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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史》卷一百二 列傳第四十大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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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僕散安貞 田琢 完顏弼 蒙古綱 必蘭阿魯帶

《金史》卷一百二 列傳第四十

僕散安貞,本名阿海,以大臣子充奉御。父揆,尚韓國公主,鄭王永蹈同母妹也。永蹈誅,安貞罷歸,召爲符寶祗候。復爲奉御,尚邢國長公主,加駙馬都尉,襲胡王愛割蠻猛安。歷尚衣直長、御院通進、尚藥副使。丁母憂,起復,轉符寶郎,除同知定海軍節度使事。歷邳、淄、涿州刺史,拱衛直都指揮使。貞祐初,改右副點檢兼侍衛親軍副都指揮使,遷元帥左都監。二年,中都解嚴,河北州郡未破者惟真定、大名、東平、清、沃、徐、邳、海州而已。朝廷遣安貞與兵部尚書裴滿子仁、刑部尚書武都分道宣撫。於是除安貞山東路統軍安撫等使。

初,益都縣人楊安國自少無賴,以鬻鞍材爲業,市人呼爲“楊鞍兒”,遂自名楊安兒。泰和伐宋,山東無賴往往相聚剽掠,詔州郡招捕之。安兒降,隸諸軍,累官刺史、防禦使。大安三年,招鐵瓦敢戰軍,得千餘人,以唐括合打爲都統,安兒爲副統,戍邊。至雞鳴山不進。衛紹王驛召問狀,安兒乃曰:“平章參政軍數十萬在前,無可慮者。屯駐雞鳴山,所以備間道透漏者耳。”朝廷信其言。安兒乃亡歸山東,與張汝楫聚黨攻劫州縣,殺略官吏,山東大擾。

安貞至益都,敗安兒於城東。安兒奔萊陽。萊州徐汝賢以城降安兒,賊勢復振。登州刺史耿格開門納僞鄒都統,以州印付之,郊迎安兒,發帑藏以勞賊。安兒遂僣號,置官屬,改元天順,凡符印詔表儀式皆格草定,遂陷寧海,攻濰州。僞元帥方郭三據密州,略沂、海。李全略臨朐,扼穆陵關,欲取益都。安貞以沂州防禦使僕散留家爲左翼,安化軍節度使完顏訛論爲右翼。

七月庚辰,安貞軍昌邑東,徐汝賢等以三州之衆十萬來拒戰。自午抵暮,轉戰三十里,殺賊數萬,獲器械不可勝計。壬午,賊棘七率衆四萬陣於辛河。安貞令留家由上流膠西濟,繼以大兵,殺獲甚衆。甲申,安貞軍至萊州,僞寧海州刺史史潑立以二十萬陣於城東。留家先以輕兵薄賊,諸將繼之,賊大敗,殺獲且半,以重賞招之,不應。安貞遣萊州黥卒曹全、張德、田貴、宋福詐降於徐汝賢以爲內應。全與賊西南隅戍卒姚雲相結,約納官軍。丁亥夜,全縋城出,潛告留家。留家募勇敢士三十人從全入城,姚雲納之,大軍畢登,遂復萊州,斬徐汝賢及諸賊將以徇。安兒脫身走,訛論以兵追之。耿格、史潑立皆降。留家略定膠西諸縣,宣差伯德玩襲殺方郭三,復密州。餘賊在諸州者皆潰去。安兒嘗遣樑居實、黃縣甘泉鎮監酒石抹充浮海赴遼東構留哥,已具舟,皆捕斬之。

十一月戊辰,曲赦山東,除楊安兒、耿格及諸故官家作過驅奴不赦外,劉二祖、張汝楫、李思溫及應脅誘從賊,並在本路自爲寇盜,罪無輕重,並與赦免。獲楊安兒者,官職俱授三品,賞錢十萬貫。十二月辛亥,耿格伏誅,妻子皆遠徙。諸軍方攻大沫堌,赦至,宣撫副使、知東平府事烏林答與即引軍還。賊衆乘之,復出爲患。詔以陝西統軍使完顏弼知東平府事,權宣撫副使。其後楊安兒與汲政等乘舟入海,欲走岠嵎山。舟人曲成等擊之,墜水死。

三年二月,安貞遣提控紇石烈牙吾塔破巨蒙等四堌,及破馬耳山,殺劉二祖賊四千餘人,降餘黨八千,擒僞宣差程寬、招軍大使程福,招降脅從百姓三萬餘人。安貞遣兵會宿州提控夾谷石裏哥同攻大沫堌,賊千餘逆戰。石裏哥,以騎兵擊之,盡殪。提控沒烈奪其北門以入,別軍取賊水寨,諸軍繼進,殺賊五千餘人。劉二祖被創,獲之,及僞參謀官崔天佑,楊安兒僞太師李思溫。餘衆保大小峻角子山,前後追擊,殺獲以萬計,斬劉二祖。詔遷賞沒烈等有差。詔尚書省曰:“山東東、西路賊黨猶嘯聚作過者,詔書到日,並與免罪,各令復業。在處官司盡心招撫,優加存恤,無令失所。”十月,安貞遷樞密副使,行院于徐州。

四年二月,楊安兒餘黨復擾山東。詔安貞與蒙古綱、完顏弼以近詔招之。五月,安貞遣兵討郝定,連戰皆克,殺九萬人,降者三萬餘,郝定僅以身免。獲僞金銀牌、器械甚衆,來歸且萬人,皆安慰復業。自楊安兒、劉二祖敗後,河北殘破,干戈相尋。其黨往往復相團結,所在寇掠,皆衣紅納襖以相識別,號“紅襖賊”。官軍雖討之,不能除也。大概皆李全、國用安、時青之徒焉。

興定元年十月,詔安貞曰:“防河卒多老幼疲軟不勝執役之人,其令速易之。”二年十二月,開封治中呂子羽等以國書議和於宋,宋人不受。以安貞爲左副元帥權參知政事行尚書省元帥府,及唐、息、壽、泗行元帥府分道各將兵三萬,安貞總之,畫定期日,下詔伐宋。安貞至安豐,宋兵七千拒戰,權都事完顏胡魯剌衝擊敗之,追至淝水,死者二千餘人。安貞至大江,乃班師。三年閏月,安貞至自軍中,入見於仁安殿。胡魯剌進一階。久之,安貞燕見,奏曰:“淝水之捷,胡魯剌功第一,臣之兵事皆諮此人,功厚賞薄,乞加賞以勸來者。”尚書省奏:“凡行省行院帥府參議左右司經歷官都事以下皆遷一官,所以絕求請之路,塞奸幸之門也。安貞之請不可從。”遂止。

五年,復伐宋。二月,安貞出息州,軍於七裏鎮,宋兵據淨居山,遣兵擊敗之。宋兵保山寺。縱火焚寺,乘勝追至洪門山。宋兵方浚濠立柵,安貞軍亟戰,奪其柵。宋黃統制團兵五千保黃土關,關絕險,素有備,堅壁不出。安貞遣輕兵分爲左右軍潛登,別以兵三千直逼關門。翼日,左右軍會於山顛,俯瞰關內。宋人守關者望之,駭〈目咢〉不能立。中軍急攻,宋兵潰,遂奪黃土關。遂入梅林關,拔麻城縣,抵大江,至黃州,克之。進克蘄州,前後殺略不可勝計。獲宋宗室男女七十餘口,獻之,師還。安貞每獲宋壯士,輒釋不殺,無慮數萬,因用其策,輒有功。宣宗謂宰臣曰:“阿海將略善固矣,此輩得無思歸乎?南京密邇宋境,此輩既不可盡殺,安所置之?朕欲驅之境上,遣之歸如何?”宰臣不對。

六月甲寅朔,尚書省奏安貞謀叛。宣宗謂平章政事英王守純曰:“朕觀此奏,皆飾詞不實,其令覆案之。”戊寅,並其二子殺之,以祖忠義、父揆有大功,免兄弟緣坐。詔曰:“銀青榮祿大夫、左副元帥兼樞密副使、駙馬都尉僕散阿海,早藉世姻,浸馳仕軌,屬當軍旅之事,益厚朝廷之恩,爰自帥藩,擢居樞府。頃者南伐,時乃奏言,是俾行鱗介之誅,而盡露梟獍之狀。二城雖得,多罪稔彰,念勝負之靡常,肯刑章之輕用。始自畫因糧之計,乃更嚴橫斂之期,督促計司,凋弊民力,信其私意,或失防秋。顧利害之實深,尚優容而弗問。頃因近侍,悉露奸謀,蓋虞前後罪之上聞,乃以金玉帶而夜獻。審事情之詭祕,命信臣而鞫推,迨致款詞,乃詳實狀。自以積愆之著,必非公憲所容,欲結近臣之歡心,俾伺內庭之指意,如釁端之少露,得先事而易圖。因其方握兵權,得以謀危廟祝願祏,事或不濟,計即外奔。前日之俘,隨時誅戮,獨於宋族,曲活全門,示其悖德於敵仇,豫冀全身而納用。”

初,安貞破蘄州,獲宋宗室不殺而獻之,遂以爲罪。安貞憂讒,以賄近侍局,乃以質成其誣。安貞典兵征伐,嘗曰:“三世爲將,道家所忌。”自忠議、揆至安貞,凡三世大將焉。

初,安貞破蘄州,所得金帛,分給將士。南京都轉運使行六部事李特立,金安軍節度副使紇石烈蒲剌都、大名路總管判官銀術可因而欺隱。事覺,特立當死、蒲剌都、銀術可當杖一百除名。詔薄其罪,特立奪三官、降三等,蒲剌都、銀術可奪兩官、降二等雲。

田琢,字器之,蔚州定安人。中明昌五年進士,調寧邊、茌平主簿,潞州觀察判官,中都商稅副使。丁父憂,起復懷安令,補尚書省令史。貞祐二年,中都被圍,琢請由間道往山西招集義勇,以爲宣差兵馬提控、同知忠順軍節度使事,經略山西。琢與弘州刺史魏用有隙,琢自飛狐還蔚州,用伏甲於路,將邀而殺之。琢知其謀,自別道入定安。用入蔚州,殺觀察判官李宜,錄事判官馬士成、永興縣令張福,劫府庫倉稟,以兵攻琢於定安。琢與戰,敗之。用脫身走,易州刺史蒲察縛送中都元帥府殺之。是時,勸農副使侯摯提控紫荊等關隘,朝廷聞蔚州亂,欲以摯就代琢守蔚州,令軍中推可爲管押者,即以魏用金牌佩之,以安其衆。丞相承暉奏:“田琢實得軍民心,諳練山西利害,魏用將士本無勞效,以用弄兵死禍,遽爾任用,恐開幸門。”詔從之。

琢至蔚州,誅與用同惡數人。募兵旬日,得二萬人。十月,琢兵敗,僅以身免。招集散亡,得三萬餘,入中山界屯駐,而遣沈思忠招集西京蕩析百姓,得萬餘人,皆願徙河南。琢上書:“此輩與河南鎮防,往往鄉舊,若令南渡,擇壯健爲兵,自然和協,且可以招集其餘也。”從之。加沈思忠同知深州軍州事。琢復遣沈思忠、宮楫招弘州、蔚州百姓,得五萬餘人,可充軍者萬五千人,分屯蔚州諸隘,皆願得沈思忠爲將。詔加思忠順天軍節度副使,提控弘、蔚州軍馬,宮楫副之。頃之,西山諸隘皆不能守。琢移軍沃州。沃州刺史完顏僧家奴奏:“田琢軍二千五百人,官廩不足,發民窖粟猶不能贍。其中多女直人,均爲一軍,不可復有厚薄,可令於衛、輝、大名就食。”制可。加琢河北西路宣撫副使,遙授浚州防禦使,屯浚州。琢欲陂西山諸水以衛浚州。

貞祐三年十一月,河北行省侯摯入見,奏:“河北兵食少,請令琢汰遣老弱,就食歸德。”琢奏:“此輩嶺外失業,父子兄弟合爲一軍,若離而分之,定生他變,乞以全軍南渡,或徙衛州防河。”詔盡徙屯陝。琢復奏:“臣幸徙安地,然浚乃河北要郡,今見糧可支數月,乞俟來春乃行。”數日,琢復奏:“浚不可守,惟當遷之。”宰臣劾琢前後奏陳不一,請逮鞫問。宣宗不許。

琢至陝,上書曰:“河北失業之民僑居河南、陝西,蓋不可以數計。百司用度,三軍調發,一人耕之,百人食之,其能贍乎?春種不廣,收成失望,軍民俱困,實系安危。臣聞古之名將,雖在徵行,必須屯田,趙充國、諸葛亮是也。古之良吏,必課農桑以足民,黃霸、虞詡是也。方今曠土多,遊民衆,乞明敕有司,無蹈虛文,嚴升降之法,選能吏勸課,公私皆得耕墾。富者備牛出種,貧者傭力服勤。若又不足,則教之區種,期於盡闢而後已。官司圉牧,勢家兼併,亦籍其數而授之農民,寬其負算,省其徭役,使盡力南畝,則蓄積歲增,家給人足,富國強兵之道也。”宣宗深然之。

陝西元帥府請益兵,詔以琢衆與之。興定元年,朝廷易置諸將,遷山東西路轉運使。二年,改山東東路轉運使,權知益都府事,行六部尚書宣差便宜招撫使。李旺據膠西,琢遣益都治中張林討之,生擒李旺。八月,萊州經略使術虎山壽襲破李旺黨僞鄒元帥於小堌,獲其前鋒於水等三十人,追擊僞陳萬戶,斬首八百級。明日,復破之於朱寒寨。膠西、高密官軍亦屢破之於諸村及海島間。

是月,棣州裨將張聚殺防禦使斜卯重興,遂據棣州,襲濱州,其衆數千人。琢遣提控紇石烈醜漢會兵討之。聚棄濱專保棣州。諸軍趣棣,聚出戰,敗之,斬首百級,生擒僞都統王仙等十三人。餘衆奔潰,追及於別寨,攻拔之,聚僅以身免。遂復二州。李全據安丘,琢遣總領提控王政、王庭玉討之。宣差提控、太府少監伯德玩率政兵攻安丘,敗焉,提控王顯死之。琢奏:“伯德玩本相視山東山堌水寨,未嘗遍行,獨留密州,輒爲此舉,乞治其罪。”詔遣官鞫玩,會赦而止。既而昌樂縣令術虎桓都、臨朐縣令兀顏吾丁、福山縣令烏林答石家奴、壽光縣巡檢紇石烈醜漢破李全於日照縣,琢承製各遷官一階,進職一等,詔許之。

三年,沂州注子堌王公喜構宋兵據沂州,防禦使徒單福定徒跣脫走,百姓潰散。琢奏:“去歲顧王二嘗據沂州,邳州總領提控納合六哥前爲同知沂州防禦事,招集餘衆攻取之,百姓歸心。可用六哥取沂州,今方在行省侯摯麾下,乞發還,取便道進討。”制可。既而莒州提控燕寧復沂州,王公喜復保注子堌。琢奏:“沂州須知兵者守之。徒單福定已衰老,納合六哥善治兵,識沂形勢。”詔福定專治州事,以六哥爲沂州總領。琢奏:“濰州刺史致仕獨吉世顯能招集猛安餘衆及義軍,卻李全,保濰州。六哥破灰山堌,沂境以安。守兗州觀察判官樑昱嘗攝淄州刺史,率軍民力田,徵科有度,饋餉不乏,保全淄州,土賊不敢發。前猗氏主簿張亞夫嘗權行部官,主餉密州,委曲購得糧二萬斛,兵儲乃足,行至高密,徵他州兵拒李全。”詔世顯升職從四品,遙授同知海州事。六哥遷一官,升一等,充沂州宣差都提控。樑昱遷一官,同知淄州事。張亞夫遷兩官,密州觀察判官。

初,張林本益都府卒,有復立府事之功,遂爲治中,而兇險不逞,恥出琢下。琢在山東征求過當,頗失衆心,林欲因衆以去琢,未有間也。會於海、牟佐據萊州,琢遣林分兵討之。林既得兵,伺琢出,即率衆噪入府中。琢倉猝入營,領兵與林戰,不勝,欲就外縣兵,且戰且行。至章丘,兵變,求救於鄰道,不時至。東平行省蒙古綱以狀聞。宣宗度不能制林,而欲馴致之,乃遣人召琢還。行至壽張,疽發背卒。

完顏弼,本名達吉不,蓋州猛安人。充護衛,轉十人長。從丞相襄戍邊,功最,除同知德州防禦使事,武衛軍鈐轄,轉宿直將軍、深州刺史。泰和六年,從左副元帥完顏匡攻襄陽,破雷太尉兵,積功加平南蕩江將軍。丁母憂,起復。八年,除南京副留守、壽州防禦使。大安二年,入爲武衛軍副都指揮使。三年,以本官領兵駐宣德。會河之敗,弼被創,馬中流矢,押軍千戶夾谷王家奴以馬授弼,遂得免。遷右副都點檢。

至寧元年,東京不守,弼爲元帥左監軍,捍禦遼東。請“自募二萬人爲一軍,萬一京師有急,亦可以回戈自救。今驅市人以應大敵,往則敗矣。”衛紹王怒曰:“我以東北路爲憂,卿言京師有急何邪?就如卿言,我自有策。以卿皇后連姻,故相委寄,乃不體朕意也。”弼曰:“陛下勿謂皇后親姻俱可恃也。”時提點近侍局駙馬都尉徒單沒烈侍側,弼意竊譏之。衛紹王怒甚,顧謂沒烈曰:“何不叱去?”沒烈乃引起,付有司。論以奏對無人臣禮,詔免死,杖一百,責爲雲內州防禦使。

貞祐初,宣宗驛召弼赴中都,是時雲內已受兵,弼善馬槊,與數騎突出,由太原出澤、潞,將從清、滄赴闕。會有詔除定武軍節度使,尋爲元帥左都監,駐真定。弼奏:“賞罰所以勸善懲惡,有功必賞,有罪必罰,而後人可使、兵可強。今外兵日增,軍無鬥志。亦有逃歸而以戰潰自陳者,有司從而存恤之,見聞習熟,相效成風。”又曰:“村寨城邑,兵退之後,有心力勇敢可使者,乞招用之。”又曰:“河朔郡縣,皆以拘文不相應救,由此殘破。乞敕州府,凡有告急徵兵,即須赴救,違者坐之。”又曰:“河北軍器,乞權宜弛禁,仍令團結堡寨以備外兵。”又曰:“今雖議和,萬一輕騎復來,則吾民重困矣。願速講防禦之策。”及勸遷都南京,阻長淮,拒大河,扼潼關以自固。

宣宗將遷汴,弼兼河北西路兵馬都總管。宣宗次真定,弼言:“皇太子不可留中都,蓋軍少則難守,軍多則難養。”又奏:“將帥以閫外爲威,今生殺之權皆從中覆。”又奏:“瑞州軍頗狡,左丞盡忠多疑,乞付他將。”宣宗頗採用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