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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疫》讀後感精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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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疫》讀後感精選1

網外,是空蕩的街道,把人情味連同呼吸一同吞嚥下的藍白口罩。網上,是發酵的恐慌和焦慮,輿論場喧囂而混亂,一切撲朔迷離。我們的科學武器已經遠比194X年強大,傳播信息的途徑被拓寬、通訊速度被催化着迭代。然而,與我們共同進化着的疾病威脅不減,我們也並不能像過去預期的那樣,離真相和現實更近一點。

《鼠疫》讀後感精選

帶着悲觀的情緒翻開《鼠疫》,本以爲會讀到荒誕的世道、屈辱的死狀,合上書時,卻只感到慰藉和沉靜。全書以顯示的敘述方式成文,如實記載了鼠疫的全過程,既力求詳盡,也不誇大事實,旨在“使英雄主義恢復它應有的次要地位,從不超越追求幸福的正當要求而只能在此要求之後。”但再次精讀人物的對話,咀嚼動作與神態的細節,那被刻意弱化的英雄形象仍然呼之欲出。在兵荒馬亂的當下,去沐浴這些崇高形象四溢的陽光,筆者又獲得了平復內心,重振勇氣的力量。

裏厄是小說的敘述者,也是情節得以發展的中心人物。作爲大夫,他與其他參與救治的市民不同,對生死有着基於職業的更冷酷和麻木的認識;作爲加繆筆下的西西弗斯式的人物,他又與其他人共同推舉着不斷滾落的巨石;作爲倖存者,他記憶,他敘述,他作證,他征服。

冷酷的悲憫

我們會理所當然地認爲,行醫之人是富於同情、慈悲爲懷的,而現實中他們通常並不如此。不必說診斷必須在客觀冷靜中進行,不能夾雜個人的情感、親疏與好惡,高強度的工作也早已消磨了他們對傷患的同情心,逼迫他們成爲分析、決斷、行動的機器。

最讓他頭痛的是出診。一旦診斷爲瘟疫就意味着要把病人立即送走……“可憐可憐我們吧,大夫!”勞萊太太一再說。她這話有什麼意思?他當然有憐憫心,但這樣做對誰都沒有好處……便開始對抗、流淚、勸說,總之是抽象活動。

裏厄也如此。與其他醫者一樣,他出於對患者的悲憫而選擇這個職業,而這個職業又要求他放下悲憫去做無情的聖人。

令人疑惑的是,裏厄雖然堅決不幫助朗貝爾出城,但他並不阻止他。如裏厄所言,他無法確保朗貝爾沒有攜帶鼠疫桿菌。若鼠疫越過了城門的封鎖,更多人將會因此死亡,這本質上與裏厄的信條相悖。與其說這是作者爲了削弱裏厄身上的英雄光環而刻意爲之,不如說這源於“理解”。就像他並不揭發嫌犯科塔爾一樣,未來的災禍輕於眼前人的痛苦,而他只活在當下。

《鼠疫》讀後感精選2

鼠疫爆發前,裏厄與妻子告別。他對她說“你回家時,一切都會好些。我們需要從頭開始。”現在鼠疫過去了,這正是從頭開始的時候。但第二天他就收到了妻子的死訊。

城門打開時,無數離人瘋狂地擁抱親吻彼此。人們總對重聚之後的情狀浮想聯翩,但當風波帶來的激情遠走,他們迎來的不是重新開始,而是復歸原狀。

“真正體驗愛情”的時刻或許並不存在於世。轟轟烈烈的重逢,瘟疫後感情迎來嶄新的開端,可能只是言情小說裏泡沫般的幻想。血溶於水的情感總是默默的,也只是默默的,隨着時間而理所當然地順延,直到某一方離開人世,倖存的一方獲得默默回憶的權利。

解放之夜,萬人空巷,火樹銀花,狂歡一下子沖淡了故人逝去的悲傷,洗去了面對死亡的屈辱和流放感。歡呼聲經久不息,好像人們只需把記錄歷史的職責推給一座紀念碑,自己的創口就能自動復原。記憶被倖存的庸人美化成經歷,作爲茶餘飯後的談資。“人永遠是一個樣,不變的是他們的精力和他們的無辜。”

裏厄大夫正是在一刻下決心編寫這個故事。

鼠疫來臨時,即絕境和死亡逼近時,人們被迫直面生命的意義,無法不靠反抗荒謬來保存自身和他人的生命。荒謬本身以及對荒謬的.思考是令人不適的,因此,當鼠疫離去而人們被鬆綁後,他們立刻拒絕反思,選擇遺忘,選擇哲學自殺。他們所逃向的看似合理的平靜的生活,本質上也還是荒謬的:人終有一死,就像鼠疫會再次喚醒它的鼠羣,使人們再度罹難。

因而,在死亡的脅迫過後遺忘和美化悲痛的記憶是愚蠢的,只有覆盤和記錄,銘記,警覺,和思考,才能一貫保持自覺,一貫堅持反抗,唯有此,鼠疫、死亡和荒謬才得以被征服。

加繆憑藉《鼠疫》榮獲1957年諾貝爾文學獎,下面一段話摘自他的獲獎演說,表達了他對作家這一職業的認識,不妨當做裏厄作爲倖存者寫作《鼠疫》的動機。

寫作之所以光榮,是因爲它有所承擔,它承擔的不僅僅是寫作。它迫使我以自己的方式、憑自己的力量、和這個時代所有的人一起,承擔我們共有的不幸和希望。

或許,每一代人都自負能重構這個世界。而我們這一代人卻明白這是癡人說夢。但我們的使命也許更偉大,那就是要防止這個世界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