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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時再見炊煙起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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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那個地方也有許久,但我卻不曾忘記。忘不了蜿蜒盤踞的山路;忘記不了滿山開遍的映山紅;忘記不了父親手上的犁耙。忘不了,那山中飛過的錦雞,那竹林中的小青蛇,還有那暮歸的放牛娃。

何時再見炊煙起散文隨筆

太陽升起時,打破山村寧靜的除了那一縷縷飄飄的炊煙卻還有那些上學的孩子們。他們在自家門檻上吃着洋芋飯,卻不忘互相吆喝着。也在互相爭搶着,他們在搶着誰會是第一個走出山村的人?誰會是第一個上學的人。他們上學總是一羣一羣的,在幽深的大山裏也總是迴盪着他們的歡笑聲。就像一羣羣無憂無慮的鳥兒。

當春天來的時候,山路上的叢林中必然會開滿鮮花,那是一簇簇鮮豔美麗的映山紅。女孩子們總是會折下最漂亮的花朵,使它們變成一束束芬芳的花團,因爲那是自己內心深處最美的追求。當夏天來時,南方的雨季也就來了,即使是密佈的黑雲,還是漂泊的大雨,都難不倒他們在雨中奔跑,難不倒那純真的童年。都說小時候的日子很長,季節又變換的也總是特別明顯,當你聽見夏蟬悲鳴,黃葉滿地,那麼秋天還沒有感受卻就要過去了。他們以爲這是老師所說的動人的歌曲,會用自己的耳朵去欣賞大自然的動感,卻難感不了生命原來是如此的短暫。冬日,孩子們又是定期的出現在哪段路上,手拿兩個竹片即成爲了他們的滑雪工具,不曾有人憂慮,他們是多麼的快樂。

放假的日子也是這個大山深處最爲熱鬧的時候。遍坡的牛,遍坡的孩子,然而卻總是牛多於人。很多家庭都是沒有牛,而去玩耍的。只要他們在一起,就會有無窮的歡樂,這個山村就不會安靜,所以放牛也就成爲了一種好耍的樂趣。有個放牛娃卻也特別幸運,因爲他總是會有兩頭牛去趕,而且還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水牛。水牛走路也就比黃牛慢一點,所以他每次都走到前面去把同伴們給堵在後面,所以在日落後的山路上總會有太多的抱怨聲。最後那些日子也隨着光陰的逝去而慢慢的消失,同伴們都相繼的走出大山了,他們有的去哪裏了,放牛娃不知道。他只意識到沒有了昔日的喧鬧,沒有了昔日的樂趣,山坡上就只剩下那頭老牛瀟灑的啃食絲茅草。縱使小溪流淌,鳥語花香,也難掩少年內心的寂寞。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唱歌,而且他還會很陶醉,感覺整片樹林都是他的觀衆,整篇草地都是他的粉絲。可是整個山谷也只有他一個人的迴音而沒有人回答,回家的'路上也就是他和那頭老牛。最後放牛娃成長爲少年,他也離開了那個山坡,但他卻時刻懷念着那段時光,懷念着他的童年和老牛。

山村總是會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總是會給人一種憧憬。然而最憶還是農耕,在溪水開始潺潺時,山腳下的梯田就會迎來一年最爲熱鬧的時段。披蓑衣帶斗笠,手持竹枝,吆喝着老牛在田裏一步步的行走,不滿不快,對生活很滿足,這也就是大山裏的人家生活淳樸之道吧。待到太陽快正午的時候,家裏就會送飯來,一般都爲孩子居多,大人們會解開牛讓它在山坡上食草,自己也端着午飯吃着。他們有時候會低頭沉思,有時也會擡擡頭看看牛,如果 湊巧的話還可以和鄰居拉拉家常。放牛娃也會經常給他父親送飯,他有時候會疑惑爲什麼大人們會愁感,但是他總是會很快的轉變劇情,因爲開春的小溪彷彿更具有吸引力。他會歡快的跑向小溪,他可以在小溪裏鼓搗半天,等到他回來時必定是滿滿的都是螃蟹。如果現在放牛娃回到那條小溪,他還會去抓螃蟹,畢竟承載着他多少的年少時光。黃昏後,牧童趕牛走在前面,大人扛着犁耙跟在後面跟着往家家的方向歸去。

山村的夜晚,還是會有許多的炊煙,由於是在晚上,就缺少了早晨的詩意美,但卻缺少不了山村的美麗。夜空會很美,星星很多,星星會離你很近。放牛郎會非常的好奇,會花很多的時間去尋找北斗七星,也會去尋找他認爲最美麗的星星。大人們會去壩子上乘涼,會在一起吹吹牛,時而談着農忙,有時而也會是政治,但大多是道聽途說,沒人會當真。夜深後,人們漸漸地離去,整個山村就會恢復寧靜的狀態。當雞鳴的時候,新一天的耕作又開始了。

都說時間會改變一切,一個人的記憶會隨着時間的流去而變得模糊,我時常的在去回想,那個山村的人和景物。古詩當中總是說物是人非,然而那個山村卻人非物也非。一座座的吊腳樓都已經消失,原來那個房屋林立的山彎,如今僅留下的是一片片光禿的土地。隨着那一起離去的不只那一幢幢小木屋,還有孩子們的歡笑,農人們的家常,山村的炊煙。如今的那塊山彎只有少有的耕牛和遺棄的耕地,梯田也再找不到了那昔日的美麗。也許農人們少有的在田埂上嘆息了,但他們卻多了奔波外鄉的辛苦,多了一份對故鄉的思念,可當他們踏上歸途的時候,你回到的地方卻是隻剩下了家,曾經的生活卻再也回不去。

山村的最後一個放牛郎,我也終踏上了征程。故鄉確實沒有了春秋,我也再也沒有見過故鄉映山紅開遍山野的美麗,每次回到那個地方我得到的只有家人,而沒有了我的童年。我們都在按着人生路走着,小時候渴望長大,長大後又想着曾經無憂的童年時光。當我敲下這篇文章的時候,我已經20歲了,而你呢?你是不是正在過着你的童年,你還是和我一樣在懷念着過去。我們是不是都應該珍惜現在呢,都去滿足呢,都去追求呢。莫等閒,過去已經不再。

時光真的很匆匆,你我又何時才能再見故鄉炊煙起呢?朋友你還有多少時光呢,還有多少青春可以去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