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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紀九十八 起強圉協洽五月,盡六月,凡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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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受命中興全功至德聖神武文昭仁憲孝皇帝

宋紀九十八 起強圉協洽五月,盡六月,凡兩月

諱構,徽宗第九子,母曰顯仁皇后韋氏,大觀二年五月乙巳,生帝於大內,赤光照室。八月,賜名,除建武軍節度使、檢校太尉,封蜀國公;三年,封廣平郡王;宣和三年,進封康王。資性郎悟,好學強記,日誦千餘言,挽弓至一石五斗。欽宗立,改元靖康,人拆其字,謂十二月立康王也。金兵至汴京,奉使軍前,意氣閒暇。宗翰謂非親王,遂更請肅王爲質,帝始得還。八月,被命再使軍前議和,卒不赴,留相州。閏十二月,欽宗詔帝爲兵馬大元帥,開府相州。二年四月,欽宗北遷,張邦昌奉元祐皇后垂簾聽政,命帝嗣統。帝次南京,百官上表勸進,乃許。

建炎元年金天會五年

五月,庚寅朔,兵馬大元帥康王即皇帝位於南京,築壇天治門左,作冊告天,撰文肆赦。適太常寺主簿張浚自京師至,因以浚攝太常少卿,導引行事。昧爽,登壇受命,冊曰:“嗣天子臣構,敢昭告於昊天上帝:金人內侵,二帝北狩,臣構以道君皇帝之子,奉宸旨以總六師,握兵馬元帥之權,倡義旅以先諸將,冀清京邑,復兩宮。而百辟卿士,萬邦黎獻,謂人思宋德,天眷趙宗,宜以神器屬於臣構。辭之再四,懼不克負荷。萬口一辭,鹹曰不可稽皇天之寶命。慄慄震惕,敢不欽承。”讀畢,帝南鄉慟哭久之,即位於應天府治之正廳,簾陛如殿儀。張邦昌率百官稱賀。改元,大赦天下。命西京留守修奉祖宗陵寢;罷青苗錢;應死及歿於王事者並推恩;奉使未還者,祿其家一年;選人在職、非在職者並循資;臣僚因亂去官者,限一月還任;潰兵、羣盜,鹹許自新;系欠官負,不以名色皆免;南京及大元帥府嘗駐軍一月以上者,夏稅悉蠲之;應天府特奏名舉人並與同出身,免解人與免省試;諸路特奏三舉以上及宗室嘗預貢者並推恩;州郡保守無虞者推賞;應募兵勤王之人,以所部付州縣主兵官訖赴行在;中外臣庶並許直言;自今命官犯罪,更不取特旨裁斷;布衣有材略者,令禁從、監司、郡守限十日各舉一員,餘如累朝故事。以黃潛善爲中書侍郎,汪伯彥同知樞密院事。

是日,元祐皇后東京撤簾。

辛卯,尊靖康皇帝爲淵聖皇帝,元祐皇后爲元祐太后。詔:“宣仁聖烈皇后,有安社稷大功,奸臣懷私,誣衊聖德,可令國史院摭實刊修,播告天下。”

翁彥國知江寧府兼江南東、西路經制使、賜鈔鹽錢十萬緡,使修江寧城及繕治宮室,以備巡幸。

寶文閣直學士趙子崧請對,略謂:“開邊之患,驗在目前。今熙河五路進筑州軍堡寨,不繫緊要控扼去處,並宜罷功。明諭夏人,示以德意。諸郡守戍之兵,分屯陝西見在兵馬與河東、北之兵合六萬人,分爲三屯,一屯澶淵之間,一屯河中、陝、華之間,一屯青、鄆之間。平時訓練以備非常,萬一敵騎南渡,則並進深入,以搗燕山之虛,焚舟渡河,人自爲戰,功未必不成也。”

壬辰,詔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張邦昌爲太保、奉國軍節度使,封同安郡王,五日一赴都堂參決大事。以範訥爲京城留守,劉光世爲省視陵寢使。耿延禧、董耘、高世則並提舉萬壽觀,留行在,延禧、耘仍兼侍讀。趙子崧爲延康殿學士、知鎮江府,樑揚祖爲徽猷閣待制、知揚州、隨軍應副黃潛厚試戶部侍郎,範致虛知京兆府、充南道都總管,河北轉運判官顧複本爲北道副總管,張深充龍圖閣直學士、知熙州,直徽猷閣、陝府西路計度轉運副使王庶升直龍圖閣、知延安府。

胡舜陟言:“今日措畫中原,宜法藝祖命郭進、李漢超、董遵誨等守邊之術,以三京、關陝析爲四鎮,拱、滑、潁昌隸東京,鄭、汝、河陽隸西京,恩、濮、開德隸北京,同、華、陝府隸京兆。擇人爲節帥,使各以地產之賦,養兵自衛,且援鄰鎮。又,京帑積錢千餘萬緡,宜給四鎮爲糴本。若四帥得人,庶幾中原不失,江左可居。”詔付三省。未幾,舜陟罷去,議遂格。

癸酉,遙尊韋賢妃爲宣和皇后。舊制,帝母稱皇太妃,至是以道君皇帝在行,特上尊號。

立嘉國夫人邢氏爲皇后。

門下侍郎耿南仲罷爲觀文殿學士、提舉杭州洞霄宮。帝薄南仲爲人,因其告老,故有是命。

甲午,資政殿大學士李綱爲尚書古僕射兼中書侍郎,趣赴闕。先是黃潛善、汪伯彥自謂有攀附功,擬得相,帝恐不厭人望,乃外用綱。二人不平,因與綱忤。

直龍圖閣、權應天府朱勝非,召試中書舍人,延康殿學士何志同知應天府,楊維忠爲建武軍節度使、主管殿前司公事,賞翊戴功也。

黃潛善、汪伯彥議罷民兵及降盜,而揀其士馬之精銳者隸五軍。是日,以孔彥威爲東平府兵馬鈐轄,劉浩爲大名府兵馬鈐轄,丁順爲滄州兵馬鈐轄,秉義郎王善爲雷澤尉。浩所將皆民兵,而順與彥威,帥府所降諸盜也。未幾,順、善作亂於河北。

乙未,恭謝鴻慶宮,帝大慟,郡臣皆哭。

先是太常卿劉觀,在圍城中與汪藻謀,夜以慄木更刻祖宗諸後神主二十四,而取九廟累朝寶冊,悉埋之太廟。至是觀導駕,因陳其事,帝嘉嘆久之。

以五月二十一日爲天申節。

尚書右丞馮澥,罷爲資政殿學士、知潼川府,李回知洪州,呂好問守尚書右丞。好問持元祐太后手書來賀,帝勞之曰:“宗廟獲全,皆卿之力。”遂有是命。

王時雍提舉成都府玉局觀。言者論:“時雍留守東京,金人取皇族,遣之殆盡。及取其婿太學博士熊彥詩,則設計爲免。自以身兼將相,請用二府韉蓋,又竊禁中寶物,以遺金使爲名,有何面目復居都堂!”遂有是命。自是受僞命諸臣稍稍引退矣。

詔:“自今天文休咎,並令太史局依經奏聞;如或隱蔽,當從軍法。”

李綱至太平州,聞帝登極,上時事,略謂:“和不可信,守未易圖,而戰不可必勝。”又言:“恭儉者,人主之常德;英哲者,人主之全才。繼體守文之君,恭儉足以優於天下;至於興衰撥亂,則非英哲不足以當之。惟英,故用心剛,足以斷大事而不爲小故所搖;惟哲,故見善明,足以任君子而不爲小人所間。在昔人君,惟漢之高、光,唐之太宗,本朝之藝祖、太宗,克體此道,願陛下以爲法。”

金宗翰既班師,留諸帥分守河東、北地:萬戶尼楚赫屯太原,洛索屯河中,副都統素赫屯真定,蒙克進據磁、相,渤海萬戶大託卜嘉圍河間。是日,命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馬忠、沂州觀察使張煥將所部合萬人,自恩、冀趨河間以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