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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 中國傳統文化的手抄報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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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傳統文化手抄報

2015年 中國傳統文化的手抄報資料

  中國傳統文化的辦報資料:中國傳統文化之孔子論語的學習,君子之道的養成

孔子有句話,出自《論語·爲政》:“吾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此家喻戶曉之言,既是其一生自我修養之總結,亦可視作古代讀書人終生奮鬥之目標。爲何以此爲標杆?在於它極好地概括了達到君子的幾重境界。

晚明大儒顧憲成曾如此剖析孔子心目中“君子”之境界:

“這章書,是夫子一生年譜,亦是千古作聖妙訣……夫子自十五志於學至四十而不惑,是修境;五十知天命,是悟境;六十耳順至七十從心,是證境。”

這段話堪稱將如何養成君子的三重境界概括得甚是精闢到位:修境即不斷學習、完善自我、確立志向、積極進取的過程;悟境即隨着人生經驗日益豐富,閱歷的不斷積澱,真正瞭解自身短長,領悟世界本質,走向成熟的狀態;證境則是對人生順逆已瞭然於胸,對世事無常已泰然處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在繁雜的規矩中可以求得自由的化境。

那何爲“君子”?孔子身處時代,“君子”具有兩層含義:一指那些出身高貴、地位較高的統治者;二指那些具有很高的道德修養、能夠遵循禮樂的人。故《論語·學而》指出,“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可知君子有其專門關注之事、用力之處,“本”即事情的根本之處。換言之,君子要做好本身工作,盡其職責,道便由此產生。

若要聞道,先須自修,這當從“修境”入手,此即古時讀書人求學之始。它分爲三個層次:志於學、而立與不惑。志於學,便是自此開始,立志於要把一生奉獻給學問,奉獻給追求真理,這意味着人生目標的確定。意義在於:首先,學術研究和道義探討成爲了人的終身事業,道統開始獨立於政統並高於政統;其次,此乃知識獨立、士人獨立的標誌;再次,士人不再是專家,不再是專業技術人員,而是“祖述堯舜、憲章文武”、擔當天下道義的君子儒。讀書人從此真正成爲社會核心價值的承擔者,即擔道之士。著名學者錢穆先生曾對君子擔道的重要性有過至論:

道,人生之大道。人生必有死,死又不可預知。正因時時可死,故必急求聞道。否則生而爲人,不知爲人之道,豈不枉了此生?若使朝聞道,夕死即不爲枉活。因道亙古今,千萬世而常然,一日之道,即千萬世之道。故若由道而生,則一日之生,亦猶夫千萬世之生矣。

從此,道統意識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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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而立,簡言之:其一,個人政治身份得到肯定;其二,有了自己的事業。此乃個人事業之起步期。試想一個人經過孜孜以求、苦苦努力,達到了而立,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學業有成,事業確立,身份得到充分認可,理想看似越來越近,那麼這個人應呈奮發有爲、躍躍欲試,躊躇滿志、銳氣十足之態。這種狀態固然頗佳,但尚遠遠不夠。他的見識、修爲、眼光、氣度還不足以應對這個紛紜複雜的大千世界。所以,還需要繼續修煉,以至“不惑”,即對自己的人生追求不再疑惑,對自己的人生方向不再動搖,對世間種種光怪陸離、紛紜複雜的現象,皆能泰然處之,做出正確的價值判斷。

“悟境”指個人修爲之瓶頸期與突破期。雖說知天命是悟境,但並不意味着學習之終結,恰恰相反,這是君子修養的又一個起點。孔子講:“不怨天,不尤人,下學而上達,知我者其天乎!”既然“天命”是“上天”給你下達的“命令”、是“天”規定了的你的“使命”,那麼你立身在世,所能做的事,只是去努力完成“天”“分配”給你的“任務”,這是你應該做的,也是你可以做的。於是你的人生經驗給你的人生“定了位”。有了這個“位置”,你如果再“越位”“僭越”,或者放棄這個“位置”而“不到位”,則是爲“不仁”,就不是“君子”。“定了位”不等於“到了位”,你還得努力才能使自己“到位”,故“知天命”相當於人生事業的再出發。唯有繼續前行,才能抵達君子修養的終點,也就是證境——耳順和從心所欲。

“耳順即舜之察邇言,所謂善與人同,樂取於人以爲善也。順者,不違也。捨己從人,故言入於耳,隱其惡,揚其善,無所違也。學者自是其學,聞他人之言,多違於耳。聖人之道,一以貫之,故耳順也。”這是清代學者焦循對“耳順”的解釋。說的是君子能以一己所持的正確意見不排斥他人的正確意見,能以公認爲正確的意見爲標準,同時吸取他人意見中符合標準的正確意見。順,就是通達不違礙,入耳即入心。君子不固持自己的異義,能採納他人的意見,那麼無論什麼話聽來就不違於心、不逆於耳,能夠從他人的意見中分辨出正確的看法予以表揚,又能從他人的意見中分辨出不正確的看法而不予計較,不斤斤縈懷於心,如此就能順利通達,入耳入心。

耳順之後,便達至化境。唐代文學家柳宗元指出:“孔子七十而縱心,彼其縱之也,度不逾矩,而後縱之。”換言之,柳氏認爲孔子之所以能夠從心所欲,是因孔子自認內心的慾望不會超出社會規矩的範圍,孔子有這樣的道德自信,可以估量內心慾望是在規矩法度之內的。依柳宗元之理解,規矩是內心慾望的隱形前提,只有“不逾矩”的慾望纔可“後縱之”。反過來講,“逾矩”的慾望不可以隨便遵從。其實儒家亦承認人在現實生活中,確有各種不合禮法、不合規矩的慾望。在這一基本預設下,人心的各種慾望若不加限制,不以“道心”“天地之性”加以引導,人便隨着自身慾望之橫流而矇蔽良知,從而生出惡念、做出惡行。孔子的“從心所欲,不逾矩”,即經過長期的自我修養和自我控制,達到一定的人生境界,內外打通,社會的規矩即我自身的規矩,社會規範內化爲個人的生活信念,因而社會規矩對我而言,就不再是約束,反而是內外相證、從心所欲的試金石。這種“自由”是一種道德境界,是此心純然天理的境界,是一種不去挑戰世俗禮法的心理自在。因爲此時,心就是法,法就是心,人在規矩允許的範圍裏體會從心所欲的自在。

當然,世上諸事,往往知易行難。至於此三重境界,錢穆曾指出,“學者所能用力,亦在志學與立與不惑之三階程。至於知天命以上,則非用力所及,不宜妄有希效。知有此一境,而懸以存諸心中則可”。或許凡人終其一生,也難將修境、悟境與證境踐履殆盡,唯有默默懸於心間。君子何爲?便是讀書人在不斷學習、修煉中竭力向理想狀態靠近而已。這恐怕便是“雖不能至、心嚮往之”的妙處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