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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玄思的寫作人生勵志故事大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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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的最後一天,被喻爲中國最令人敬佩的殘疾作家之一的史鐵生因腦溢血在北京去世,年僅59歲。他生前多次獲得國內外重要文學獎項,多部作品被譯爲日、英、法、德等文字在海外出版。他是中國殘疾人作家協會副主席、北京作家協會副主席。有作家評價,他的作品是這個時代最純粹的精神財富,他爲中國作家立下了精神標杆。

寧靜玄思的寫作人生勵志故事

史鐵生,xx年生於北京,河北省涿縣(今涿州市)人,中國電影編劇,著名小說家,文學家。xx年人北京東城區王大人衚衕小學讀書,xx年畢業於北京清華大學附屬中學。xx年史鐵生到陝西延川插隊落戶。xx年回北京,xx年—xx年在北京新橋街道工廠做工,後因病停薪留職,回家養病。

xx年發表第一篇小說《法學教授及其夫人》,以後陸續發表中、短篇小說多篇,xx年他參加中國作家協會。xx年11月,短篇小說《老屋小記》獲得《東海》文學月刊“三十萬東海文學鉅獎”金獎。小說《我的遙遠的清平灣》、《奶奶的星星》分獲xx年、xx年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作品風格清新,溫馨,富有哲理和幽默感,在表現方法上追求現實主義和象徵手法的結合,在真實反映生活的基礎上注意吸收現代小說的表現技巧,從成名作《我那遙遠的清平灣》到《插隊的故事》,作品從內容到形式技巧都顯出異乎尋常平淡而拙樸,屬意蘊深沉的“散文化”作品,另外,他還創作了電影劇本《多夢時節》(與人合作)、《死神與少女》等,《死神與少女》屬於一種新的電影類型——詩電影,這爲電影類型的發展做出了新的貢獻,這兩部影片都由林洪洞執導,《多夢時節》以其新穎的視角獲第九屆金雞獎最佳兒童片獎,廣電部xx年優秀影片獎,第三屆兒童電影童牛獎藝術追求特別獎,《死神與少女》以其對人生價值的探索於xx年獲保加利亞第十三屆瓦爾納國際紅十字會與健康電影節榮譽獎。

史鐵生肉體殘疾的切身經歷,使他的部分小說寫到傷殘者的生活困境和精神困境。但他超越了傷殘者對命運的哀憐和自嘆,由此上升爲對普遍性生存,特別是精神“傷殘”現象的關切。和另外的小說家不同,他並無對民族、地域的感性生活特徵的執著,他把寫作當作個人精神歷程的敘述和探索。“宇宙以其不息的慾望將一個歌舞煉爲永恆。這慾望有怎樣一個人間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計”(史鐵生《我與地壇》)。這種對於“殘疾人”(在史鐵生看來,所有的人都是殘疾的,有缺陷的)的生存的持續關注,使他的小說有着濃重的哲理意味。他的敘述由於有着親歷的體驗而貫穿一種溫情,然而宿命的感傷;但又有對於荒誕和宿命的抗爭。《命若琴絃》就是一個抗爭荒誕以獲取生存意義的寓言故事。著有長篇小說《務虛筆記》,短篇小說《命若琴絃》,散文《我與地壇》等。《我的遙遠的清平灣》、《奶奶的星星》分別獲xx年、xx年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老屋小記》獲首屆魯迅文學獎。

人家讓他拜佛,他不拜。因爲,佛不能使他癱瘓的雙腿站立起來,因爲,如果佛要人“拜”才肯保佑人,那他就不稱其爲佛。他認爲佛之本義乃“覺悟”,是一個動詞,是行爲而非絕頂的一處寶座。

人家讓鐵生算命,他不算。因爲,如果命好則無須算,“好”自會來;如命不好,更不必算,樂得活一天高興一天,省卻明知前程險惡,還不得不步步逼近那災難,成天戰戰兢兢,何苦!高人說能“爲你避災”,鐵生也不信,因爲那就是命運無定了,其所“算”,乃是妄說,還算它幹什麼?

但史鐵生似乎又“信命”。他說:“萬事萬物,你若預測它的未來,你就會說它有無數種可能,可你若回過頭去看它的以往,你就會知道其實只有一條命定的路。”難道一個人所走的路不都是“這一條”路?但這並非不要把握“命運”。鐵生的奮鬥精神和創作實踐證明了他是一個不向命運低頭的人。他只是不強求什麼,不做慾望的奴隸,因爲慾望是無邊的,人哪有完全“心滿意足”的一天!

我以爲新時期的青年作家中,史鐵生是最了悟人生,最豁達,也最真誠的一個典型。他是個殘疾人,他曾幾次爲此而悲觀欲自殺,但當他終於覺悟到無差別便不成爲世界時,他便坦然“接受”了殘疾之軀,“接受”了自己與別人的差別,並努力做一個精神上的健康人。

我尤其欣賞鐵生釋然面對苦難的大度徹悟。他說:“苦難消滅自然也就無可憂悲,但苦難消滅一切也就都滅。”所以,人是萬不可追尋什麼絕對的公平,永遠的利益以及完全無憂無慮的所謂“幸福”的。沒有無憾的人生——這纔是真正的人生。

史鐵生,就是這樣一個被嚴重忽視的人物。他一度被列入所謂“抵抗投降”者的行列,但這不啻是一種嚴重的誤讀,史鐵生的`姿態與其說是抗議的,批判的,不如說是沉思的,建設的……

鐵生對生命的解讀,對宗教精神的闡釋,對文學和自然的感悟,構成了真正的哲學。他幻想腳踩在軟軟的草地上的感覺,踢一顆路邊的石子的感覺……

殘疾與愛情,這兩種消息,在史鐵生的命運裏特別地得到強調。對於此一生性愚頑的人,我說過,這樣強調是恰當的。我只是沒想到,史鐵生在40歲以後也慢慢看懂了這件事。

這兩種消息幾乎同時到來,都在他21歲那年。

一個滿心準備迎接愛情的人,好沒影兒的先迎來了殘疾——無論怎麼說,這一招是夠損的。我不信有誰能不驚慌,不哭泣。況且那並不是一次光榮行爲的後果,那是一個極爲普通的事件,普通得就好像一覺醒來,看看天,天還是藍的,看看地,地也並未塌陷,可是一舉步,形勢不大對頭——你與地球的關係發生了一點兒變化。是的,你不能有以腳掌而是要以屁股,要不就以全身,與它磨擦。

不錯,第一是坐着,第二是躺着,第三是死。好了,就這麼定了,不再需要什麼理由。我慶幸他很快就發現了問題的要點:沒有理由!你沒犯什麼錯誤,誰也沒犯什麼錯誤,你用不着悔改,也用不上怨恨。讓風給你說一聲“對不起”嗎?而且將來你還會知道:上帝也沒有錯誤,從來沒有。

我記得,當愛情到來之時,此一鐵生雙腿已殘,他是多麼地渴望愛情呵,可我卻親手把“不能進入”寫進了他心裏。事實上史鐵生和我又開始了互相埋怨,睡不安寢食不甘味,他說能,我說不能,我說能,他又說不能。糟心的是,說不能的一方常似凜然大義,說能的一對難兄難弟卻像心懷鬼胎。不過,大凡這樣的爭執,終歸是鬼胎戰勝大義,稍以時日,結果應該是很明白的。風能不戰勝雲嗎?山能堵死河嗎?現在結果不是出來了?——史鐵生娶妻無子活得也算愜意。但那時候不行,那時候真他娘見鬼了,總覺着自己的一片真情是對他人的坑害,坑害一個倒也罷了,但那光景就像女士們的長襪跳絲,經經緯緯互相牽連,一坑就是一大片,這是關鍵:“不能”寫滿了四周!這便是殘疾最根本的困苦。

這不見得是應該忍耐的、狹隘又渺小的困苦。失去愛情權利的人,其他的權利難免遭受全面的損害,正如愛情被貶抑的年代,人的權利普遍受到了威脅。

說殘疾人首要的問題是就業,這話大可推敲。就業,若僅僅是爲活命,就看不出爲什麼一定比救濟好;所以比救濟好,在於它表明着殘疾人一樣有工作的權利。既是權利,就沒有哪樣是次要的。一種權利若被忽視,其它權利爲什麼肯定有保障?倘其權利止於工作,那又未必是人的特徵,牛和馬呢?設若認爲殘疾人可以(或應該,或不得不)在愛情之外活着,爲什麼不可能退一步再退一步認爲他們也可以在教室之外、體育場之外、電影院之外、各種公共領域之外……而終於在全面的人的權利和尊嚴之外活着呢?

殘疾,並非殘疾人所獨有。殘疾即殘缺、限制、阻障。名爲人者,已經是一種限制。肉身生來就是心靈的阻障,否則理想何由產生?殘疾,並不僅僅限於肢體或器官。更由於心靈的壓迫和損傷,譬如歧視。歧視也並不限於對殘疾人,歧視到處都有。歧視的原因,在於人偏離了上帝之愛的價值,而一味地以人的社會功能去衡量,於是善惡樹上的果實使人與人的差別醒目起來。榮耀與羞辱之下,心靈始而防範,繼而疏離,終至孤單。心靈於是呻吟,同時也在呼喚。呼喚什麼?比如,殘疾人奧運會在呼喚什麼?馬丁·路得·金的夢想在呼喚什麼?都是要爲殘疾的肉身續上一個健全的心途,爲隔離的靈魂開放一條愛的通路。殘疾與愛情的消息總就是這樣縈縈繞繞,不離不棄,無處不在。真正的進步,終歸難以用生產率衡量,而非要以愛對殘疾的救贖來評價不可。

但對殘疾人愛情權利的歧視,卻常常被默認,甚至被視爲正當。這一心靈壓迫的極例,或許是一種象徵,一種警告,以被排除在愛情之外的苦痛和投奔愛情的不熄夢想,時時處處解釋着上帝的寓言。也許,上帝正是要以殘疾的人來強調人的殘疾,強調人的迷途和危境,強調愛的必須與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