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一種繚繞的詩意散文

夜雨款款地剝奪了人的活力，因此夜雨中的想象又格外敏感和畏怯。這種畏怯又與某種安全感拌在一起，凝聚成對小天地中一脈溫情的自享和期盼。

——題記

下雨了，很透徹，很爽氣，毫不內斂的。

雨時而舒時而密，但相差的也不大。這是近日來白天有春的暖意的第一次“雨水大釋放”。雨又大了，聲音同樣很大，也不知是雨點砸在地面上的聲音大還是雨點砸在屋頂上的聲音大，兩種聲音在雨絲的交織中滲在一起，響成一片，真是比交響樂還交響樂，既有天籟之音，又有如此氣氛。

我不由得走出門外，想一覽充滿水意的景象，就單是站在陽臺上看水的肆意舞蹈也是美的吧。

走出門，沒來由地一股寒意，讓人不禁意打了一個哆嗦，涼氣便上下躥，過了片刻，倒也沒那麼冷了。大概由於這是場夜雨的緣故，家家戶戶的燈光透出一片暈黃，星星點點地渲染了一片黑色，模模糊糊的。雨下得再大，也是那麼矜持地傾斜着降臨在這片即將被喚醒沉睡的大地。也不管是土地還是水泥地，總之春雨就是滋潤的。也因爲這燈光的原因，原本純潔無色的雨絲在燈光的反射下，忽悠地一下變成了銀色。一絲一條，依舊斜斜地，卻多了一分神祕。

還記得餘秋雨也曾如此描繪過夜雨：夜雨款款地剝奪了人的活力，因此夜雨中的想象又格外敏感和畏怯。這種畏怯又與某種安全感拌在一起，凝聚成對小天地中一脈溫情的自享和期盼。在夜雨中與家人圍爐閒談，幾乎都不會拌嘴；在夜雨中專心攻讀，身體會超常地熨貼……的確，光聽着窗外夜色中時緊時疏的雨聲，便滿心都會貯足了詩。

過了十來分鐘，原本黑得幽幽的天空，變成了暗紅色，很暗，很暗，像戴了茶色鏡片似的，但卻能讓人清晰地分辨出來這是紅色，有點“曉看紅溼處，花重錦官城”的味道。遠處兩棵水杉樹枝葉呈優雅的坡度傾斜着，尖尖的樹頂直指蒼穹，一幅“無語問蒼天”的樣子，也正在這樣的“指向”下，昏暗的天空又慢慢地一絲絲恢復了澄清，紅得也像模像樣了。這時的天空，好像一幅山水寫意畫，天空的正中間似書法家比下濃墨的.聚焦一點，在“宣紙”強有力的渲染滲水作用力下，顏色向遠處墨似的散開來，滲開來。在天際那，有一抹白，不知爲什麼白地有些透亮，在雨氣混合着一絲土腥味的瀰漫中煞是好看。整個“色”的漸變過程，自然、漂亮、乾淨、利落，同時也在獨特的雨聲中銜接、配合得天衣無縫。

漸漸地，天空的中點又慢慢開始演繹黑色了，把那一點點紅聚攏來，像在吸水般，白色不見了。而遠方的那片目光停留的天空仍呈現出令人神往的美麗紅色，很富有詩意和神祕感。雨也漸漸下小了，細細聆聽——雨聲是一片一片的，站在我這個方位，光左邊一片的雨聲就佔據了整個“大合奏”的三分之二音量。

快結束的雨在經歷了“嘗試”，“爆發”之後，也漸漸開始了“思索”，淅瀝瀝的，很有繚繞的韻味。或許，人也該如此，初次嘗試一下，勇敢展示一下，靜靜回想一下，也該別有一番饒有趣味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