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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美麗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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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 親 的 美 麗

母親的美麗散文

母親年輕時就是個美人胚子,雖不屬於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卻具大家閨秀之雋秀,典雅之美。托爾斯泰說;“女人不是美麗纔可愛,而是可愛才美麗.” 母親兩者兼備.

每次下班回家,看見白髮蒼蒼的母親在廚房忙碌着,當一盤盤熱騰騰,香噴噴的飯菜擺放在桌上時,淚水在我眼眶裏打轉。心頭在一陣陣發緊,母親老了,她也需要呵護。

(記得我只有一歲左右)剛學會走路,一次高燒以後就不能下地走路了。母親帶我去看醫生,醫院診斷的結果是小兒麻痹症。父親長年出差,母親弱小的身軀揹着我四處求醫。小時候的我很認生,除了母親誰都抱不了我,看不見她,我就哇哇大哭,連上廁所都跟打仗似的。只要聽說哪個醫院能醫治這病,母親就揹着我到哪裏,中、西藥、鍼灸,鍼灸時她也一直在旁邊守着我,不允許醫生給我鍼灸腳心,說這樣醫好了以後走路都有點跛。外加用中藥水洗澡,每天洗幾次,那些日子把母親折磨的枯瘦如柴。她既要上班還要照顧哥哥和我,在她精心照顧和呵護下,我奇蹟般的好了起來,沒有留下任何後遺症。

當我們剛學會拿筷子吃飯。母親教我們怎樣拿筷子吃飯,食指不能翹,夾菜不可以滿碗抄,碗裏的飯粒要吃乾淨。吃要有吃像,既要敬老,還要懂得謙讓。

聽朋友講過這樣一個故事,有個婦女叫朋友人隨路給她兒子送糖果,朋友問她,你兒子長什麼樣,那婦女回答:“你看操場最乖的那個就是我兒子.”事後,婦女問那朋友東西是否送到孩子手裏了,那人說:“送了,你不是說送給最乖的那個嗎?我覺得我自己的孩子最乖,所以就把糖果給我兒子了,”別人的家長總覺得自己家孩子最乖,我們的家長,總是讓我們找自己的不足。

母親的教育非常嚴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允許我們帶回家。在外面更不能惹是生非。如果在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母親不問理由,總是先教育我們一番。她的口頭禪:“要管先管好自己,”我寧願遇事找老師,起碼老師會袒護我一些。母親對我們的嚴厲遠近聞名,我們曾經迷惑過自己到底是不是母親生的孩子?

父親經常出差,家裏的重擔全壓在了母親身上。後來有了弟弟妹妹,經濟非常拮据。母親既要照顧年邁的外公,還有長年生病的奶奶也被母親接來治療照顧。那些農村的親戚,能夠幫助一點或者救濟些她都會做。 家裏親戚每個月都會有人來,走時總是會有東西拿走,衣物、饅頭、燃料等。那時,母親單位的饅頭是憑票供應的,只有特殊工種的人才有,我們也不能經常吃到,有時還是母親單位的叔叔阿姨買給我們吃的。

父親的同事經常有人到我家蹭飯打牙祭的。那些剛從農村出來的或者是家境不好的都得到過父母的照顧。他們用自己嘴裏省下的糧,爲那些同事操辦婚禮等。我們也喜歡有客人來,這樣家裏就會改善伙食。同事的孩子到我們家假度過的那些節假日,母親勝過對自己的親生的。記得有小朋友生病了拉肚拉在牀上,母親不厭其煩的照顧他(她),換洗牀單,洗澡,縫、補、無微不至的照顧。

在那艱苦的歲月,很多東西都是要都憑票供應的。農村的人總覺得城市裏的人生活的`很好,根根表叔叔在我們家呆了一段時間就跑掉了,德衆表叔說母親把家裏僅有的一點大米省給他吃了,我們就吃着雜糧。

那時母親上班非常繁忙,三班倒。母親上白班沒有時間回家做飯,就在單位做蘿蔔悶飯,吃蘿蔔還有一首流傳至今的童遙:“紅蘿蔔蜜蜜甜,吃了蘿蔔好過年.”或者是菜稀飯、冬瓜飯,母親對我們說,吃了冬瓜好哇,眼睛以後會很明亮,你想看多遠就看多遠,母親把有營養的東西和肉首先滿足奶奶,給奶奶開小竈,奶奶心疼我們,等母親上班以後,奶奶又留一些給我們吃。

奶奶住院期間,母親每天都到醫院照顧奶奶,給她洗澡擦臉 ,端屎端尿。累得實在撐不下去了,把表叔從老家叫來一起照顧奶奶,奶奶在醫院最後的日子,醫生告訴母親叫她別再浪費錢了,表叔也哭着求母親,母親誰的話都沒有聽,堅持要求醫生用最好的藥,盡最大的努力醫治,奶奶快嚥氣那場景至今仍記憶猶新,當時我只有七八歲,放學後,我背起書包歡快回家時,剛到家門口,發現家裏圍滿了人,我扒開人縫往裏,看見奶奶躺牀上在那裏手不停的來回揮動,嚇得我躲進廚房哭着偷偷看,奶奶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來回掐着(後來聽說是在掐算等待親人的歸期)母親一邊餵奶奶白糖開水,一邊叫着奶奶;“媽:你喝點水吧”!

那時奶奶已經說不出話來,看見奶奶如此痛苦的表情,母親流着淚,一直陪在奶奶身邊,後來有老人不知道對母親說了什麼,母親又湊到奶奶耳邊說話,奶奶才閉上了眼睛。那時通訊非常不方便,等父親接到奶奶病危的電報,奶奶已經過世了。父親是帶着奶奶的棺材板回家的。在那艱苦年代的歲月裏,母親堅決果斷的選擇了親情而不是金錢,讓我們明白了生命和親情的可貴,是金錢無可替代的,母親弱小的肩能夠撐起一片天(挑起一座山)。

父親生病住院期間,我們子女都在外地工作,回家的時間有限。母親無微不至的照顧父親,經常是自己一個人啃麪包和饅頭,父親生病期間像孩子一樣任性,也不忌嘴,想吃辣的,或者甜的,母親像哄孩子那樣,弄點辣的和不辣的,然後綜合一下,在勸說無果的情況下就少放一點點, 再不行又放一點點,母親永遠是父親病中的藥粒,手中的蜜罐。

永遠不會忘記父親在香港醫院搶救到去世,母親對我們說:“如果那時刻真的到來了,你們要堅強,一定要忍住別讓眼淚流下來,別讓你們爸爸看見你們哭,這樣他會不捨,會有牽掛的,你們都給他念阿彌陀,讓他早往西方極樂世界.”父親走以後,母親就天天吃齋唸佛爲父親超度,對父親的愛母親用那一聲聲"阿彌陀,娑婆世界,三藐三菩提”來寄託,她相信父親所在的地方就是天堂,(母親用她)特有的方式去感應父親。

我曾經問過母親怎樣看上父親的?母親微笑着帶開玩笑回答:“就是看上你父親的耳朵不好使,這樣減少吵架的機率”。後來母親定居在北京的老同事說起父母初次見面的場景,那天下着雨,那阿姨向別人借的一把傘和我母親一起去見我父親的,然後傘被風颳壞了,還賠了別人一把傘,那阿姨說到這裏時,我看見母親一臉的幸福。

母親告訴我們仙人球和曇花是在什麼時間開花的。爲了等待那個時刻的到來,我們全家人齊動手,把花搬到家裏,然後端坐好,屏住呼吸,攢足耐性,等待花開。(當它一顫一顫的抖動身姿,傲視羣芳,欣然綻放時,)是母親讓我們見證了生命的過程,我們才知道等待也是一種凝重 (厚重)、一種姿態、一種美麗。花開瞬間的美也是一種氣節、一種精神,增加了我們對生命的熱愛,對生活的態度的認知,讓我們懂得了感恩。花樣年華這詞就是對每個人成長過程的見證,無論命運怎樣,曾經我們和那些鮮花一樣絢麗綻放過。 前不久遇到父親生前的好友,他對我們說起幾十年前的事。因生活所迫,他到母親工作的那地方去買了兩頭奶牛,母親對人的好和賢惠,他永生難忘,銘記於心。(那時做買賣被抓到會被當做投機份子,況且還是政府官員)。母親目送了他一程又一程,在那艱苦的歲月裏,只能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去幫助一個人。離別時那份擔心的目光,被往後的歲月拉的老長老長,遠遠的攝人心酸的淚,他說母親是他見過的女人中最受人敬重、最賢惠、最美麗的女人。當他得知母親70壽辰時,賦詩一首:

雪髮霜鬢七十齡,

賢妻良母實堪稱。

儉勤恭讓溫良雅,

掛在青天是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