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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的詩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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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是新月派代表詩人,新月詩社成員。下面是小編爲大家蒐集整理出來的有關於徐志摩詩選,希望可以幫助到大家!

徐志摩的詩選

徐志摩(1897~1931年)現代詩人、散文家。浙江海寧縣硤石鎮人。名章垿,小字槱森,後改名志摩。 曾經用過的筆名:南湖、雲中鶴。1897年出生,至1931年飛機出事,生活了35年,英年早逝。原名徐章垿,爲什麼改名叫徐志摩呢?因爲他小時候特別可愛,清末時長着一個大腦袋,留着一個"豬尾巴",所以他的父親就請了一個名叫志慧的和尚看相,說是將來必成大器。所以1928年,他出國時改名"徐志摩"——志慧和尚摸過的。

著有《志摩的詩》、《翡冷翠的一夜》、《猛虎集》、《雲遊》、等。

徐志摩出生於浙江海寧一個富裕家庭,父親徐申如擁有一座發電廠、一個梅醬廠、一間絲綢莊,在上海還有一家小錢莊,又是硤石商會會長,人稱“硤石鉅子”。徐志摩18歲時由父母安排,與15歲的張幼儀結婚,隨後遠赴西方求學。對徐志摩來說,這段婚姻並不美滿。張幼儀遠渡重洋到了英國後,才發現徐志摩在旅英期間邂逅了林長民的女兒林徽因(原名林徽音)。後來張幼儀與徐志摩離婚。最後,林徽因卻選擇了梁啓超之子樑思成。

1923年梁啓超(號任公)寫了長信很懇切地勸他:“萬不可以他人之痛苦,易自己之快樂。弟之此舉其於弟將來之快樂能得與否,始茫如捕風,然先已予多數人以無量之苦痛。”“戀愛神聖爲今之少年所樂道。……茲事蓋可遇而不可求。……況多情多感之人,其幻象起落鶻突,而得滿足得寧帖也極難。所夢想之神聖境界恐不可得,徒以煩惱終其身已耳。”任公又說:“嗚呼!志摩!天下豈有圓滿之宇宙?……當知吾儕以不求圓滿爲生活態度,斯可以領略生活的妙味矣。……若沉迷於不可必得之夢境,挫折數次,生氣盡矣。鬱邑佗傺以死,死爲無名。死猶可也,最可畏者,不死不生而墮落至不復能自拔。嗚呼!志摩!可無懼耶!可無懼耶!”

志摩答覆任公的信,不承認他是把他人的苦痛來換自己的快樂。他回信說:“我之甘冒世之不韙,竭全力以鬥者,非特求免兇慘之苦痛,實求良心之安頓,求人格之確立,求靈魂之救度耳。人誰不求庸德?人誰不安現成?人誰不畏艱險?然且有突圍而出者,夫豈得已而然哉?我將於茫茫人海之中訪我唯一靈魂之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嗟夫吾師!我嘗奮我靈魂之精髓,以凝成一理想之明珠,涵之以熱滿之心血,明照我深奧之靈府。而庸俗忌之嫉之,輒欲麻木其靈魂,搗碎其理想,殺滅其希望,污毀其純潔!我之不流入墮落,流入庸懦,流入卑污,其幾亦微矣!”

徐志摩留學後回到北平,常與朋友王賡相聚。王賡的妻子陸小曼,對徐志摩影響甚大。陸小曼聰慧活潑,是獨生女,父親陸寶曾是日本名相伊藤博文的得意門生,回國後任賦稅司。徐志摩和陸小曼在北平交際場相識相愛,並談及婚嫁。徐父執意請梁啓超證婚,徐志摩求助於胡適,胡適果然把梁任公請了出來,梁任公在大庭廣衆之下罵徐志摩:“徐志摩,你這個人性情浮躁,所以在學問方面沒有成就,你這個人用情不專,以致離婚再娶……以後務要痛改前非,重作新人。”盛典舉罷,徐志摩與陸小曼南下定居上海。

由於徐志摩離婚再娶,觸怒了父親,中斷了對他的經濟援助,而陸小曼生活揮霍無度,住的是3層樓的豪華住所,每月100銀洋的租金,家裏傭人衆多,有司機、廚師、男僕,還有貼身丫鬟,這些鉅額花費使徐志摩入不敷支。應胡適的邀請,徐志摩兼教於北京大學,。沉溺於跳舞、打牌、票戲等夜生活的陸小曼每天天亮才上牀,睡到下午兩點才起身。

1931年11月19日,因林徽因要在北平協和禮堂爲外國使節演講“中國建築藝術”,徐志摩欲前去捧場,於早上八時搭乘中國航空公司“濟南號”郵政飛機由南京北上,然而,飛機在大霧中誤觸濟南開山墜落,徐志摩罹難,死時34歲。

再別康橋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雲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裏的豔影,

在我的心頭盪漾。

軟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那榆蔭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間,

沉澱着彩虹似的夢。

尋夢?撐一支長篙,

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滿載一船星輝,

在星輝斑斕裏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爲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片雲彩。

注:《再別康橋》是中國詩人徐志摩膾炙人口的新詩。1928年秋天,作者最後一次重訪英國劍橋(舊譯康橋),乘船返回中國,途經中國南海時,把劍橋的景色和緬懷之情融入詩中,表達告別劍橋的淡淡哀愁。該作品在1928年11月6日完成,同年12月10日刊於《新月》月刊第1卷第10號。自該新詩出版後,詩句被多次譜上樂曲,詩中一句“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也成爲中國傳誦一時的名句。

此詩寫於1928年11月6日,初載1928年12月10日《新月》月刊第1卷第10號,署名徐志摩。康橋,即英國著名的劍橋大學所在地。1920年10月—1922年8月,詩人曾遊學於此。康橋時期是徐志摩一生的轉折點。詩人在《猛虎集-序文》中曾經自陳道:在24歲以前,他對於詩的興味遠不如對於相對論或民論的興味。正是康河的水,開啓了詩人的心靈,喚醒了久蟄在他心中的詩人的天命。因此他後來曾滿懷深情地說:“我的眼是康橋教我睜的,我的求知慾是康橋給我撥動的,我的自我意識是康橋給我胚胎的。”(《吸菸與文化》)

1928年詩人故地重遊。11月6日在歸途的中國南海上,他吟成了這首傳世之作。這首詩最初刊登在1928年12月10日《新月》月刊第1卷10號上,後收入《猛虎集》。可以說,“康橋情節”貫穿在徐志摩一生的詩文中;而《再別康橋》無疑是其中最有名的一篇。

沙揚娜拉-贈日本女郎十八首之一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道一聲珍重 道一聲珍重,

那一聲珍重裏有蜜甜的憂愁——

沙揚娜拉!

注:寫於1924年5月陪泰戈爾訪日期間。這是長詩《沙揚娜拉十八首》中的最後一首。沙揚娜拉,日語“再見”的音譯略作修改。

1924年5月,泰戈爾、徐志摩攜手遊歷了東瀛島國。這次日本之行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在回國後撰寫的《落葉》一文中,他盛讚日本人民在經歷了毀滅性大地震後,萬衆一心重建家園的勇毅精神,並呼籲中國青年“Everlasting yea!”——要永遠以積極的態度對待人生!

詩的一開始,以一個構思精巧的比喻,描摹了少女的嬌羞之態。“低頭的溫柔”與“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兩個並列的意象妥貼地重疊在一起,人耶?花耶?抑或花亦人,人亦花?我們已分辨不清了,但感到一股朦朧的美感透徹肺腑,象吸進了水仙花的香氣一樣。接下來,是陽關三疊式的互道珍重,情透紙背,濃得化不開。“甜蜜的憂愁”當是全詩的詩眼,使用矛盾修辭法,不僅拉大了情感之間的張力,而且使其更趨於飽滿。“沙揚娜拉”是迄今爲止對日語“再見”一詞最美麗的移譯,既是楊柳依依的揮手作別,又彷彿在呼喚那女郎溫柔的名字。悠悠離愁,千種風情,盡在不言之中!

這詩是簡單的,也是美麗的;其美麗也許正因爲其簡單。詩人僅以廖廖數語,便構建起一座審美的舞臺,將司空見慣的人生戲劇搬演上去,讓人們品味其中亙古不變的世道人情!這一份駕詩馭詞的功力,即使在現代詩人中也是罕有其匹的。而隱在詩後面的態度則無疑是:既然歲月荏苒,光陰似箭,我們更應該以審美的態度,對待每一寸人生!

雪花的快樂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裏瀟灑,

我一定認清我的方向

飛揚,飛揚,飛揚,

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悽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悵

飛揚,飛揚,飛揚,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裏娟娟的飛舞,

認明瞭那清幽的.住處,

等着她來花園裏探望

飛揚,飛揚,飛揚,

啊,她身上有硃砂梅的清香!

那時我憑藉我的身輕,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貼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注:這首詩寫於1924年12月30日。發表於1925年1月17日《現代評論》第一卷第6期。詩人徐志摩在他的《猛虎集》序文中寫道:“詩人也是一種癡鳥,他把他的柔軟的心窩緊抵着薔薇的花刺,口裏不住地唱着星月的光輝與人類的希望,非到他的心血滴出來把白花染成大紅他不住口。他的痛苦與快樂是深沉的一片。”如果把徐詩中《雪花的快樂》、《再別康橋》和《我不知道風是在哪個方向吹》(以下簡稱《雪花》、《康橋》、《風》)放在一起,它們正好從這樣的角度展示了詩人寫作的連續、希望與理想追尋的深入。這是一個有趣的比較,因爲這三首名篇風格之一致,內在韻脈之清晰,很容易令人想到茅盾的一句話:“不是徐志摩,做不出這首詩!”(茅盾《徐志摩論》)徐詩中表現理想和希望感情最爲激烈、思想最爲激進的詩篇當推《嬰兒》。然而,最真實傳達“一個曾經單純信仰的,流入懷疑的頹廢”(《猛虎集》徐志摩自序)詩人心路歷程的詩作,卻是上述三首。在現代主義階段,象徵不僅作爲一種藝術手段,更是一種思維方式。詩人朝向一生信仰的心路歷程是一個紛繁的文學世界,其中曲折的足跡讀者往往需追隨及終點方恍然大悟。胡適之在《追憶志摩》中指出:“他的人生觀真是一種單純的信仰,這裏面只有三個大字:一個是愛,一個是自由,一個是美。……他的一生的歷史,只是他追求這個單純信仰實現的歷史。”(《新月》四卷一期《志摩紀念號》)徐志摩用了許多文字來抵抗現實世界的重荷、複雜,在現實世界的摧毀面前,他最終保持的卻是“雪花的快樂”、“康橋的夢”及“我不知道風在哪個方向吹”的無限惆悵。如果說現代詩的本質就是詩人穿越現實去獲取內心清白、堅守理想高貴(傳統詩是建築於理想尚未破裂的古典主義時代的),那麼,讀者不難理解人們對於《雪花》、《康橋》和《風》的偏愛。

偶然

我是天空裏的一片雲,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注:該詩寫於1926年5月,初載同年5月27日《晨報副刊·詩鐫》第9期,署名志摩。這是徐志摩和陸小曼合寫劇本《卞昆岡》第五幕里老瞎子的唱詞。

這首《偶然》小詩,在徐志摩詩美追求的歷程中,還具有一些獨特的“轉折”性意義。按徐志摩的學生,著名詩人卞之琳的說法:“這首詩在作者詩中是在形式上最完美的一首。”(卞之琳編《徐志摩詩集》第94頁)新月詩人陳夢家也認爲:“《偶然》以及《丁當-清新》等幾首詩,劃開了他前後兩期的鴻溝,他抹去了以前的火氣,用整齊柔麗清爽的詩句,來寫那微妙的靈魂的祕密。”(《紀念徐志摩》)。的確,此詩在格律上是頗能看出徐志摩的功力與匠意的。全詩兩節,上下節格律對稱。每一節的第一句,第二句,第五句都是用三個音步組成。如:“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每節的第三、第四句則都是兩音步構成,如:“你不必訝異,”“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音步的安排處理上顯然嚴謹中不乏灑脫,較長的音步與較短的音步相間,讀起來紆徐從容、委婉頓挫而朗朗上口。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在夢的輕波里依洄。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她的溫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甜美是夢裏的光輝。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她的負心,我的傷悲。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在夢的悲哀裏心碎!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黯淡是夢裏的光輝。

注:《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這首詩,可以說是徐志摩的“標籤”之作。詩作問世後,文壇上只要聽到這一聲誦號,便知是公子駕到了。

熟悉徐志摩家庭悲劇的人,或許可以從中捕捉到一些關於詩人那段羅曼史的影子。但它始終也是模糊的,被一股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吹的勁風沖淡了,以至於欣賞者也同吟唱者一樣,最終被這一股強大的旋律感染得醺醺然,陶陶然了。

“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我是在夢中,在夢的輕波里依洄。”全詩的意境在一開始便已經寫盡,而詩人卻鋪衍了六個小節,卻依然鬧得讀者一頭霧水。詩人到底想說些什麼,有一千個評論家,便有一千個徐志摩。但也許該說的已說,不明白卻仍舊不明白。徐志摩的一段話,倒頗可作爲這首詩的腳註:“要從惡濁的底裏解放聖潔的泉源,要從時代的破爛裏規復人生的尊嚴——這是我們的志願。成見不是我們的,我們先不問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功利也不是我們的,我們不計較稻穗的飽滿是在那一天。……生命從它的核心裏供給我們信仰,供給我們忍耐與勇敢。爲此我們方能在黑暗中不害怕,在失敗中不頹喪,在痛苦中不絕望。生命是一切理想的根源,它那無限而有規律的創造性給我們在心靈的活動上一個強大的靈感。它不僅暗示我們,逼迫我們,永遠望創造的、生命的方向上走,它並且啓示我們的想象。……我們最高的努力目標是與生命本體相綿延的,是超越死線的,是與天外的羣星相感召的。……”(《“新月”的態度》)

這裏說的既是“新月”的態度,也是徐志摩最高的詩歌理想,那就是:回到生命本體中去。其實早在回國之初,徐志摩就多次提出過這種“回覆天性”的主張(《落葉》、《話》、《青年運動》等)。他爲壓在生命本體之上的各種憂慮、怕懼、猜忌、計算、懊恨所苦悶、蓄精勵志,爲要保持這一份生命的真與純。他要人們張揚生命中的善,壓抑生命中的惡,以達到人格完美的境界。他要擺脫物的羈絆,心遊物外,去追尋人生與宇宙的真理。這樣的一個夢,它決不是“她的溫存,我的迷醉”、“她的負心,我的傷悲”之類的戀愛苦情。這是一個大夢,一種大的理想,雖然到頭來總不負黯然神傷,“在夢的悲哀裏心碎”。從這一點上,倒可以推衍出《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的一層積極的意義。

由於這首詩,許多人把“新月”詩人徐志摩認作了“風月”詩人。然而,當讀者真的沉入他思想的核心,共他一道“與生命的本體同綿延”,“與天外的羣星相感召”,讀者自可以領略到另一個與平常的錯覺截然不同的徐志摩的形象。

黃鸝

一掠顏色飛上了樹。

“看,一隻黃鸝!”有人說。

翹着尾尖,它不作聲,

豔異照亮了濃密——

象是春光,火焰,象是熱情,

等候它唱,我們靜着望,

怕驚了它。但它一展翅,

衝破濃密,化一朵彩雲;

它飛了,不見了,沒了——

象是春光,火焰,象是熱情。

注:該詩寫於1926年5月,初載同年5月27日《晨報副刊·詩鐫》第9期,署名志摩。這是徐志摩和陸小曼合寫劇本《卞昆岡》第五幕里老瞎子的唱詞。

這首《偶然》小詩,在徐志摩詩美追求的歷程中,還具有一些獨特的“轉折”性意義。按徐志摩的學生,著名詩人卞之琳的說法:“這首詩在作者詩中是在形式上最完美的一首。”(卞之琳編《徐志摩詩集》第94頁)新月詩人陳夢家也認爲:“《偶然》以及《丁當-清新》等幾首詩,劃開了他前後兩期的鴻溝,他抹去了以前的火氣,用整齊柔麗清爽的詩句,來寫那微妙的靈魂的祕密。”(《紀念徐志摩》)。的確,此詩在格律上是頗能看出徐志摩的功力與匠意的。全詩兩節,上下節格律對稱。每一節的第一句,第二句,第五句都是用三個音步組成。如:“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每節的第三、第四句則都是兩音步構成,如:“你不必訝異,”“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音步的安排處理上顯然嚴謹中不乏灑脫,較長的音步與較短的音步相間,讀起來紆徐從容、委婉頓挫而朗朗上口。

注:《黃鸝》這首詩最初刊載於1930年2月10日《新月》月刊第2卷第12號上,後收入《猛虎集》。

這首詩意不盡於言終。如果我們鑑品的觸角僅僅滿足於詩的表象,那我們將一無所獲。這就要求我們必須尋找這首詩的深層結構,或如黑格爾所言,尋找它的“暗寓意”(《美學》第二卷,13頁)。在這個意義上說,《黃鸝》實際上已經成爲一篇類寓言;或曰,一首象徵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