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壽無疆散文
我好像活了很久。
月亮在我囊中安眠,亮亮的影子灑到天上去,被一衆不得志的詩人一遍遍地吟誦,千迴百轉的詩章也慵懶得緊。我閉着眼,撲通一聲掉下來的.只有亮晶晶的星星,圓滾滾地沿着一個方向滑落。我把這些閃爍都藏在腳下,漫天的星辰還是漫天,閒閒的,搖搖欲墜,不明不白的樣子。
我還在昏昏欲睡。
又過了很多年,再也沒有星星失足落在水花上,月亮悄悄鑽出了我披掛着的浪漫主義的行囊飛到很遠的地方。
這麼久了,我就成了神聖,最受人愛戴,也最寂寞。
我包容萬物,是一座湖。
我的胸膛生出花來,被有起起沒沒的風掠過,後來又變成荒蕪。沒有人經過,沒有人知道。水波日復一日地溫柔,什麼都不曾有過。
我卻將這江山看了一場又一場,偷眼瞧這形形色色裏最稱我心意的少年郎。
他的筆墨換得幾文酒錢,念着詩書裏流芳百世的好姑娘路過我,不知道有沒有看我,卻是笑了一笑,就著手爲春。
我悄悄地叫月亮爲他送行。雖然我再大聲,他也聽不見。
但是月亮飄到了更遠的地方,我捉不到,也找不見。
我已經活了很久了,我要更久。
“從此,萬壽無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