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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園之行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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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了,當汽車漸漸駛入這個夜郎的古鎮,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吃過飯,我們一家去百草園遊玩。父母和姐姐已經去過多次,而我還是第一次去。百草園離得不遠,離家差不多兩三公里的樣子吧,也不需要坐車,我們就直接步行過去了。

百草園之行的散文

到了東門,先看到的就是充滿歷史氣息的老城牆,斷斷續續的,牆角的草兒精神抖擻的,像極了看守城門的士兵。這裏的城牆跟我在正定看到的城牆是很不同的,正定的城牆用的是很大的石塊,一塊塊都是規整的。而這裏的石塊打磨得沒有那麼光滑,表面還相當粗糙,也許是過去的技術原因吧。它們大小也不一致,不過還能看出每一塊基本上都是方形,根據它們的形狀,每一塊都被巧妙地砌在一起。歷史裏東門的正門早已不見,現在只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圓形的拱門,我原想進入看一看,無奈家人好像沒有這個打算,徑直向前走了,我只好跟上去。過了東門接着往南邊走進一條小巷,小巷裏家家户户都掛着大紅燈籠,有做生意的人家會在屋檐下掛起小旗,寫着“酒”、“涼粉”等字樣。郎岱的涼粉是出了名的,近到六枝縣城裏,遠到四川這樣的省外,都會有人慕名前來品嚐。記得有一次上街,貴陽的遊客向自己的朋友介紹説:“來嘗哈,郎岱涼粉勒,特別好吃!”“來郎岱一定要吃涼粉,不吃就白來咯!”

走了幾分鐘,才從小巷裏走出來,這時我才發現,原來我們是從裏面往外走的,路的那頭是一個石頭砌成的大門,大概也得有十多米高吧。走出去,來到門前的廣場上,又是別樣的景象。在大門的左邊,是一個池子,也不知這個池子在造假山時用的是什麼石料,用的是什麼塗料,竟使得這山不在畫中,勝在畫中;就連那假山旁邊的小樹,都彷彿是出自畫家的手筆。明明是極好的豔陽天,這山望去好像就在霧裏一般。那假山之間“筆墨”稍淺的地方,彷彿有一股清流傾瀉下來,在“山腰”那裏又匯成一潭,沿着山往下流走。可我走近了,確實沒有看到水呀!可是,誰又能不被帶到這畫中去呢?我不禁感歎了,多了不起的傑作啊!小池邊,是幾個人的銅像,“七人稱君子者,何也?《詩》曰:綠竹猗猗,有匪君子。”這是碑文上對郎岱七君子的介紹,剩下的內容,我也沒有刻意去記了,單看這雕像便足以感受他們的風采。那銅像裏,兩位似乎比較年長的一位坐在石頭上,兩手疊放在枴杖上,看着這聚集到一處的人。另一位好像剛剛到來,正要加入他們的談話中去,早有兩位將一副卷軸打開,各立在卷軸兩側,還有一人將左手端起,右手指着碑文上的字,嘴脣微啟,好像在輕輕念着碑文上的字。離得稍遠的兩位似乎正在思考着什麼,各在一側,右邊的那位背起左手,右手似乎要去捋捋自己的鬍鬚;他斜着頭,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看着來來往往的人們。

離開他們,沿着去往東山的路走看到一處岔口,我們就從那裏進了百草園。

百草園裏種着不少兩米來高的小竹子,在鋪着鵝卵石的曲徑兩旁用竹籬圍着。許是葉兒太重,枝兒太細,竹子被壓彎了,整齊地朝着一個方向。不知什麼時候,這裏引進了供遊客乘坐的小車,小孩子最喜歡這樣的小車了,花幾塊錢就能使用一個小時。繼續往園裏走,那邊鵝卵石鋪得就很有感覺,就着地勢高低的層次,將各種顏色的鵝卵石分開,同一顏色的放置在同一個高度上。這真不得不讓人想起以前曾經學過的課文《五彩池》,若真的再借助地勢造幾個小池,作為觀賞我想效果絕對不會差。來到鍼灸館的前面,看到了幾個銅像,婦人把兩隻手揣在懷裏,坐在一旁認真地聽醫生講述自己的病情。醫生兩手疊放在右腿上端坐着,坐的是用竹子簡單製作的竹椅,表情十分温和,正慢慢地説着什麼,看來這醫生也是性情温和之人,亦或是婦人的病並不是很嚴重。那端坐着的姿態,彷彿他自己就是一本醫書,滿懷着自信。婦人的身旁站着一位小姑娘,扎着兩支小辮子,右手拿着一把蒲扇,左手微微抬起,順着她左手伸出的方向看,原來地上還有一盆火,正熬着藥呢!小姑娘一定是正在煮藥,聽到師傅説着婦人的病情,不覺間也入了迷吧,可不要把熬藥的事兒給忘了哦!鍼灸館的門柱用黃色的漆給漆上了,屋檐下掛着紅色的燈籠,走近了,才發現就連窗户外面的框也花了不少心思。這兒沒有使用那些金屬製成的防護欄,而用上了以前的木框,細細想來,剛剛走過的小巷,每家每户樓上的窗,用的也是木框,這樣的木框也只有在這樣的古鎮才能經常看到了吧。這樣的框,以它奇特的造型,塗上那種我説不出來的,不知是什麼顏色的塗料,散發着來自古鎮歷史的氣息,我深深地呼吸着,感受到了它確實的存在,以至於現在稍稍回味,心裏就會再次激起波瀾,而那種感覺並沒有驅使我再次前往,而是讓我不斷地去回味,回味……猶如上癮一般。

過了鍼灸館,在靠近竹林的地方,一條小溪靜靜地流淌。那真是淨得出奇的水,小溪的水在小石上面流着,在深淺不一的地方匯起一個個小小的漩渦,或是在遇到大的石塊的時候,順着石頭的表面流去,再被輕輕的拋起來,使人看到的水顯得更加乾淨。小溪旁有幾株垂柳,那柔細的枝條像極了美人的發,水裏搖曳着她們婀娜的身姿,就像是在小溪旁洗髮的.少女。逆着溪水流來的方向走去,大概五百米左右的地方,就來到了木城的入口處,這次我們依舊是從裏往外走的,所以我們走到了木城外面。正對入口處,一座碉堡高高的聳立着,旁邊是高高的“趙德昌像”。這真的是一座雕像了,大概有十米高,見他右手輕捋鬍鬚,左手在腰間的位置扶住刀把,他那褲腿在風中微微向着一邊飄起,這不由得讓我覺得站在那兒的就是一個高大的人。稍稍走近了,可以看到他臉上和善的笑容,雙眼温和的注視着前方,注視着來來往往的人。

看完了這裏,我們就要回去了,而園中還有一些地方是沒有去到的,於是我們又折回去,為避免乏味,我們重新走了一條靠近公路的小路。這條小路不是用鵝卵石鋪成的,用的是一塊塊石板,錯落有致的鋪在地上,石板之間生起了雜草,卻也不是處處都有,只見這兒一小叢,那兒一小叢,走在上面,真有一種走在古道上的感覺。小路在小樹林裏彎彎曲曲的也不知道是要通往哪裏,我也只管沿着它延伸的方向走去。就這麼走着,耳邊好像響起了一陣歌聲,聽仔細了,還真的是,我下意識的往東山望去,卻發現歌聲似乎不是從那裏傳來的,難道在其他地方?我正納悶走着,就看見前面的小亭子裏聚攏了許多人,歌聲從人羣裏傳出來,這樣的山歌,只有山裏的子民能聽懂,才能從中琢磨出趣味。歌者以最簡單的形式,只用一張嘴,不需要什麼樂器,便將自己的歌婉轉的唱出,唱的是祖輩代代傳下的歌,也因為曲調的靈活多變,歌者可以往裏面填自己的詞,於是唱的也是自己的生活。這樣的歌是能夠唱很少時間的,我看了一會兒又接着往前走,不一會兒就到了種植區內了。

在路邊會看到一些較低矮的小牌子,小牌子上寫着所在區域內所種的草藥的名字、功能,繼續往裏走,能夠看到幾個稻草人。那稻草人做的就如真人一般大小,那站着的,手裏正拿着一把鋤頭,特別的是,那鋤頭落下的地方正是剛剛鋤好的地方的邊界,難不成這地還真是他鋤的?那邊還有兩個稻草人,許是累了吧,兩人正就着地面盤腿而作,有一個似乎覺得坐在地上不太舒服,在地上墊了個小草垛子。那盤着腿的,將竹筒裏的水倒在杯子裏,遞給另一個人,那人似乎沒注意到,只顧看着來來往往的人了,任他舉着那杯水。

從種植區出來,我們將要回家去了。父親遇到自己的好友,兩人便約着遊玩去了,母親和父親友人的妻子不想再逛,便結伴回家,於是我和姐姐跟着母親回家。來到東門,我還是抑制不住想要進去看一看的衝動,我跟母親説了一聲便獨自一人進了東門。我沒有從正門進,一來正門早已是破落了,那圓形的拱門顯得矮小,我從旁邊的台階上去,城牆在那裏斷開,露出了一個口子。也許是上台階有個斜度的緣故,我的頭也不自覺地抬起來向上看,這時我才發現今天的天空竟然一朵雲也沒有,天空散發出夢幻般的藍色。這藍色的天空又不是隻有一種顏色,這樣的藍,不似青海湖上空令人迷醉的、置身童話世界般的深藍,在視野所到之處,天空調節着藍色的深淺,在與白牆青瓦交接的地方過濾出一股淡淡的,參合着白色的藍,彷彿天空有一副無形的過濾鏡。我從旁邊的小路走到後面去,發現真的是不枉此行了,盡頭是曾經的土司府,隴榜土司的銅像在就土司府前面。他左手搭在椅子上,右手自然放於膝頭,他那身披風從肩頭披下,嚴肅的神情透出一股正直與霸氣。府前的院子左側是一個小戲台,過去也就是在這樣的戲台上表演的吧,我彷彿能看見那過去的“演員”從戲台後的小門裏出來,兩邊的伴樂班子正敲鑼打鼓,台下看官正拍手稱快。

可能是喜歡安靜吧,我還是比較喜歡這個人少的小院子,儘管如此,我還是不由得在腦海裏想象戲台開唱時的熱鬧場景。鑼鼓聲喧,陶醉於那婉轉的曲調,只是不知要到什麼時候了。接着走,走過掛着紅燈籠的屋檐下,走過鋪着青石板的路面,我已然迷失在這個古鎮的氣息裏了,然而,我又能怎樣呢?我寧願就這樣迷醉在它的夢裏,走過小路邊上種着的竹林,便走到了路的盡頭了,隨着路邊商人搭起的大紅傘闖入我的眼裏,我也被一下子驚醒了,過往的人、吆喝着的商販、我,生活還要繼續呢!但我還會回到它的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