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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愛一直都在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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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乃馨溫馨優雅的氣息送走了母親節,即將迎來父親節,友友們的空間一篇篇讚美父母的散文,詩歌,墨香四溢,深情似海、、、、我的副題顯得那樣的刺目,與這特別的日子格格不入。

你的愛一直都在散文

當看到友們都在寫母愛慈祥有加,父愛如山,慈祥中見大愛,無私的給自己一個畢生難忘的童年,時間的斑駁剝色了記憶的顏色,但童年的記憶卻依然光鮮亮麗、、、此刻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在我發黃的老照片裏,在我的記憶裏,奶奶的笑容和慈愛永遠不會發黃、、、、

說起我的童年要先說我的家庭,我們姊妹3個,上有姐姐,下有弟弟,我排行老二。因爸媽的單位計劃生育特別厲害,我和弟弟都是在外漂泊中度過兒時時光。

我剛一出生,奶奶直接從醫院抱着我匆匆的離開了那個原本屬於我的家,一離開就是6個春夏,是奶奶一口小米一口稀飯把我喂大,是奶奶不離不棄把我從死神手裏搶回了一次又一次。

出生嗷嗷哺乳的我和奶奶回了奶奶的老家,一天奶沒吃過,連奶粉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的我,面黃肌瘦,半歲時候別的孩子會坐了,我還一直躺着。吃一點食物就吐個沒玩,不停地拉肚子,拉的小手都像樹枝一樣乾巴巴的,瘦的只剩下一雙大眼。奶奶用雞內金在瓦片上燒焦,放蒜臼裏搗成粉末,放進稀飯裏一勺一勺的餵我吃,我吃一點,奶奶就笑,我不吃奶奶就不停地抹眼睛。大夫說我脾胃太過虛弱,不消化,嚴重營養不良,有時候半夜正睡着,突然就哭得厲害,吐得牀上奶奶身上都是污穢,奶奶一邊清理,一邊找藥(那是奶奶的牀邊治拉肚子的,退燒的,用盒子裝滿了,以防我半夜出現問題,備用。)心痛的哭:“這麼小遭這麼大的罪,上輩子造的啥孽啊!老天爺讓我孫女好吧!如果我身上的肉能治好孫女,就把我的肉割下來給孫女吃”

一次深秋的半夜我又高燒,奶奶說燒的厲害別把腦子燒壞了,匆匆穿上一件偏襟薄褂子(當時我們的衣服都是奶奶買來布,自己剪裁,然後一針一線縫製的。)抱着我就跑,去鄰村找大夫,農村的夜伸手不見五指,疙疙瘩瘩的土路,奶奶深一腳,淺一腳的抱着我在黑幕裏小跑,腳下不知什麼絆了一下,奶奶狠狠的栽倒在地的時候還不忘緊緊地抱着我,把我拖起以免壓傷或摔傷。身上沒顧上拍打,抱着我繼續跑,終於到地了,奶奶使出渾身的力氣拍大夫的門板,當大夫看到狼狽的奶奶一身土,下巴鮮血流的前襟都是,原來是摔倒的時候一個石子把下巴咯了一個小洞,大夫要給奶奶止血,奶奶平靜的說:“大夫我這不算啥,先看我孫女,我孫女要緊”折騰了一夜,我的燒是退了,奶奶卻病倒了,深秋瑟瑟的入骨夜風,一個老人怎麼能受得了呢?懂事的以後看着奶奶慈祥的面龐甚是好看,下巴上卻有一個疤痕,就好奇的問奶奶,奶奶輕描淡寫的說不小心摔了一下。

插播一下:當時奶奶病了,沒人手照看我,家人就把我寄居在老媽一個親戚家,當奶奶病好去接我的時候,看着一個髒兮兮的小孩,吃着烤的胡焦的紅薯,比以前更瘦了,奶奶當時怎麼忍都忍不住老淚縱橫、、、嘴裏說着以後再也不讓我離開了。

後來奶奶帶我去了姑姑家,姑姑家在農村,快一歲的時候才10來斤,奶奶形容我的臉比她的腳後跟還小,抱着沒有一點重量,依然是病怏怏的,我和奶奶一住下就是幾年,所以姑姑村上的人都叫我“四季客”。後來病的.厲害,頭都直不起來,村上的人都勸奶奶別治了,沒希望了,瞎費力氣瞎費錢,奶奶都會很生氣的說,“只要我有一口氣,這把老骨頭就是跑撒架子了,也帶着孫女看。”奶奶裹的小腳蹣跚的走了多少路,磨了多少泡,更不知看過多少醫生,只要聽說會看小孩的,就去看。

我仍然是好一陳子,壞一陣子的,有一次聽說幾十裏之外有個老中醫專門看小孩的,姑姑用架子車(農民自己發明的,用木頭做的,裝上車輪)拉着我和奶奶,徒步走了幾十裏,姑姑硬是沒有停下來歇腳,坑坑窪窪的土路,溝溝壑壑,坡上坡下,一個女人,一架笨重的架子車,身體向前傾着,頭上的汗流到臉上眼裏顧不得擦,肩膀上套着麻繩像一頭老牛一樣賣力前行、、、只爲我能早點看到大夫、、、、兩歲多的時候我還不會走路,大夫說先天不足,營養不良,太虛弱,奶奶就一直抱着我,不管是炎炎烈日,還是數九寒天,不離不棄。

慢慢的在奶奶精心照料呵護下,藥罐子裏泡着的我長大了,3,4歲了,奶奶樹枝般乾枯的手牽着我的小手走在鄉間小路上,去田地裏做農活,到地頭,奶奶把自己的衣服鋪地上讓我坐着,有時會摘一個大大的荷葉蓋在我頭上。忙完農活,奶奶還會採把野花,用那長滿老繭的枯瘦的手靈巧的編個花環戴在我頭上,說我孫女最好看。

當時沒有什麼零食,奶奶會跑很遠的路,去偏遠的山坡溝溝裏給我摘“小米拖飯”這應該是奶奶創造的名字吧,上面一層黃色的像小米一樣的顆粒,和草莓長的一樣,比花生大一點。自己養的雞子下的蛋奶奶捨不得吃,存起來,等擔着挑子的人來賣東西,奶奶會拿出雞蛋,給我換蛋糕,一些零食,看着我吃的高興,奶奶比我更高興,我會拿一塊大的給奶奶吃,奶奶卻說:“你吃吧,我吃膩了。”擔挑子的人在不農忙的時候纔會來一次,奶奶竟然說吃膩。說吃膩的奶奶,我從沒見她吃過一塊蛋糕。玉米長大的時候奶奶帶我去地裏,把我放陰涼裏,還給我帶上饅饅,用玻璃罐裝上奶奶親手擀的芝麻鹽,(奶奶把芝麻淘洗乾淨,曬乾,在鍋裏炒的香噴噴的,然後在用擀麪條的擀杖擀碎,伴一點鹽,就是我最可口的美味)夾饅裏吃。奶奶還會在玉米地裏挑出甜甜的玉米杆給我吃,那個甜呀,似乎比現在的甘蔗還好吃,不知你是否吃過?

奶奶看我瘦弱還會給我逮蚱蜢,穿在狗尾巴草上,穿一串子,頭去掉,放鍋裏煎煎,那個香啊,惹得我口水直流,奶奶會說都是我的,別急慢慢吃。

晴朗的夏夜奶奶就把牀搬到院子裏,我躺在牀上,奶奶說蚊子喜歡咬嫩嫩的娃娃,奶奶坐在身邊不停地搖着蒲扇,還把自己種的薄荷用手揉碎了塗在我身上,這是奶奶的防蚊的法寶,奶奶的蒲扇搖來一個又一個神話傳說,白蛇報恩,牛郎織女、、、伴我每個星空燦爛的夜晚,我在薄荷涼涼的味道中甜甜的睡去。

玉米稀飯,紅薯,雜糧饅饅,芝麻鹽,“甜甘蔗”就是我最難忘的童年,最美的記憶藏在奶奶慈祥的笑容裏,下巴的小洞裏,溝溝壑壑的皺紋裏。午夜夢迴,再也無法入眠,錐心的痛吞蝕着心魂,入骨的思念欲把神經撕裂,天堂的奶奶此刻你好嗎?我在想你啊!依稀村口老樹下,夕陽染紅了您滿頭銀髮,您眺望着遠方,您想在看我一眼對嗎?奶奶天邊那朵流雲您看到了嗎?漂泊的雲裏是我望眺你的眼神,和深深想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