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教育範文 > 讀後感 > 讀沈從文《喜新晴》一詩有感大綱

讀沈從文《喜新晴》一詩有感大綱

推薦人: 來源: 閱讀: 3.67W 次

一九七○年十月,沈從文寫下這首《喜新晴》。十月的湖北大約有些清寒了,但一日放晴,讓大師心情大好,於是在金陽下散步。由於久病新瘥,一些感想油然而生,不免“稍有客心”。

讀沈從文《喜新晴》一詩有感

人生七十古來稀,經歷人生風雨的大師在想什麼?七十而從心所欲,是否大師也有獨到的理解?從這首詩中可以一探究竟。

對沈從文大師的研究還遠遠不夠。大師是不斷探索的一生,雖然後半生少有文學作品,但其精神境界卻光照始終。在文字間行走一輩子,在晚年,大師將所鬱結的情思都濃縮在了這些短小的字裏行間。

“朔風摧枯草,歲暮客心生。”一派秋天景象,悲秋之情溢於筆端。北風摧折枯草,一年又近歲末。身在他鄉,遊子心境,何處是最終歸依。淺處着眼,低調行筆。這也是大師一貫行事的準則。看盡人生繁華,對太多的世事遷變了然於胸,只是看多了,更多的是沉默。

“老驥伏櫪久,千里思絕塵”,人生就是這樣的狀態,一個久字,道盡了生命的悲苦情愁。千里萬里也隔絕不斷人間的思慮。回首一路的足跡,點點滴滴都在心頭。別人看似豪放的駿馬,卻也還是要套上轡頭驅馳的。有太多不能道的言語,只能在內心回味。

“本非馳驅具,難期裝備新。”本來就不是想做任人驅馳的工具,又怎麼會去期待有什麼好的裝備在身呢?一個人的光環有太多又有什麼用處,如果他自己都不喜歡。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什麼,只有自己才知道。

“只因骨格異,俗謂喜離羣。”骨骼清奇非俗流,才情俊美,完美演繹。但在外人看來,只有鶴立雞羣的羨慕吧。一匹馬跑得快跑得遠,不是他的錯,但往往被同類羨慕嫉妒恨。一個喜字,說出了別人的不理解。

“真堪託生死,杜詩寄意深。”對杜詩的理解因着年齡的增加而感悟更深。“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生死有命,詩意難託。也是在深秋,大師默唸着詩聖的句子,感慨萬千。

“間作騰驤夢,偶爾一嘶鳴”,有時候也做個飛騰的夢想,有時候也嘶鳴出自己的'呼喊。人生是錯綜複雜的,因爲有各種各樣的環境,有時候理想也不得伸展,有時候喊叫聲也會被淹沒。

“萬馬齊喑久,聞聲轉相驚!”如果到處都是沉默,那偶然的嘶鳴也會石破天驚。大家都轉身注視,是驚歎,更是驚愕。這個驚字裏頭恐怕也有很多爲呼喊者的擔心吧。

“楓槭啾啾語,時久將亂羣。”樹梢上的絮語,似乎也不能私密。也會有一些流傳,也會有一些紛擾。恐怕沉默得太久,馬羣裏也會有些亂象的。

“天時忽晴朗,藍穹卷白雲。”天氣總有轉晴朗的時候。藍天白雲自由自在,多麼爽朗。眼前的新晴也讓內心深處變得明媚了。心晴就是內心久違的笑容。

“佳節逾重陽,高空氣象清,不懷遲暮嘆,還喜長庚明。”心喜而提筆,興致高昂。所見的一切都讓人留戀感懷。於是不再有遲暮的感嘆,不再有悲秋的遐想。

“親舊遠分離,天涯共此星!獨輪車雖小,不倒永向前!”太白金星是天空中最亮的星星。啓明星的含義也許蘊含了大師的理想。友人的亡故,對大師觸動很大,但“生者實宜百年長勤,有以自勉也。”

晚年的沈從文還是懷一顆赤子之心,雖然表達有限,但情在心,言必行。相比同時代的許多文人,沈從文的性情,才情在經歷時代風雨洗禮後,依然如初。這也是他能屹立文學大師行列的重要標杆。相信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必然受到越來越多人的喜愛。

ps:

因爲看馬蹄聲先生的文字,更加深了對沈從文大師的嚮往。一直想寫點文字,但有總感覺有些唐突。大師的作品萬人景仰,我輩的理解和解讀錯漏百出。所謂開卷有益,那就邊讀邊寫吧。大師自比獨輪車,雖然簡單粗陋,卻很實用。雖然平常,卻也堅韌。大師的氣量非是常人所能比擬。

沈從文是從湘西鳳凰走出來的一代文學大師,他的點點滴滴,字字句句都牽動人心,讓人思索。紅網的梅花巷人,即馬蹄聲先生也是在鳳凰成長出來的散文大家。因着馬蹄聲先生的一路指引,我對沈從文大師的嚮往更加迫切,回憶自小讀過的一些沈從文作品,也夾雜着對湘西的理解和記憶,也想片言隻語感受大師的人文情懷。

我不願意將沈從文神話。大師始終以鄉下人自居,並且以寫鄉土人生而欣慰。我想這是他平淡從容的精神境界所決定的。

沈從文的人生截然分爲兩個時期,他的主要文學創作是在民國,全然一個現代文學名家。而49之後,經歷一些波折,進行了一些歷史研究工作,在古代服飾研究方面取得了蠻多的成績,也出版了研究專著。

因此研究沈從文後期的特定作品能知曉大師整個人生思緒的發展變化過程,這個意義上有一定意義。

  附錄:

喜新晴

朔風摧枯草,歲暮客心生。

老驥伏櫪久,千里思絕塵,

本非馳驅具,難期裝備新。

只因骨格異,俗謂喜離羣。

真堪託生死,杜詩寄意深。

間作騰驤夢,偶爾一嘶鳴,

萬馬齊喑久,聞聲轉相驚!

楓槭啾啾語,時久將亂羣。

天時忽晴朗,藍穹卷白雲。

佳節逾重陽,高空氣象清,

不懷遲暮嘆,還喜長庚明。

親舊遠分離,天涯共此星!

獨輪車雖小,不倒永向前!

一九七○年十月。久病新瘥,於微陽下散步,稍有客心。值七十生日,得二兒虎雛川中來信,知腎病已略有好轉。雲六、真一二兄故去已經月矣。半世紀中,一切學習,多由無到有,總得二兄全面支持鼓勵,始能取得尺寸進展。真一兄對於舊詩鑑賞力特高,凡繁詞贅語,及詞不達意易致誤解處,均能爲一一指出得失,免觸時忌。死者長已矣,生者實宜百年長勤,有以自勉也。後用十字作結,用慰存亡諸親友。從文於湖北雙溪丘陵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