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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經一場心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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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紅如霜時節,我喜歡來到這彎清湖邊,靜靜安坐。

途經一場心碎散文

陽光有點懶。蘆花在微風中輕揚,星星點點,像極了那些難以捕捉的情感,幽微、飄蕩。

這種時候最適合翻曬舊日年月裏那些看過的聽過的經歷過的過往,自己的,或者別人的。

今天我想講的,是一個聽來的故事。

”元皓勇喜歡這座海濱小城。乾淨,整潔,海灣湛藍。最重要的是,這裏有他鐘愛的女子。貝心如。那是一個美麗的女人,熱情而隱忍,溫順卻堅持。念及她的名字,皓勇忍不住微笑。這份愛已經隨時間漸長漸深了,還未曾對她開口。等一個契機吧,一個適合言愛的契機。

但是人生有時候很可笑,它只顧按照自己的方式迂迴向前,並不理會你原本有何意願。所以纔有那麼多的意料之外。在皓勇等待的契機到來之前,貝心如在珍珠島遭遇了一場邂逅。到底沈禮安哪裏吸引了她,她自己也不甚清楚,卻就是那樣一見傾心私訂終生了。

皓勇的愛情之花還未及發芽便在心裏枯萎成龐大的嘲笑。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生來就是激烈衝動的人,但這一刻他的確感受到一股難以抑制的怒火噴一涌而出。

於是,一場“意外”,塗抹了沈禮安的記憶。意外之後,貝心如對他來說,只是不具任何意義的陌生名字,如此而已。他沿着偏離了軌道的人生繼續前行,認識夢雨,並與她結婚生子。其實,誰又能判定,哪條路纔是他的本色人生?

沈禮安忘了貝心如。而她卻懷了他的孩子。這樣的殘酷面前,她需要浮木的拯救。如果,她願意將手伸向皓勇,一切會不會不同?諷刺的是,浮木竟然是皓勇的父親元魁恩。如果終究只是如果而已。這對皓勇來說又何嘗不是殘酷。近到只有一伸手的距離,卻又遠成天涯。

“求不得”這三個字,在皓勇心裏輾轉了七年。

元魁恩的離外離世,讓這段愛恨以濃墨重彩的姿態重新登臺,愈演愈烈。

七年.相愛七年尚且不易,何況是沒有回報的單戀。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折磨?不管愛或被愛,都會精疲力竭吧。在愛裏,到底要不要保持優雅?不讓自己的`掙扎成爲別人的負累與不屑,還是倘若你真的使我痛不欲生,我便要奮力以相同的不堪砸向你?沒有答案。但倔犟執著如皓勇,大抵是要快意恩仇的。如此一來,就如同一柄雙刃劍,傷人傷己,直至鮮血淋一漓。愛她,恨她,愛愈深,恨愈深。每殘忍對她一次,自己便躲起來狠狠疼痛一回,日積月累,傷口哪有結痂的一天?!

爲逃避皓勇,心如帶着兒子去到京城,重遇恢復記憶的沈禮安。在兩人慾重修舊好之時,禮安的女兒被診斷爲骨癌晚期。二人之間的曙光再度遙遙無期。無辜的夢雨承受着失去丈夫和女兒的雙重壓力,心力交瘁。身爲妻子,自己的丈夫卻深愛另一個女人;身爲母親,而且還是大夫,卻救不迴心愛的女兒,那種無力感讓她窒息。雖然身邊還有一個人始終不離不棄幫助她,她哪裏還能接受?

而皓勇,七年前無法接受心如與禮安相愛,七年後能嗎?更不可能。心如無奈之下將兒子皓文的身世和盤托出。她告訴皓勇,那是沈禮安的兒子。七年來皓勇一直用心疼愛皓文,當作弟弟也罷兒子也罷,感情早已融入血脈。如今卻告訴他那是情敵的兒子。沈禮安的兒子。短短六個字,如寒冰鑄成的利劍狠狠一插一入皓勇的心臟,冰冷的疼痛避無可避,只能生生承受。這世上有些事,我們始終無能爲力。

一場錯愛,數段情殤。每一雙被傷痛切割的眼,都讓人不忍對視。淚意安靜蔓延。

故事將了未了時,夢雨遠赴異國他鄉,禮安選擇等候她歸來,而皓勇在生死邊緣被喚回,終於決定放手。心如帶着兒子與母親一起重新開始生活。所有的沉重與慘烈都褪去了,漸漸歸於平靜。再強烈的愛恨到最後都會平靜的吧,肆意,只屬於過程。”

多年前的一天,我在一片美麗的海灘上散步,偶遇一個年青人。他佇立在那幽藍海岸,凝望遙遠的遠方,輕淺的哀傷靜靜停在他身邊,宛轉低迴。

是他給我講述了這個心碎的故事。故事裏的每一個人,都將帶着疼痛的印記走完一生。盡別離,遍空虛。

時光茬苒。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依然清晰地記得彼時彼地那個悲涼寥落的身影。他說,他叫元皓勇。

人生,不過一場聚散,離歌輕起時,迷失在愛裏的脆弱孩子,請記得,找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