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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捷的詩全集 宋代詩人蔣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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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捷(生卒年不詳),字勝欲,號竹山,宋末元初陽羨(今江蘇宜興)人。先世爲宜興巨族,鹹淳十年(1274)進士。南宋亡,深懷亡國之痛,隱居不仕,人稱“竹山先生”、“櫻桃進士”,其氣節爲時人所重。長於詞,與周密、王沂孫、張炎並稱“宋末四大家”。其詞多抒發故國之思、山河之慟 、風格多樣,而以悲涼清俊、蕭寥疏爽爲主。尤以造語奇巧之作,在宋季詞壇上獨標一格,有《竹山詞》1卷,收入毛晉《宋六十名家詞》本、《疆村叢書》本;又《竹山詞》2卷,收入涉園景宋元明詞續刊本。

蔣捷的詩全集 宋代詩人蔣捷
蔣捷詩詞全集

梅花引·荊溪阻雪、 柳梢青(遊女)、 少年遊、 少年遊、 秋夜雨、 秋夜雨、 秋夜雨(蔣正夫令作春夏冬各一闋,次前韻)、 秋夜雨(秋夜)、 探春令、 高陽臺(江陰道中有懷)、 霜天曉角·人影窗紗、 玉漏遲、 玉漏遲(壽東軒)、 賀新郎(彈琵琶者)、 戀繡衾、 賀新郎(E372·括杜詩)、 賀新郎(鄉士以狂得罪,賦此餞行)、 玉樓春(桃花灣馬跡)、 應天長(次清真韻)、 翠羽吟、 步蟾宮(春景)、 念奴嬌(夢有奏方響而舞者)、 紛蝶兒(殘春)、 步蟾宮(木犀)、 齊天樂(元夜閱夢華錄)、 行香子(舟宿蘭灣)、 南鄉子(塘門元宵)、 喜遷鶯、 南鄉子(黃葵)、 南鄉子、 喜遷鶯(金村阻風)、 步蟾宮(中秋)、 虞美人·聽雨、 沁園春(壽嶽君舉)、 燕歸樑·鳳蓮、 虞美人·梳樓、 摸魚兒(壽東軒)、 浪淘沙(重九)、 蝶戀花(風蓮)、 賀新郎(題後院畫像)、 浪淘沙、 白苧、 小重山、 風入松(戲人去妾)、 小重山、 祝英臺(次韻)、 如夢令、 最高樓(催春)、 金蕉葉(秋夜不寐)、 洞仙歌(柳)、 阮郎歸(客中思馬跡山)、 洞仙歌(對雨思友)、 柳梢青(有談舊娼潘氏)、 梅花引(荊溪阻雪)、 糖多令(壽東軒)、 探芳信(菊)、 一剪梅·舟過吳江、 滿江紅、 一翦梅(宿龍遊朱氏樓)、 滿江紅、 解佩令(春)、 尾犯(寒夜)、 聲聲慢·秋聲、 瑞鶴仙(友人買妾名雪香)、 解連環(嶽園牡丹)、 絳都春、 瑞鶴仙(壽東軒立冬前一日)、 大聖樂(陶成之生日)、 念奴嬌(壽薛稼堂)、 瑞鶴仙(鄉城見月)、 女冠子(競渡)、 春夏兩相期(壽謝令人)、 瑞鶴仙(紅葉)、 女冠子·元夕、 高陽臺(閏元宵)、 水龍吟(效稼軒體招落梅之魂)、 沁園春(次強雲卿韻)、 高陽臺(送翠英)、 晝錦堂(荷花)、 沁園春(爲老人書南堂壁)、 高陽臺(芙蓉)、 喜遷鶯(暮春)、 賀新郎(兵後寓吳)、 珍珠簾(壽嶽君選)、 金盞子、 賀新郎·夢冷黃金屋、 木蘭花慢(再賦)、 花心動(南塘元夕)、 賀新郎(吳江)、 木蘭花慢(冰)、 永遇樂(綠陰)、 賀新郎(約友三月旦飲)、 賀新郎·秋曉

蔣捷家世

毛晉汲古閣本《竹山詞》卷首,有元湖濱散人至正乙巳歲(二三八五年)所作《題竹山詞》雲:竹山先生出義興巨族。宋南渡後,有名璨字宣卿者“璨”應爲“璨”,善書,仕亦通顯,子孫俊秀,所居擅溪山之勝。故先生貌不揚,長於樂府。此稿得之於唐士牧家藏本,雖無詮次,庶幾無遺逸雲。今人均據以考知蔣捷系出“義興巨族”蔣氏,爲南宋紹興年間曾任戶部侍郎、敷文閣待制、知揚州、臨安府的著名書家蔣璨的後人。
  以下爲另一個版本:
  蔣捷是南宋末年的著名詞人,宜興人。其人品、詞品對於後世尤其是清代的詞壇影響很大,但其身世卻不爲後世詞壇及宋詞愛好者所詳知。
  改革開放以來,束之高閣的地方誌和宗譜家乘,陸續上架,我們有機會閱覽到前所末涉及的資料。本文詳述的《蔣氏家乘》就是存世不多的蔣氏宗譜之一。該譜所載的蔣捷身世,遠較方誌充實。筆者以此譜爲主要依據,參照其他志書譜牒以及今人的著作,試圖描繪出蔣捷的生活軌跡。蔣捷留給後人的懸念,列舉其大端提出管見,以就教於大方之家。
  宜興的蔣氏始祖爲東漢初年的蔣默、蔣澄。據各蔣氏宗譜記載,西周時周公旦第三子姓姬名伯齡的受封於蔣(今河南省始因縣境內)。楚滅蔣國後,子孫改姓蔣,共尊伯齡爲第一世始祖,至蔣默、蔣澄時是第四十八世。
  蔣默的生平,各譜記載不多。在宜興《茗嶺蔣氏宗譜》卷四中收載的《雲陽亭侯碑》,較詳細地敘述其爲人和從政之道。有助於我們對蔣默的理解。碑文的作者是唐代賜進士第給事中蔣渙。以蔣默爲始遷祖第一世,蔣渙是第二十世。他於天寶十五年(742)時撰寫此碑:“(蔣橫)所生九子,皆散徙。公即大將軍第八子也,諱默,字秀芳。以建武二年(公元26年)渡江來居陽羨隔湖之東,今爲宜興人也。公幼而慷慨,壯而雄偉,洞知稼穡,材兼文武,……終負朝廷之譽,故復振家聲,平雪冤恥。以公封爲雲陽準岱二郡侯,仕終諫議大夫。正色立朝,振威獨坐。貴戚斂手,豪右側目。可謂令聞長世而克篤先獻者也。卒,與夫人班氏葬於封內之柯山。”接着又歷數各代祖先之名及所受封號,他們都是“卒,葬先塋”,直到蔣渙的祖父蔣繒。他總結性地說:“自祖繒以上皆葬隔湖之東,自考(指蔣渙的亡父)挺而下歸葬洛陽。”其他蔣氏宗譜也有持此說者。
  據南宋時刊刻的《鹹淳毗陵志》記載,柯山在從前有蔣默墓、蔣默墓碑。到南宋,柯山已成平地,那僅存的小丘阜上還有個竹林,還有個祀蔣默的雲陽古社(1)。到了清代,柯山一帶只有一座柯山橋,沒有山,也沒有蔣默墓(2)。
  秦宮漢闕,都做了衰草牛羊野。面對着世事的巨大變化,後來的人們在弔古思賢時,競把蔣默墓說成在沙塘港竹山上了。這當然是張冠李戴,但也事出有因。《宜興荊溪縣新志》卷末有定訛之文指明原因。文章說:“竹山有二,皆宜興境。一在太湖濱沙塘港口,一在古隔湖鄉,亦名柯山,即今之柯山橋。”該文又指出,因爲柯山又稱竹山,沙塘港又有個竹山,人們就把雲陽竹山上的蔣默墓說成在沙塘竹山上了。至於今,仍有文章持此觀點,並且,他們把雲陽侯所領有的封地也搬了家。例如,宜 閔先生曾撰文說:“蔣默,字秀芳,封爲雲陽侯,封地在今宜興周鐵、芳橋一帶,官至諫議大夫,卒後葬在宜興竺山。”(3)封地既指周鐵一帶,所云竺山,當然是指沙塘竹山了。
  1990年版《宜興縣誌》的政區圖中,有一個地名叫雲陽,位置是和橋西南的南新鄉轄區內的北側,一條長河(燒香港)的南岸。筆者以爲,若能深入調研,或許可以證實那地即爲漢代雲陽地區。
  《蔣氏家乘》尊蔣捷爲始遷祖,屬蔣默湖東支,蔣默爲四十八世,蔣捷爲九十六世。
  康熙年間蔣氏後裔陽羨詞派蔣景祁爲《荊溪詞初集》撰寫的序文中提到蔣捷:“竹山先生恬淡寡營,居隔湖之濱,日以吟詠自樂。”(4)文中的“恬淡寡營”、“吟詠自樂”,分明是隱逸之士的風度。可見蔣捷在宋亡後有一段時間是隱居在隔湖之濱的,之後,他搬了家。
  《蔣氏家乘》說:宜興蔣氏“至竹山以德佑進士由義興(今宜興)徙晉陵(今武進)之前餘,是爲我邑蔣氏之始。”今將該譜所載的蔣捷身世情況縷述如下:
  蔣捷的祖父是蔣億(第九十四世),生二子:蔣惟晃、蔣惟曉。
  蔣捷的父親是蔣惟晃(第九十五世),生三子。
  蔣捷:“九十六世捷,字勝欲,號竹山。治《易經》。宋恭宗德佑丙子(1276)進士。元初自了(讀“嘔”)亭遷居晉陵,遁跡不仕。元大德六年(1302)憲使臧夢解、陸厚(讀“厚”)交章薦之,卒不就。隱居著述,一以義理爲主。其《小學詳斷》,發明旨趣尤多,學者鹹稱爲竹山先生。生卒失傳,葬傅村前餘永思墓。配晉陵學士佘安裕公女名素玉。生三子:獻明、偉明、陟明。”
  “九十七世獻明,字餘睿。與弟偉明並舉茂異。元成宗元貞二年(1296)隨父遷居晉陵西鄉分遷傅村之南地名前餘,號前餘先生。配氏。生一子:文。”
  “(九十七世)偉明,字餘智。與兄並舉茂異。成宗元貞二年,隨父徙居晉陵西鄉分遷傅村之北地名後餘,號後餘先生。”
  “(九十七世)陡明。徙居延政鄉地名堰下(後改蔣渡,即今蔣沙灘)。配 氏,生一子:伯玉。”
  獻明之子:“(九十八世)文,字章甫,號養奎,繩祖志,不仕元,至明洪武革命,遂以老隱。配傅氏,生二子:艦、盤。
  卷之二還刊有祖先像及像贊。蔣捷的讚辭是:“前餘晦跡,薦札留名。不事二主,永矢一貞。竹方節勁,山高風情。仰(5)茲遺像,卓哉如生。”讚辭概括了蔣捷一生的思想精粹。
  卷十二“傳”這一章有一篇《宋進士捷公傳》。全文抄錄如下:“公字勝欲,徙居武進,宋德佑二年(1276)進士。元初遁跡不仕。大德間,憲使臧夢解、陸厚交章薦其才,卒不就,不臣二主。蓋天植其操雲:公受業於陳肖梅,肖梅嘗從良貴公遊,得伊洛之傳,其淵源有自,故所學純正,平生著述,一以義理爲主。時遊戲作小詞,亦清麗勝人。而《小學詳斷》,發明尤多。嘗於(6)植幹竹,取虛心堅節之意,後成竹山,學者因稱爲竹山先生。”
  “古蹟”這一章,載前餘的古蹟,有:
  一、竹山。“竹山在武進西鄉,地名前餘。宋竹山公諱捷居此。手植幹竹,取虛心堅節之意,故稱竹山先生。”
  二、墓地。在傅村前餘的永思墓。這是蔣捷及其後人的墓地。
  三、家祠。“竹山先生祠,在武進縣西鄉前餘,明洪武間建。首祀勝欲公諱捷。昭穆以餘睿公獻明、餘智公偉明配享。”
  此外,筆者又從《晉陵蔣氏家譜》卷八中發現“竹山公,遺墨”。計有:碑記一首(《常州路通判袁公治行碑記》)、兩首(《竹山東坡田》、《銅官山》)詩餘(即詞)八首。《竹山東坡田》不多見,八首詞也載《竹山詞》中。
  蔣捷曾在宜興、武進、無錫三個縣的四個竹山生活過。這在文人騷客中是少有的雅事。在成書於蔣捷中進士前後的《鹹淳毗陵志》中已載沙塘、南泉兩地之竹山。可見竹山之名不是蔣捷自己取的,更不是後人 紀念蔣捷而取的。竹中空而節堅,蔣捷取以喻人之虛心納物、砥礪節操。他愛竹,更喜在以竹命名的山上種竹。名實相符,含義深遠,更見他品格之高雅。雲陽竹山是蔣捷的出生地和成長地,前餘竹山是他的遷居地和定居地,自然也是隱居地。這是無可爭議的史實。而他在南泉和沙塘竹山的生活,史籍語焉不詳,有時甚至樸朔迷離,真相難辨。連同他的生卒失傳之迷、中進士年份之迷,成了他留給人們的幾個懸念。
  無錫南方泉(一稱南泉)竹山在太湖之濱,舊屬開化鄉,今隸南泉鎮。康熙時王抱承修纂的《開化鄉志》。較詳細地記載了竹山和蔣捷。王抱承沒有把蔣捷看成山居遁世的“隱逸”,也沒有看成是“流寓”的外來戶,而是把他列入“儒林”,分明看成是祖籍宜興(“本陽羨人”)而定居竹山(家竹山)的無錫南泉的知識分子。
  該鄉志記錄一首明人邵寶遊竹山的詩和八首明清詩人的和詩。末一首王抱承自己作的和詩提到蔣捷。該詩首聯雲:“勝欲先生首倡遊,得名四百有餘秋。”這表明蔣捷曾到過南泉,遊覽過此山。這九首詩都未見其提示蔣捷特有的亡國之痛和歸隱之情。
  歌詠無錫地區山水美景、前賢名流的詩詞很多,若能深入探索,或許可發現蔣捷新的活動。
  宜興沙塘港(也稱沙塘)竹山也在太湖之濱,舊屬洞山鄉,今隸周鐵鎮。
  “竹山”這個稱呼,現今已改寫爲“竺山”。明朝史懋錦的《竹山》詩自注雲:“竹山,一名竺山,以其似天竺也。或曰足山,山之奇在足雲。”可見竹山與竺山、足山勻指同一座山。該詩首聯說:“巋然足山當湖衝,上有古剎凌空濛。”這古剎稱做福善寺。明人已喚該寺爲古剎,可見建寺之早。人們說蔣捷隱居竹山,就是說蔣捷隱居在竹山福善寺。根據下列資料筆者認爲蔣捷曾經隱居於此。
  其一、根據《竹山詞》中多首詞的描述,可以推想,他曾經在這一帶生活過。那首膾炙人口的“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的《虞美人·聽雨》詞,我們可以推想,就是福善寺這個”僧廬“的雨聲,激發了他的創作靈感而吟詠成的。
  其二、寺裏現今珍藏一個陶質的缸,喚做鏡水如意鳳缸,高約八十公分,直徑約一百公分。據傳是蔣捷居此時帶來用以盛水的缸。內壁會長青苔,即使盛放混濁之水,也能澄清明淨。蔣捷送給寺裏,寺僧稱爲仙水缸。一度散落民間,今已迴歸寺裏。若能經過鑑定考證而予肯定,當是鎮寺之寶。
  其三、福善寺飽經滄桑,初毀於1937年侵華日機之轟炸,繼毀於六十年代開始的挖山採石。歷次修建時所立之碑石也散失民間。此次復建這淨土宗的寺院後,又收集到部分碑石碎片。若能拼排復原,可能會有新的發現。
  其四、筆者從宜興芳橋後村《周氏宗譜》的序文中讀到一段文字,是蔣捷的自敘:“邑先輩蔣捷隱居竹山,嘗題簡惠公譜牒曰:‘予擯處湖濱與公同壤。公有孫祖儒者,好文墨,工於詞。時相過從,同抱黍離之悲。’蓋竹山、陽山,俱濱震澤(7),相距數裏許,故云同壤。(8)
  簡惠公是周葵(1098—1174),宋徽宗宣和年間進士。爲官直言敢諫,於民有善政。周葵卒後百年,蔣捷中了進士。“檳”,拋棄,此句有離開之意。蔣捷不臣二主,故離開故土,來到異地沙塘竹山,以便隱姓埋名,了此一生。但若有處境相同、志趣相合者,亦願引爲知已,與之往來。這就把周葵引爲同鄉,在其譜牒上作序吟詠,並與其孫詩文爲友,共抒黍離之悲。
  這段文字充分表明,蔣捷是在沙塘竹山上隱居過的。但人們對蔣捷的生活、行蹤、發現得仍很少。若以與周氏的往來爲線索,旁及各有關譜牒,或可有新的發現。
  蔣捷留給我們的另一個縣念是生卒失傳。
  蔣捷於1296年遷徙到武進前餘。《重修毗陵志》把他列入《人物·文學》這一章。看來,修纂先生一眼就看出蔣捷在理學研究、詩詞創作方面的卓越成就。歸入這章,表露了後人對他的懷念與尊敬之情。按理說,蔣捷身後是不會寂寞的。
  蔣捷卒後葬於永思墓,據世系表記載,自第九十六世蔣捷起到一百世爲止的一百三十來年中,陸續有後人葬於此。這裏和雲陽竹山一樣,也是聚族而葬的墓地。顯然,蔣捷這個始遷祖是贏得合族的尊敬和擁戴的。他的身後是不會寂寞的。
  但是,事實並不如此,他身後竟寂寞得生卒失傳,似乎後人都忘了這個先祖。這對於後之詞壇及研究者來說,不能不說是一大遺憾。人們不禁要問:蔣捷人生的最後一站是在那裏度過的?是怎樣度過的?
  有的譜牒或研究文章也提到他的生卒年份,或說享年六十歲(9)、六十五歲(10)、或說八十九歲(11)。諸家只舉數字而沒有論證,只能引發議論的混亂,於事無補。
  筆者以爲,蔣捷生卒失傳之迷,應當從他自身心態和身後門庭來解析。
  蔣捷憤於亡國,又無力迴天,遂致隱居。濱湖一舟,或南泉,或沙塘。植幹竹以寄志,借詩詞而抒情。隨遇而安,何計身後。怪不得前餘有永思墓,沙塘又見蔣捷墳,南泉又留竹山魂。哪真哪假?也可不必究實。留作談助。讓這位隱者增添些神祕而飄逸的色彩,讓衆多旅客嘗一份湖濱竹山的“美餐”。
  再看他身後,“繩祖志,不仕元”終元朝一代當然門庭冷落,家業蕭條,直到明初,纔有家祠之建,欲光宗耀祖,家史有缺,徒喚奈何!
  蔣捷何年考中進士?這也是一個懸念。諸家見解,約有以下幾說:一、宋度宗鹹淳十年(1274),二、德佑元年(1275),三、德佑二年(1276)。諸說紛紜,究系何年?蘇州大學楊海明教授前幾年曾於《中華文史論叢》發表《關於蔣捷的家世和事蹟》一文,獨持新論。他指出:“檢《宜興縣誌》卷七‘進士’項,蔣捷中‘德佑二年丙子龍澤榜’進士,又卷八隱逸傳稱他爲‘宋德佑進士’,是爲德佑說之本,然查馬端臨《文獻通考》卷三十五《宋朝登科記總目》,宋代進士科末科爲度宗鹹淳十年,省元李大同,狀元王龍澤。則知‘龍澤榜’應在鹹淳十年。德佑二年三月,臨安已被元人佔領,以此知《全宋詞》鹹淳十年說之正確。”楊教授列舉史料分析,去僞存真,當是確論。蔣捷中進士之年,應是1274年。
  綜上所述,得知蔣捷祖籍宜興,元初遷居武進,他在1274年中進士。如果那時是三十歲,在1296遷居武進時該是五十多歲。這二十來年的生活中的黃金時代是在隔湖的雲陽竹山渡過的。在1302年薦他爲官時,他已定居武進,大約是五十五歲了。
  他的一生是在國家危亡民生多艱的日子裏度過的。他有志報國、無力迴天,不羨“搖金寶轡,織翠華裾”的生活。徑自過種菊陶潛、栽蔬杜甫的隱居生活。他不想給那個社會留下些什麼。所幸的是他也有境遇相同、志趣相合的人共往來,或詩詞、或題作,留下了生活的蛛絲馬跡。我們若能耐心翻閱,廣泛搜索,細心尋覓,定能進入更深層次,取得更多收穫。

蔣捷詞作生涯

蔣捷的詞大多情調悽清。他沒有正面地直接反映時代的鉅變,而是採用“待把舊家風景,寫成閒話”(《女冠子》)的方式,於落寞愁苦中寄寓感傷故國的一片深情。如“飛鶯縱有風吹轉,奈舊家苑已成秋”(《高陽臺》),“星月一天雲萬壑,覽茫茫宇宙知何處”(《賀新郎》),“夢也夢也,夢不到,寒水空流”(《梅花引》)等,都包含着山河易色、無處容身的悲哀。《虞美人·聽雨》通過聽雨一事,概括了作者少年、壯年和晚年三個時期的不同感受,身世家國之感極爲痛切,其中“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二句尤其悲壯蒼涼。但他的詞又不盡是低沉暗淡的情調,時而振起一筆,開擴意境,呈現清麗色彩。如《賀新郎·秋曉》本寫“萬里江南吹簫恨”,卻於月影微黃的院落中點綴上青花、紅棗,再推向白雁橫天、楚山隱約的遠景,使詞中所表現的憂傷苦悶之情不致於過分沉抑。《一剪梅》寫“舟過吳江”,其中“風又飄飄,雨又蕭蕭”,“紅了櫻桃,綠了芭蕉”等句,也沖淡了傷逝懷歸的悲涼氣氛。所以賙濟稱其“思力沈透處,可以起懦”(《宋四家詞選》)。這當然與其詞“煉字精深,調音諧”(《四庫全書總目》)也是分不開的。對竹山詞的評價,前人意見分歧很大。貶之者如馮煦,認爲其“詞旨鄙俚”“不可謂正軌”(《宋六十一家詞選例言》);陳廷焯更認爲在南宋詞人中“竹山雖不論可也”(《白雨齋詞話》)。那是用姜夔、張炎的詞作爲標準來衡量的,實屬偏見。劉熙載的看法與此相反,他說:“蔣竹山詞未極流動自然,然洗煉縝密,語多創穫,其志視梅溪較貞,其思視夢窗較清。劉文房(劉長卿)爲五言長城,竹山其亦長短句之長城歟。”(《藝概·詞曲概》)稱竹山爲長短句之長城,固屬過譽,但他從詞品與詞法兩方面充分肯定了竹山詞,還是頗有見地的。

總之,竹山詞思想內容較充實,寫作方法和風格多樣化,不失爲南宋高手之一。

蔣捷詩詞風格

在宋末詞人中,蔣捷詞別開生面,最有特色和個性。在社交上,他與聲同氣應的周、王、張等人不見有任何來往,詞風也是另闢蹊徑,不主一家,而兼融豪放詞的清奇流暢和婉約詞的含蓄蘊藉,既無辛派後勁粗放直率之病,也無姜派末流刻削隱晦之失。 他敢於直接表現亡國遺民堅貞不屈的民族氣節和對異族統治的不滿情緒,《沁園春·爲老人書南堂壁》和《賀新郎·鄉士以狂得罪賦此餞行》二詞,就充滿着一股不屈的奇氣。蔣捷詞還多角度地表現出亡國後遺民們飄泊流浪的淒涼感受和飢寒交迫的生存困境。

此處,蔣詞的情感基調不像王沂孫、張炎詞那樣一味的低沉陰暗,有的詞作格調清新,樂觀輕快,如《霜天曉角》(人影窗紗)和《昭君怨·賣花人》寫折花和賣花,極富生活情趣。蔣捷在宋末詞壇上獨立於時代風氣之外,卓然成家,對清初陽羨派詞人頗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