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的白菜散文

白菜雖然是大路菜，但因其益胃生津，清熱除煩，是百姓餐桌的重要食材，尤其是北方更是把大白菜作爲冬季的美味佳餚，俗語“百菜不如白菜”，一下子說出了白菜的重要地位。

我對大白菜也是情有獨鍾，酸辣菜心也是做飯和到飯店點菜時的多次選項。隔上幾天，不吃炒白菜似乎缺少了一些東西。但今年的春天，我卻對白菜有些反胃甚至反感。這不怨白菜，怨我自己。“物以稀爲貴”，連續幾天的炒白菜，讓我的口舌麻木不仁，或者說有些“喜新厭舊”。

兩星期前，開車回到老家，已經喪失了旺盛人氣的故鄉小馮莊，在打工潮和城市化的進程中，村裏幾乎剩下了分別代表兒童、婦女和老人的“613899”部隊。剛入村東頭，看見老菜園裏聚集了很多人，在收白菜。我拿出香菸，雖然自己不吸菸，但見了老鄰居的勞力們，還是要講究些禮數的。香菸不一定檔次高，見了村人讓一支菸，說明咱不忘本。家鄉人是講究這些的，否則“那娃子現在拽，弄大了，眼裏看不起鄉下人了”成了村人茶餘飯後的口頭禪。

菜地是鄰居福順八哥的，收菜的也都是四鄰八舍的村人，見我進到地裏，熱情地讓我拿些白菜，說是白菜賣不出去，誰挖算誰的。一瞭解情況，原來春節前後白菜便宜的要命，現在幾分錢一斤。把白菜挖掉，摘去外面老葉子，每斤的人工成本也得一毛錢，而且白菜已經到了內部發芽的'季節，乾脆讓鄰居們吃掉，也算物盡其才，不浪費。聽了這些，我想起去年老家賣分蔥，一畝地一萬多元，有的家庭收入了幾十萬元。今年的大蔥，卻降到了幾分錢一斤，而擇淨一斤蔥需要人工費一毛五，所以也讓大蔥爛到地裏。

有這等好事，自然跟着“沾光”，我就拿了兩棵白菜放到車上。待回家辦完事出來，熱心的鄰居四嬸又用籃子c了四棵大白菜過來，熱情拗不過去，只好放在了車廂裏。到城市之後，我把兩棵白菜送給了鄰居王叔。中午，急切地炒了一大盆子，味道真不賴！

第二天中午時分，母親乘坐濤哥的車歸來，又從車上卸下來兩個化肥袋子，裏面又裝了滿滿的白菜。於是乎，接連幾天幾乎成了白菜宴，涼拌熱炒煮，對白菜就有了些“厭惡”之情。看着家中的白菜，爛掉又覺得可惜，讓妻子帶了幾棵送給同事。“授人玫瑰，手有餘香”嘛！

去年以來，不知什麼原因，原材料從鋼材、棉花、水泥、糧食，價格幾乎跌到低谷，青菜尤其是蘿蔔白菜大蔥之類，價錢便宜得“更是跳樓”，市場消費不振。說是完全違背市場經濟規律，生產過剩的緣故吧，前幾年，還陸續出現“蒜你狠””豆你玩”“姜你軍”的現象。農民伯伯辛辛苦苦一年，種子化肥人工費，多收了三五斗，豐年卻不豐收的現象。

白菜本無辜，農民亦非懶。本來好收成，何處覓收入？“悲哀”的白菜，是目前社會經濟發展折射的影子，值得我們深思？也期待有更好的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