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靨如花散文隨筆

小女孩安靜的走過來，用纖弱的小手輕輕地在她身後撮了一下，她順勢朝她的左下方望去，此刻小女孩正低下頭，用右手食指指向菜單上標有火鍋底料的分欄裏，準備擡眼望她，“姐姐姐姐，我可以。。。”

“你好，請問需要點什麼？”她蹲下身，環抱住小女孩。

話音剛落，小女孩便羞答答地跑向自己的餐位，將頭埋到碗裏，時而挽頭朝向她，欲迎還羞。

沒錯，她在這家餐廳當服務員，細數着亦有一十四天之餘，對於這裏的一切，她也大概摸地八九不離十了，就連餐廳一進門的位置上懸掛了“最具市場推廣價值獎”“年度餐飲百強企業”等的榮譽在她傳菜途中也都盯了好多次——“經理，你的牛奶，又是波子給送來的，簽收一下。

餐廳位於民衆街，來用餐的客人絡繹不絕。

“你好，請問幾位？”門簾被揭開了，進來的是一位六七歲女孩的媽媽，因爲是雨天，小女孩身着一身雨服，而雨衣的連衣帽一股腦蓋在頭上，遮住了她的面容，但是可以清晰看到的是小女孩雨服下一身光鮮亮麗的服飾和頭上一頂搶眼的`彩虹傘。光是看到這兒就讓巧姨眼前一亮。

“嗯，五位。”女人有點傲慢得附和道，也在地板上吧嗒了兩下她的皮革鞋，並順勢把小女孩的彩虹傘摘了下來。

“小女孩的傘真漂亮！”和聲音一同出現的是一張披頭散髮的女人臉——她，就是巧姨，是餐館裏的老臘肉，淺說都有三年的工齡了，聽說，這裏的人見了她都繞着走。

—“哦，呵呵，是呢，在專賣店裏買的，這娃娃不聽話，便宜的一點都看不上呢！”女人的話好似有點架勢。

—“好，來這邊坐吧！”巧姨笑靨如花，連說話的語氣都和平常有點異樣。“您好，需要點什麼。。。”

她好像有點搞不懂巧姨今天是怎麼了，第一次這樣以一個服務員的心態面對眼前的顧客。

—“小奴快去招呼一下那邊的客人。”餐館裏熱氣騰騰的羊肉火鍋在竈臺上沸騰着，男人女人的敬酒聲，呼之和去。“知道了。”她答道。

“可以結賬嗎？”她走到九號餐桌前，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吱唔了聲，語氣很隨和，有着很穩很靜的氣相。“好的，稍等。”

結賬環節是由專人來負責的，比如說巧姨。

—“巧姨，這邊顧客要結賬。”—“好的，來了！”巧姨在自己的站臺上向這邊眺望了一下心裏便堅定了九號桌賬單上最後的價錢，這時，在巧姨的眼神裏她見到了刀鋒般的光芒，正是這鋒芒同時也亂了九號桌男人很穩很靜的氣相，巧姨知道，這場交鋒她又佔了上風。

—“你好，你要結賬是嗎？”鋒芒中似乎還加帶了輕蔑的笑。

男人擺了擺架子，將手中的煙叼到嘴裏，“是，這一共多少？”

—“哦！您好，一共四百一十八，請問您是要付現金還是刷卡？”巧姨的鋒芒一下子全都消失殆盡。九號桌男人本來邊緣已經開始散亂的氣相重新凝結成團了。

—“九號桌客人慢走。”巧姨吆喝道，再一次笑靨如花的送走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