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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裝忘記精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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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離開家鄉漂泊在外,總會有一些記憶難解當下。當突然發現自己深深記得的某一些畫面,穿過遙遠的時空,另外一個人也深深記得,那是一種怎樣的激動與幸福只有親身體會過才懂。

假裝忘記精美散文

那是多年後的一個夜晚,懷着疲憊的身心,我還在敲打着鍵盤。突然上跳出了一個陌生人的對話框說:明明每次班羣只有我們兩個在線,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每次都是在問你嗎?

我瞬間無語,因爲工作以後我向來是不聊羣的,理所當然屏蔽了一切。

寒酸過後才知道是他(下面用F代替吧), 記憶的畫面開始涌向,那是發生在深秋裏的故事,在和他的一搭一笑中把記憶挖起。或許,就像他說的,多年以後,我們只是假裝遺忘,其實有些人有些事早已佔據心底,無關風月。

有人說,緣起緣滅,緣濃緣淡,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我們能做到的,是在因緣際會的時侯好好的珍惜那短暫的時光。生命中相遇的人很多,相知的人並不多。一直相信,有一種緣分,不必在乎天長地久,不必在乎情淺緣薄。只是一份付出便是幸福。只是一聲懂得便是花開。經年以後再回首,終是無悔這一場傾心的相遇。因爲你深深記得的事,我也剛好深深記得。剛剛好永遠是最美的程度。

把回憶定格在那個深秋,嘴角還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

那是一個深秋的午後,中學年代,花季雨季的年紀。 那時候,郭敬明還沒出來寫書,我卻早已習慣了45°仰望天空。那時的我,喜歡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是操場,遠處是黛青色的山連着天空,中間夾着些許民宅。年少的時候,有着莫名的憂傷,總是在課餘望向窗外,細數着北上的大雁,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夠到山的另一邊去。命運總是如此玩弄,如今的我早已走出,卻總羨慕着南歸的大雁。

有人說,眼球是一種聚焦,當你總是往某個方向看時,那裏的溫度便會上升。 我信了,正是因爲這種聚焦我才注意到F的,一張國字臉上素清的五官略顯眉清目秀,微皺着眉宇笑起來有點陽光的明媚。那時,F經常坐在我北偏東約50度角的位置上,在另一面牆邊,直線距離是最遠的位置。那時候,經常上課不聽講自己看書,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偶爾會莫名其妙地擡起頭來,每次都會遇見那慌張的眼神和瞬間假裝思考再把頭側向一邊的窘態。一開始總是莫名其妙,因爲我都是沒有同桌的,那時班裏總是我獨自霸佔着獨坐的機會。穿過整個班級的目光總是讓人感覺有點弦,然後忍不住皺了下眉。

後來有一天F的一個哥們問我放學是不是都是一個人走的呀,一個我很不喜歡的同學,所以我白白眼說不是。然後他說,原來你知道。搞得我莫名奇妙。直到後來我才發現,每次輪到我值日,F都沒走或者去隔壁班。直到一次我代一個隔壁班的朋友做值日才發現,F並不在班級也沒去隔壁班,下樓的時候纔看到他在樓梯出口徘徊。本想欠身而過,卻被他叫住了。F問我怎麼纔下來。我說幫Y掃地(Y是我最好的朋友)。F突然問我要去哪裏吃飯,他說食堂沒飯了,他也還沒吃,問我能不能一起走。我說無所謂。他卻突然大聲說:M,你就什麼都無所謂嗎?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麼冷漠一副拒人千里之外?難道你只會對Y微笑嗎?除了書你就什麼都不看了嗎?心就那樣割的'一顫,只是嘴上還是那樣倔強:無所謂。

偶爾擡頭目光依舊,還是那樣慌張,只是,我慢慢的會報以嘴角微揚。 後來,在上晚自習課後,我經常還會看會兒書再走,F每次都比我晚走。有時候班上只剩我們兩個人,氣氛詭異得異常,每到那時他總會唱歌,而我塞着耳機聽他唱歌。而我到樓下時,班級的燈也會關了。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的,只是,那時,我只會憂傷地看着窗外北飛的大雁,那裏有我的夢想。其他的,都會被我直接忽視。

再後來,晚自習後的自習,偶爾會聊上幾句或者探討幾個理科題。卻始終談不上算是朋友。 我依舊拿着沒啥改變的成績單,依舊安靜地看着自己的書,依舊會在擡頭時遇見F的窘態並會心一笑。

畢業前的那個學期,開學去的第一天沒有見到F,後來才知道他轉學了。心裏莫名奇妙的落空,只是考前的衝刺,除了偶爾北上南下的大雁在不斷勾起我的憂傷外,我只會安靜地看書做題。偶爾還會聽到些許關於F的事,也是風輕雲淡。

轟轟烈烈大考之後便是各奔東西了。流年,總喜歡穿心而過,遇見似一場花開。站在歲月的轉角,會有誰去感嘆生命中的傾心相遇與無常的別離呢?我不怎麼聯繫同學,不知道爲什麼,或許是因爲那些人以及那些事總是不時地勾起我曾經的憂傷。那個年紀裏不合年齡的憂傷,總是讓我心疼的要命。

離開後,我開始假裝快樂,笑得執着。遠處的煙火,點染夜空,煙花易冷,人事易分,記憶中的身影在月光下隱現。爾後在另一學校的自習課上,我經常會塞着耳機單曲循環着《命運交響曲》或者任賢齊的《兄弟》,而那曲《曾經最美》總是不輕易按下。有時候,喜歡聽歌不是因爲歌唱的好聽,而是歌詞寫得像在說自己。

再後來,越來越多人失去了聯繫。

可是,依舊會想起。

素年如錦,紅塵擺渡,茶靡了幾季光陰。仰望蒼穹,隔屏相望,靜守彼岸,遙思在水一方,一抹淺淺的輕愁,在秋風中傾情舞動着憂傷,一個回眸, 總是會不經意撞上那張國字臉上素清的五官略顯眉清目秀,微皺着眉宇笑起來有點陽光的明媚,那慌張的眼神和瞬間假裝思考再把頭側向一邊的窘態,然後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微揚起嘴角,一如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