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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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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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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一:冰心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世上,許多的事原是互爲因果的存在。譬如說,讀懂一個人的文字,可以幫我們讀懂文字的主人,但同時讀懂了文字的主人,又能幫我們更好的讀懂主人的文字。

只可惜,我們在讀書的時候,常常是既沒有讀懂文字的主人,也沒有讀懂主人的文字。

前些天,偶得一本冰心先生的散文集,於是便如獲珍寶,一日日的捧在手心讀了起來。而讀着讀着又覺裏面很多的篇章如《回鄉雜記》、《兩個少年兵工廠》等都是一些流水賬似的記錄新中國成立後第一個五年計劃間,人民羣衆如火如荼的參加社會主義實業生產的一些文字,雖然裏面不乏能看到“先生”對祖國濃濃的愛意和讚頌,但讀來實覺枯燥無味,於是忍不住就要有擱置一旁的衝動。

因又想到,這位故去的世紀老奶奶,既是擔得起“先生”這樣至高榮譽的稱謂,她的作品必是不會差的,所以才又逼迫着自己,一頁頁的往後讀。

這一讀,果不其然,越到後面的篇章越是精彩,有佈滿芳香的春、有茫茫的雪、有流離的顛沛、也有詩情畫意的閒散;有離別的痛、也有重逢的喜、有無憂的童年、也有病痛的晚年,這一頁頁的翻過去,翻的不再是脆薄的書頁,而是一個女孩兒從呀呀學語、坐父肩頭、弟追姐趕的爛漫童年,到父辭母逝、兄亡姊故、失夫喪偶,酸甜苦辣的一生。

雖然,從頭至尾“先生”都是在用及其樸實和平淡的語言記錄她生活的點滴,字裏行間也並不見一點挖空心思的煽情,但指頁沙沙間,有些段落會自然而然的讓人心生感動,而有些段落則會自然而然的讓人彷彿觸到了世間最柔最暖的光。

冰心先生的文字,跟大多數文人的文字是不一樣的。自古文人多悲秋,自古文人多善感。而冰心的文字則是歡快和靈動的。讀來如沐春風,引人向上。

在那一頁頁的字裏行間之中,傳遞給人的似乎永遠都是無盡的愛,愛祖國、愛人民、愛她的大家庭、愛她的小弟弟、愛她的讀者和學生們。甚至在那個人人都還痛恨着日本和日本人民的創傷年代,她卻公然的寫到她愛日本街道兩旁的整齊的櫻花,愛披着蓑衣的憔悴的日本工人和黑暗中苦苦耕作的農民。因她知道他們跟引人憎恨的、北京東單操場上的那些穿了軍靴的日本軍官和拿着刺刀對準中國的婦女兒童凌略施暴的那些慘絕人寰的士兵們是不一樣的。

“上善若水,大愛無疆”。可見,“先生”的確是充滿着大愛的人。而這種大愛,對於我們多數的人來說是很難理解和明白的。

昨日在“天涯論壇”上,就看到過很多關於褒貶冰心先生的帖子。其中有個帖子讓我印象深刻。大意是說:“冰心的文章矯揉造作、枯燥乏味、毫無美感、假慈悲、僞聖母等。”跟帖的人更是字字如針,有的人說:“冰心文如其人,人醜所以文字也好不到哪裏去。”還有的人說:“冰心就是個被奴化的dang狗,寫的文字都是爲討好上頭怎麼的。”更有人喜歡拿冰心的文字與同時期的張愛玲、林微因、蕭紅等女作家的文章來做比較。覺得她們的文字簡直比冰心的文章深刻真實不知道多少倍,而冰心的文字則是毫無真性情的滿篇謊話。

總之,這篇回帖達到了幾十頁的帖子真是熱鬧極了。無論發帖和跟帖的人,似乎還都是一些飽讀詩書的“斯文人”。因爲他們既是振振有詞的評判和比較別人的文字,想必他們一定是看過書或是讀過文字的人吧,不然,哪裏來的底氣和發言權呢?該不會隨便在網上找了兩張作者的照片,憑着那自以爲是的審美和看面向的能力,就隨便的對作者的文字判了死刑了吧。又或是連照片也懶得看,只是上學的時候背了篇《小桔燈》背煩了,總算找到個報仇的機會,於是便大放厥詞。還是買回的書只看了前幾頁或是目錄,憑藉第一眼認定的枯燥便丟在了一旁,當看到有人發帖和跟帖,自己也就乾脆從了衆,騙騙自己也順便騙騙別人假裝自己是個認真讀書的人。

冰心先生享年99歲,被後人稱作“世紀老人”,但當她晚年看着自己的父母親人,胞弟手足一個個的都先她而去時,她曾在文章中這樣寫道:“我倒覺得死真是個解脫,痛的是後死的人。”僅此一句我們便能知道,冰心是個性情的人。

至於冰心的文字,爲什麼沒有張愛玲的將現實和人性撥開給你看的那種徹骨的寒涼,也沒有林微因的那樣雋永和深情,更沒有蕭紅的那樣悲憫和凝重。我想認真讀過冰心自傳的人,纔會真正的明白。

比起同時期的女作家,冰心的一生大概是最幸運的女子了。她的童年是在碧海藍天、陽光沙灘的大海邊上度過的,有知書識禮、溫情呵護的母親,有真正把她當掌上明珠來疼愛的做海軍官員的父親,還有一心想把她培養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的舅舅。她沒有繼母也沒有姨娘,父母更是一生的恩愛。出生不算豪門,家庭背景也並不顯赫,祖父只是個教書的先生,但卻尤其重視教育,對她更是疼愛有佳。父親會陪她去海邊散步,會帶她騎馬、教她打槍、還會把她抗在肩上。

用她自己的話來說:“我覺得我的童年生活是歡樂的,開朗的,首先是健康的。該得到的愛,我都得到了,該愛的人,我也都愛了。我的母親,父親,祖父,舅舅,老師以及我周圍的人都幫助我的思想、感情,往正常、健康裏成長。”

冰心29歲才結婚,自由戀愛,沒有受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餘毒的侵害,也沒有遇到寡情薄意的渣男。她的先生是清華大學的高材生,還是個“書癡”,愛她並始終尊重她。她的幾個弟弟也都很愛她,敬她。

想想看,在這樣的家庭中成長出來的女子,她若是做了作家,還把文章寫成張愛玲和蕭紅那樣,那還正常嗎?恐怕那才叫做無病呻吟,矯揉造作吧?相反如果要讓張愛玲和蕭紅的文字寫成冰心那樣,恐怖也是一樣的爲難。所以冰心的文字並不是沒有真性情,積極、樂觀、善良、愛,本就是她的真性情啊。

我們常常評論某個作家的作品好與不好,其實一切的作品都來自於生活啊。無論散文、詩歌、小說,它們記錄的不過是作者的所聞、所見、所思、所想、所經歷、所向往、所憎恨、所喜歡的而已。每個人的成長環境不同、經歷不同、性格不同、人生觀、世界觀不同、文字當然也是不同的。所以我們沒有必要因着自己不喜歡什麼就去憎恨什麼。

人活一世,每個人都只能經歷自己的那一部分人生,我們能學到和看到的其實都是極其有限的,所以每個人都存在思想的侷限性和意識的偏狹性。有時我們以爲對的東西,不過是自己以爲的對。有句話說的特別好:“一切的偏見,都來自於無知,偏見越多,說明你越無知。”張愛玲則有句更優美的表達:“你若認識從前的我,你就會明白現在的我。”其實說的也是一樣的道理。

當然了,宇宙如此浩瀚、世事如此多變、生活如此斑斕。如辛棄疾之言“萬事幾時足,日月自西東。無窮宇宙,人是一粒太倉中。”人的渺小不過如塵埃一般,關於認識的侷限和思維的偏狹,沒有人是能夠避免的。我們唯一能夠做的,不過就是通過不斷的虛心學習、不斷的讀書、行路、識人,不斷的增長自己的智慧、擴大自己的眼界,來使那種侷限性儘可能的變得小一點而已。

至於如果想通過讀書來改變自己的話,那首要的我們就得先改變自己讀書的態度了。空杯才能注入新物、過滿的杯子則註定陳腐,且時間越久,陳腐得越是厲害。除此之外,也許我們還該多一點耐心、多一點靜心,多一點恆心,最後還得多一點慈心,用善意的眼光去欣賞文字的主人,以及主人文字中那些細細描繪的事物,你會發現即使是一部悲劇的作品,作者想傳遞給我們的也一定是悲劇中的那些美好,而不是悲劇本身。

讀書如此,做人亦如此。非是花紅春始來,而是春來度花開。(不是花兒開了,春天才來,而是春天來了,花兒纔會開放。)人的內心,如果也能像春天一樣柔軟、明媚,那池面定能冰水解、堤岸自是柳成陰、花紅當然春滿目。

“因爲懂得,所以慈悲。”從今天開始讓我們倒掉那滿杯的陳腐,注入新鮮的瓊漿與甘露,試着去發現、去理解、去接受,一起做一個懂得的孩子吧。

篇二:生命體的力量

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而時間卻很難改變一個人的習慣。三年前我聽《冬吳相對論》,三年後我聽重播的《冬吳相對論》。因爲節目停播了,所以只能聽聽重播。趁着吃飯的功夫,隨意選聽了幾期,感覺裏面很多見解確實讓人受益匪淺。

不過,比起真理,其實我更喜歡聽論證真理的那些故事。

《生命體的力量》——在熱帶雨林叢林中最厲害兇殘的一種動物,其實並不是類似於老虎獅子這類的大型動物或是其他巨型動物,而是一種叫“行軍蟻”的小螞蟻。

之所以叫“行軍蟻”是因爲它們的行動非常迅速,具有像軍隊一樣的嚴格紀律和作戰能力。雖然每一隻“行軍蟻”都非常渺小,一滴水就有可能將它沖走或者淹死,但是它們合起來的力量卻是堅不可摧的。很難想像數以萬千的行軍蟻排成長龍向前行駛,中間卻絲毫不會出現任何差錯。因爲,畢竟它們只是動物,沒有像我們人類一樣高度發達的大腦和指揮的能力。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他們的大部隊行駛的速度總能有條不紊的保持高速,因爲在他們行駛的過程中,基本上沒有任何溝壑或是險阻能夠擾亂它們的陣腳或是擋住他們的去路。每當碰到溝壑時,前面的螞蟻就會條件反射似的迅速抱成團,像球一樣的滾下去連接到對岸,形成一個蟻橋,讓後面的大軍毫無耽擱的順利通過。溝壑更寬一點的地方,後面的螞蟻還會繼續毫不遲疑的衝下去,好像蓋房子夯實基礎一樣,直到將溝壑填平,讓大軍通過。當然,這種場面是很悲壯的,這無疑就是一場集體自殺,因爲最後不少螞蟻都會被沖走或者掉隊,但奇怪的是卻沒有一隻螞蟻會退縮。

不僅如此,“行軍蟻”的唾液都是有毒的,它們可以輕易地麻痹獵物,破壞突觸和脊髓。雖然毒液並不會完全致命,但它們幾乎不會等到獵物死亡,就開始吞嚥獵物,獵物在受到襲擊2分鐘內就血肉模糊、因爲嚴重感染而死。而更誇張的說法是,它們的隊伍在短短几分鐘內就可以將一具大大的獵物屍體變成白骨。

讀到這裏,是不是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其實,這就是“生命體的力量”,重點體現的不是生命,而是一個體字,體說得簡單點,就是結構,集體之類的一個概念。

就像金庸小說裏面全真七子的天罡北斗陣,說真的,之前在看這一節的時候,真的沒搞明白金庸老先生對這一個派別的出場安排。總感覺這個全真教一點都不厲害,爲什麼卻在故事裏的江湖武學界會有如此大的名聲,總覺得裏面對於全真教功夫的渲染有點太過誇張。可是當我用“生命體的力量”這個概念去理解這個現象時,就會豁然開朗了。其實全真教裏面的每個人並不是特別厲害,厲害的是他們的天罡北斗陣,當他們擺出這個陣時,七人就好像首尾相連,結合成一體了,變成了一個無懈可擊的巨人。就像上面所說的“行軍蟻”一樣,我們看到的只是無數中螞蟻組成的一個隊伍,其實它們早已不是無數只螞蟻了,而是由無數只螞蟻組成的一隻巨型螞蟻。

同樣是說《生命體的力量》,還有一個特別有意思的故事。裏面說的是一種類似於恐怖主義一樣厲害的植物。同樣,他們也是生長在熱帶雨林叢林中,也有一個很威風恐怖的名字,叫“絞殺榕”。

“絞殺榕”的繁殖和生長更是奇怪,就像法西斯恐怖主義摧毀人類一樣的無聲無息的摧毀着它周邊的其他植物。它的繁殖和生長並不是從地上開始的,而是從樹上開始的。先期是因爲鳥兒們吃了“絞殺榕”的果實,然後鳥兒們通過排便把難以消化的果實種子隨着便便一起排到了樹上。沒想到這種種子的生命力竟如此頑強,憑藉着鳥糞的有限營養,他們居然開始發芽生長,不過這個時候的“絞殺榕”幼苗,是根不着地的,因此它們無法像其他植物一樣幸福,隨時都有享之不盡的泥土養分和營養可以吸取。用人類的話來說,就是因爲輸不起,所以才更應該全力以赴,爭分奪秒。

或許正是因爲他們對土壤的迫切渴望,所以初期的它們,並不會像其它植物一樣向上生長。它們只會利用極其有限的養分,聰明而又瘋狂的向下生長。一旦他們芶到了地平線,“絞殺榕”就會死死的把根扎進泥土裏。等把根扎進泥土後,它們纔會像其他植物一樣,開始向上生長,越長越高,直至參天大樹。

似乎宇宙中,萬物都一樣,都有着貪慾的本性。狹路相逢,勇者勝。“絞殺榕”的絞殺本性是從把根扎進泥土裏開始的,這個時候的“絞殺榕”因爲有了大地的養分作爲食糧,因此長勢變得十分迅猛。伴隨着它們的枝繁葉茂,所以它們對營養的需求也是越來越大,到最後幾盡達到瘋狂的地步,所以便開始了爭營養的“絞殺”行徑。盤根錯節的根莖就像魔爪一樣生長出來,活活把周圍的植物和最初讓它發芽的那顆大樹給纏絞死了或是餓死了。因爲它們搶光了泥土中所有的養分。正因爲“絞殺榕”獨特的生長特性,所以在熱帶雨林叢林中,每一顆枝繁葉茂的“絞殺榕”樹掌中,都住着一顆枯死的大樹。

“絞殺榕”的生長模式,其實在現代商業領域中也是很常見的,很多小企業公司,就是通過這種方式做大做強的,它們在最初沒有規模的時候,都會委曲求全的答應被大企業收購或是兼併,然後在大公司內部去慢慢裝大自己,就好比“絞殺榕”的種子剛開始很委屈的被麻雀吃掉一樣,然後他們藉着大公司的資源和名氣,去攬客戶,找資源,最後慢慢掏空大公司的所有資源和才力,絞殺他們,壯大自己。

生命體的力量真是無堅不摧。可見,人生學無止境,無論是動物界還是植物界都能帶給我們無盡的啓迪和智慧。所以當我們在讀書的選擇上,也可以嘗試着將範圍拓得更廣一些,這樣書本帶給我們的樂趣也會更豐富一些。

篇三:溫暖的小寒菊

紅色的外套,扎着馬尾,看到有人會沿着路邊走,看到有人,會故意避開投過的眼神,可能是天冷了,她手放在上衣的口袋裏,五六歲的小女孩,步伐不大,每一步卻快快的,像一個小人兒的女軍人。

她三歲時母親去世了,過了一倆年,她的爸爸帶着他的弟弟出去打工,小女孩留在家,自己每天做飯,上學,一個人睡覺,很懂事的小女孩。

放學上學,她成了路上最美的小女孩,其他人家的小孩,多數的不是去了鄉鎮就是校車或親人接送,小女孩小手插着口袋,邁着乾淨的步子,來來回回的,上學,放學。

挺好的女孩子,可是,誰去愛她呢。

可能,社會太熱鬧了,人心也越來越冷了,誰去在意一個孤獨小女孩呢。

心都麻木了,挺冷的,也挺可怕的。

社會,可以爲了一個戲子的幾斤出軌的肉,鋪天蓋地的報道,不厭其煩的追蹤,可是,誰去關注那些需要關注,需要愛的弱勢孤獨者呢。

誰會去這樣做,用愛,而不是秀呢。

愛,憐憫,慈悲的心,都沒了,社會其實挺可怕的。

希望象小女孩這樣的都會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