的密碼與清香,到你的窗前慢慢釋放。

把我送你的風鈴懸掛在你常開啓的窗前吧。那麼,有風來時,你就會聽到零零脆脆的傾吐,有時是星星點點的幾句,有時是纏纏綿綿的一串,那都是年輕的我存進去的無盡相思心語。

若風,若你不懂,某個小雨臨窗的黃昏,你也許會摘下它,像忘卻一段無足輕重的往事,把它拋進塵封的屋角,那麼孤獨無助的風鈴便會緘默如昨,所有沒說完的話再也找不到傾訴的機緣。風鈴的遺憾似你的無憾,漫漫歲月裏,無人知曉。

若你心有靈犀,這小小的風鈴便會傾盡柔情,暗香浮動,不分四季,不論寒署,它會在你耳邊呢呢喃喃,竊竊私語,訴不盡前世的情愁,道不完今生綢繆……

也許若干年後,風鈴早已暗淡了顏色,過時了樣式,但它仍是你人生畫冊中一道不可多得的風景,它將深情款款伴你一世一生……

三、青春的證明。

還是很多年前住平房的時候,太多的書與信件無處存放,便在倉房裏吊了幾塊木板,懸起的一部分便成了樑上閒書。有一天不知誰碰了吊板,落下一摞陳年的賀卡與書信。我順手翻了翻,便翻過去半日的時光。其中有一封不長卻保存完好的信,內容大致是這樣的:

雨虹:一個美麗的女孩。

雖然地址寄錯了(我不在人大是政協)。但還是收到了你的信。知道你打算自費出本詩集,祝賀你。只是我這“序”實在不成“序”。還是寄上,隨便你處理了……

你的詩有一份輕柔、伶俐之美,看上去仍是稚氣未消呢。不過,還需長時期的`“練筆”。多讀書,多思考,把基礎打得牢一些之後,重新去找突破口。所以,勿要急於求成。這是給繆斯做苦役,必須變得堅韌才行,否則,就會被失敗打倒。

以下還有一些內容,結尾是雪村老師漂亮的簽字。看完後,我疑惑地問自己,我曾經想過要出詩集麼?自己都有些不記得了。

那是一九八六年的夏天,我十七歲,一個狂妄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齡,剛剛會寫一點分行的文字,便想出詩集。那年我參加了文化館辦的一個創作班,整天與一幫愛弄筆墨的男孩女孩聚在一起玩深沉。我們驕傲而自負,目空一切,膽子特大,什麼事都敢想,什麼事都敢做。那時雪村老師已是省內知名的詩人,我從文化館的老師那裏要來他的地址,給他寫了一封信(卻把塔河縣政協錯寫成了人大),附上一張照片和幾首稚嫩的小詩,說是要出詩集,請他爲我作序。沒想到雪村老師卻極認真地給我這人海泡沫般普通的女孩回了信,並寫了一首詩“青春的證明”爲我那夢裏的詩集作序。那時我是多麼的開心與驕傲啊,詩集雖然沒出,詩卻寫得更加賣力氣了。

青春的時光稍縱即逝。這些年我陸陸續續地寫了許多良莠不齊的文章。期間,我夢想的翅膀始終被許多象雪村一樣的老師與朋友託舉着,在文字的天國裏翱翔。他們從不嫌棄我的無知與渺小,從不讓我年輕的心受挫。每一篇新發表的文章,每一封編輯老師的來信,都使我像一隻充滿氣體的輪胎,不斷地向前滾動。這種種感念之情,怎一個“謝”字了得。

爲了那一份“青春的證明”我會緊緊拽住青春短短的裙裾,用手中的筆豐富我平凡的一生。雪村老師也許早已忘記當年那個很大膽卻也很單純的女孩,而今天我卻一遍遍重讀她爲我夢裏詩集所做的序:

如果有淡淡的憂愁,也是甜蜜的憂愁。

如果有瞬息的歡樂,也是純粹的歡樂。

何況還有詩做你青春的證明,

不需僞飾不必雕琢那顆淨美的心,

爲這世界已放出最初的誘人的光輝。

如果珍惜就珍惜你的愛吧,

無論何時何地獻給何人,

它都是最豪華的禮品。

如果保留就保留你的詩吧,

不怕光陰逝去它巍峨如碑,

記錄你的美麗與忠實。

於是你的生命因你的詩而芬芳不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