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朋友的散文

“那年跟着你走過好多路口，也哭過笑過如今不再提起了，這世上總有些遺憾開不了口，開不了口的都默默成爲永久……”K房裏，他靜靜地看着她，這一次，他不再嘲笑她的聲音難聽。

散場後，他堅持送她回家，一路上沉默。多年後再見，他有很多話想要跟她說，卻也有很多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想告訴他，剛纔的那首歌，只唱給他聽。他想問她，是不是還沒有放下。只是最後，誰都沒有開口。

臨走前，他送給她一本書，“《如果可以回到以前》？”她有點驚訝，書名真的很奇怪。

他忙解釋：“你別誤會啊，我只是單純地覺得這本書很適合你，是你喜歡的類型，所以纔想要給你看的。”

“哦。”她有點難過，他就那麼怕她誤會嗎？

他看着她，認真地問：“我們，還可以回到以前嗎？”他到底還是不想失去她這個朋友。

她苦笑着回答：“當然。”如果可以，她也想回到以前，即使只是朋友。

他給她倒一杯熱牛奶：“趁熱喝。”

她小心翼翼地接過牛奶，心裏是甜甜的。“把這幾個單詞背一下，這次期中考試很有可能會涉及到哦。”她知道他英語不好，所以精心爲他私人訂做了一本專屬的英語筆記本。

“watermark？我知道，是西瓜，對不對？”他爲自己的`聰明感到興奮。

她笑着敲他的頭：“是水印啦，笨。watermelon纔是西瓜，就知道吃。”

“是嗎？water……”他還在傻傻地堅信着自己的記憶，不知道錯在了哪裏。

她就在一旁一直看着他，這樣的他，真的好帥好可愛。她的臉刷地一下紅了，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她喜歡就這樣跟他待在一起了。

“喂，你怎麼啦？最近很少來我班咯。”操場上，跑完步後，他問她。“倒是上廁所的次數頻繁了不少。”

她害羞地眨了眨眼，隨便編個藉口：“太忙了，高三的試卷壓得闖不過氣。”

“我還以爲你是因爲害怕阿凱的起鬨呢，別把他的話放在心裏啊，他開玩笑的。”他替他的同桌向她道歉。

她逞笑：“沒有，怎麼可能，我知道他是開玩笑的。”他不知道，其實她不去找他，是不想讓他爲難。每次別人起鬨，他的臉色都很難看，她不想他因此而不開心。她上廁所的次數變得頻繁，是因爲她知道只有這樣，她才能藉機會經過他的窗口，看看他。

她喜歡他，全世界都知道，除了他。

畢業那天，她第一次喝酒，她不想失去他，不想再騙自己，所以，這一次，她一定要向他說清楚。

“告訴你一個祕密哦，你知道嗎？其實，我上廁所頻繁……不是……因爲我有病。”她晃來晃去，他扶着她。

她再喝一口酒，繼續說：“是我想多看你一眼……哈哈，知道爲什麼嗎？我喜歡你啊，傻瓜。我喜歡你，這麼明顯，……你沒看出來嗎？真笨。”

她終於說出來了，可是那天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找過她，他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地開玩笑了。其實她又何嘗不是不知道他的答案，只是說出來，算是給他也給她一個交代，她不想帶着遺憾離開。

她揣着他送給她的那本《如果可以回到以前》蹲在門後，泣不成聲。他們真的可以回到以前嗎？如果那句話沒有說出來，結局還會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