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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寫黃昏落日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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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是一種抒發作者真情實感、寫作方式靈活的記敘類文學體裁。“散文”一詞大概出現在北宋太平興國(976年12月-984年11月)時期。下面就與小編給大家帶來關於描寫黃昏的散文,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描寫黃昏落日的散文

纔剛剛看到一方晨陽從窗外暖暖地照進屋內,轉眼人已在黃昏裏。長着腳的時光,常常是在你不經意的時候,悄悄地過去。她深情地看着你我,你我卻沒有在意,等到你我匆匆忙忙的時候,才知道一天又要過去。

立在黃昏裏,看西山一片美好。夕陽染紅了半邊天,雲朵成了彩花,山成了金色,雲在山尖舞,山在雲下笑。“火焰的頂端落日的腳下,茫茫黃昏 華美而無上。”可這美景也只是瞬間,太陽下山了,一切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山還是先前的山,雲還是原先的雲,剛纔只是夕陽給它們着上了顏色,添上了佈景而已。想來,人生路上,那些榮譽光環,那些失敗的經歷,風雨坎坷也都是生命行走在人生旅途中,時光給你着上的色彩,到最後依然是你還是你,山迴歸山,雲下着雨,稻穀抽穗……塵歸塵,土歸土,自自然然沒有什麼兩樣。

夕陽走在下山的路上,行在夕陽中的我,看到許多匆匆的身影。他們一個一個從我身邊超越,我也一次又一次地超越身邊的身影。我們都在走着同一條路,即便今天方向不同,但終究還是要殊途同歸。我以爲塵世就是海,生命在期間,可以漫遊、閒逛、賞風景這都取決人的心態。落日、晚霞、夕陽中的攙扶,一道美麗的風景,讓多少人留戀讚美。

然而,城市的黃昏,屋頂的上空沒有炊煙。沒有炊煙的城市,並不是城裏人就不食人間煙火,只是沒有風景,人與人之間多了些冷漠,少了幾份熱情。那些被粉妝的高牆,就像一塊塊五顏六色的布,但它成不了風景,只是一種象徵。沒有炊煙的城市,卻有着琳琅滿目的餐館,更有意思的是,不少餐館還取了富有詩意的名字,那是權貴們的餐廳,窮人只有仰望。

黃昏的城市,街道兩旁停滿了小車,宛如一隻只小小的蓬船停靠河岸邊做暫時的棲息,等待着天亮起程。黃昏的時候,城市的廣場是熱鬧歡快的。歌聲在廣場的上空飛揚,連同歌聲一起飛揚的還有那些熱愛健康,熱愛跳舞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跳舞,四肢的運動,心靈的舞動,那是一種精神與筋骨的放鬆,是心情的一種宣泄。人們在這裏跳舞,並不追求舞姿的優美,動作的節奏感,只是對健康的一種追求,只想健康地老去。

行在黃昏中,我的記憶勾勒出另一幅圖景:熱鬧的田野開始趨向安靜,歡唱的打穀機停止了歌聲,弓着背的身影也立起來了,他們挑着稻穀走在縱橫交錯的田埂上。在田野上來回耘田的老黃牛被小孩牽引着走在回欄的路上,小孩的身後還有一隻小牛。小牛也許不知道,牽着它的小孩也許有一天會長上騰飛的翅膀飛出鄉村,落棲在城市,唯有它將來長大了,還要走着老黃牛同樣的路,它的命運似乎永遠是與泥土連在一起,是與鄉村連在一起,一旦有一天黃牛進了城市,或許那就是一則新聞。

田野上那些忙碌的身影漸漸地隱沒,天地間一切影子都在夕陽下山的'時候隱去。天空有一羣鳥飛過,早晨的時候,它們從村頭的那棵老樟樹裏飛出,這時也該是它們飛回來的時候。世間有多少人,如鳥展着羽翼在空中飛翔,他們飛入一座座城市,腳走出了鄉村,心還在戀着。因爲有一種東西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那些鄉村山水滋養成的血,無論你走到哪裏永遠在你的心裏沸騰。戀鄉的情結就是從血脈裏滋生出來的。

夕陽裏,曬穀坪上有人在收黃澄澄的穀子,我曾經也在這裏忙碌過。這個季節裏,當太陽落山的時候,一家人總要將翻曬一天的穀子收入穀倉中。曬去水分的穀子,因爲有陽光的烘烤,變得很香很香。在稻穀香中,母親搖着風車,我用闕箕將穀粒倒入風車中,那些壯實的穀子就從中倉中落入籮筐。那金黃的稻穀裝滿籮筐,儘管母親流着大汗,可臉上還是微笑的,因爲這就是希望。

鄉村的上空一縷又一縷的青煙在嫋嫋地升起,那該是鄉村在做晚飯了。我記得每當這個時候,母親就是在廚房做晚飯,父親則在牛欄前餵豬,或是給牛欄下草。那些草是被太陽烘烤得暖烘烘的,老黃牛趕進欄裏的時候,就能在裏面安穩地睡覺。熱天的時候,牛欄裏蚊子很多,父親就會卷一小捆乾的枯草,我就會在屋前或是屋後用鐮刀割上一些溼草蓋在上面,然後壓上磚頭,用火柴點燃乾草,這樣就不會有明火,煙就會瀰漫整個牛欄,蚊子也就軀幹掉了。這就是,那些年我們在鄉下軀趕蚊子的方法。土是土了點,可是還蠻管用。

屋頂的青煙散去的時候,村頭的老樟樹底下就會有很多的人在哪裏家裏長,家裏短地聊着。老男人的嘴裏刁着的旱菸在一明一滅,時光便在燃着的旱菸裏漸漸逝去。人羣散去後,鄉村的燈光也漸漸一盞一盞地熄滅了,整個小山村便睡着了。

也不知爲什麼,今日我在黃昏立在城市的一角,卻想起了鄉村的黃昏。或許生命所經歷的一些人事物景,在一定的時候會從記憶的深處蹦出來,然後又在歲月中沉澱成一處永恆的風景。

看着黃昏中的城市,念着鄉村的黃昏,才發覺城市的黃昏是慾望的開始,鄉村的黃昏纔是詩。時光是有腳啊,噠噠地往前走,將白晝走成了黑夜,又將黑夜走成了白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從來沒有停止過,生命也就在期間走向了蒼老。同是黃昏,不同景,一個是詩,一個是慾望的開始。

感念間,西天的暈紅已被悄然而來的夜色,消熔在遠山的背後。黃昏已是落幕,夜拉開了序幕。淡白疏稀的月光爬上山頂,爬上樹梢與房頂黃昏的美麗與寂寞如遊絲,如春宵清夢散在了銀白色的月光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