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藍的海的散文

上週六、週日兩天，女兒開車帶我們去遼南海邊玩。原來是要去鮁魚圈的，後來聽說那裏的海水不乾淨，距岸百米的海里，淨是些人們丟棄的果皮、飲料瓶等雜物，已經沒有了海的澄淨，所以改道去了一個叫李官的地方，那裏的海濱浴場名字也好，叫 “龍王廟”，一個很誘惑人的名字。去了才知道，原來那裏的浴場歸屬一個叫龍王廟的小漁村。

哈哈，真不錯，暑熱炎天，去海邊，吹吹海風，看看海景，玩玩海浪，洗洗海澡，吃吃海鮮，美哉快哉。過去孩子小，我們領他們出去玩，現在孩子大了。領父母出來玩，人吶，就這樣一輩傳一輩，我養你小，你養我老，循環往復，以至無窮。

海濱呈月牙形，海濱公路在月牙的弓背上從南至北沿海邊通過。公路臨海的一側全是出售海鮮的簡易店鋪，蝦蟹魚蛤蚶貝蟶螺，林林總總，琳琅滿目，吸引着人們的眼球，誘惑着人們的腸胃。

我們入住的旅館就在公路邊上，距海不足百米，是一座漂亮的三層紅色小樓，二層搭建了寬敞的露臺，就餐、觀景就在露臺之上。手扶樓欄，遠眺大海，水天茫茫，帆影綽綽，鷗鳥鳴飛，浪花撫岸。北面一崖，臨海壁立，濤摧浪打，飛珠濺玉；南端防浪堤蜿蜒入海，如長龍臥波，甚是壯觀。

海灘上到處是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游泳的，有釣魚的，有撿海的，有打鬧的；花紙傘，摺疊傘，遮陽傘，比基尼，五顏六色，一道道流動的風景；彩發，眼影，素面，濃妝，面紗，墨鏡，紋身，嚴裹，露臂，赤裸各顯風采，各競妖嬈。

看着面前的這些人，我不免想到，人吶，大概都不能免俗，都在尋求刺激，圖個新鮮。這山望着那山高，一處不到一處迷。山裏的人要看看外面的廣闊，平原的人要鑽進深山老林尋幽覽勝。河邊的看不到流水潺潺、柳絲垂岸的秀美，非要去看大海的咆哮，礁島的猙獰。海邊的人卻說，浪惡礁險，氣溼味重……

海鮮攤鋪前，問價的，講價的，人頭攢動，人們都在挑選着各自中意的美味，大包小包拎向各自住宿的旅館。後廚裏忙壞了大師傅，熱鬧了竈臺，蔥薑蒜，糖醋醬，火苗亂竄，鍋勺叮噹，香氣瀰漫。餐桌上，吆五喝六，人聲喧譁，盤碗羅列，杯滿瓶傾，螺殼蟹腳，魚刺蝦皮，滿桌狼藉。

杯中斟上自帶的60°高粱小燒，淺斟慢酌，品賞美味。透過護欄，看遠處海天一色，正是退潮時候，灘平浪軟，海風溫潤，驕陽撒火，沙碩耀目。可是來自四面八方的人們，還是不顧暑熱，在海里嬉鬧着。真是“平靜的大海，喧囂的海灘”，但願這些鬧海的人，不要驚擾了老龍王的午睡。

龍王午不午睡我們不知道，受不受驚擾更不關我們的事，我們不能午睡，酒足飯飽，我們要下海了。 換上泳裝，套上泳圈，向大海挺進。

海水退離岸邊好遠，水很清，一種當地叫做“海鮎魚”的小型魚，在水中游來游去，時隱時現，惹得我們隱不住伸手去捉，結果可想而知，在海里用手捉魚？簡直是異想天開，雖然是兩手空空，但我們心裏卻收穫了無比的快樂。是啊，收穫有時候並不一定必須是有型的，心裏的快樂，有時候是金錢買不到的。

海灘很緩，水深幾乎都在膝蓋左右，深入海里200多米了，水深才過人。淺水處，幾乎是人頭攢動，老者、姑娘和小孩居多，泳圈和汽船居多，抓小魚的，打水仗的，學游泳的居多；老者大都牽孫帶女，小心翼翼，玩沙戲浪，姑娘們大都呼朋喚友，覓偶挽託，浪來時臂彎尋安，濤卷後笑語喧波。深水處，相對遊者較少，幾乎清一色的是赤臂鬚眉，或振臂擊水，或潛蹤滑行，或浮浪仰面，或埋首清波……

我性喜水，尤愛大海的深邃、洶涌和浩瀚無際。

面對大海，毫不猶豫，躍入海中，向深處游去。海很平淨，幾乎沒有浪，只有波在慢慢的涌，遇到人體纔會出現一些潔白的浪花，海水很藍，是那種深蔚的.藍，水面彷彿是質感細密的綢，水波搖動着天光，向外反射着隱隱的晶瑩。不知名的鷗鳥在頭上盤旋，有時候彷彿伸手就會捉住，當你向它伸手的時候，它又一個漂亮的拍翅，貼着浪花，嘎嘎明快的叫着，轉身向藍天飛去。遠處作業漁船的笛聲，深沉的傳了過來，大約在向岸上的家人傳遞收穫的喜訊。我變換着姿勢，在海里撲騰，有似自由泳勢的划水，有似蝶泳勢的手腳並用的狗刨，有腳蹬手撓的仰泳，最愜意的是“踩水”，只用雙腳在水裏攪動，身體直立水中，水面在胸之下，雙手完全自由，洗洗臉了，掠掠頭髮了，向同伴打個招呼了，說穿了，就是“臭顯擺”、“得瑟”，顯示自己的水性好。其實這個姿勢最費勁，除了過河可以舉着衣服不讓它溼以外，再就是救人時便於觀察，其餘一點用處也沒有，純粹的花架子。在深水處撲騰累了，返回淺水區，連休息，帶教教小外孫學游泳，十歲的小外孫，瘦瘦的，見水把啥都忘了，從汽船上往下跳，把頭往水裏一紮說是要學潛泳，小屁股一拱一拱的，一次也能前行三五米遠，站起身來就問大夥，我厲害不？逗得大夥哈哈大笑。在水裏久了，就到岸邊有水的礁灘裏捉小魚，寄居蟹，累了躺在海灘上讓大人用沙子把他埋起來，只把小腦瓜露在外面。

啊，真好：沙黃黃，雲白白，樹綠綠，日炎炎，灘平平，浪細細，風柔柔，海藍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