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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每個女孩都叫張雲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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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欠一點運氣

不是每個女孩都叫張雲帆散文

“我高四了。”一句帶有世界末日味道的話卻被我說得這麼有氣勢,你一定認爲我瘋了。我沒有。高四了,我並不覺得丟人,也不覺得悲傷甚至還有點小興奮,因爲這樣我就可以離我的上海夢又近了一步。每個人都有一個箱子,裏面裝滿了夢想,然後選擇合適的時候打開或者丟棄。我的夢想死得差不多了,我不想讓這最後的也是最愛的夢想死掉。

我一直都認爲心纔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所以我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坐在高四的教室繼續聽着園丁的諄諄教誨。我的上海夢曾只差一步,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就可以邁進復旦了,可惜我缺了那點運氣,高考前的感冒把我一下子打回到解放前。

我和小思糾結了一個禮拜,最終我決定上高四,他決定去日本。我們都欠了一點運氣,不然現在我們應該一個在上海一個在成都,過着新鮮而瘋狂的大學生活。然而上帝卻喜歡開玩笑,我們只好各奔東西。然而我們的選擇是一種無奈,更是一種不認輸的執著。

戀愛是一曲凱歌

年少時的戀慕是一闋不朽的詩謠,用時光研出墨汁,以甜蜜心跳作序,然後和着眼淚和疼痛書寫,最後落下無盡的回憶爲句點。戀愛是一曲凱歌,即使在這個壓抑的高四依舊上演着。

或許是因爲我們太年輕,永遠不知道“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承諾是多麼悲哀的詩句。

見過那些清澈的面孔,那些細小的歡樂,那樣磅礴的青春,那樣輕微憂傷的暗戀,我與小思就像兩位參透禪機的僧者靜靜地看着周圍的人轟轟烈烈地暗戀,告白,失戀。我們都太過清楚越是轟轟烈烈的'愛,結局越是悲慘。愛是恆久的忍耐力,不是嫉妒,不是張狂,凡事包容,凡事信任,經得起平淡的流年,永不止息。而高中時代所謂的愛情,甚至都經不起高考的考驗。

只是我們身邊那些迷茫在愛中恨中無法看清方向的孩子,在一次次被感動,一次次被傷害後也終會漸漸成長。

小思說成年前我們太小,成年後我們太老。成年前我們以爲青春永遠揮霍不盡取之不竭,我們總是天真地以爲還有很多個明天,所以我們盡情地折騰着自己寶貴的青春年華。當18歲的生日蠟燭吹滅,我們才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慢慢地變成了一個爛攤子。

伴着6月9日下午最後一個音符結束,拖布“咔”的一聲倒掛在窗臺上,鏡頭裏的世界陷入緘默,夕陽灑在剛粉刷過的教學樓上,風用力地撩動着窗簾。在老師交代完26號回校事宜後,在一片歡呼聲中,我和小思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學校,關掉了手機。因爲我們清楚地知道接下就是殘忍的告別,而我和小思恰恰是最討厭離別的人。

當晚小思更新了人人網的狀態:手機裏面全都是半生不熟朋友的留言,老掉牙的愛情影片還是反覆看了好幾遍。我們都厭倦相互愛戀,卻喜歡度日如年依舊沒有改變。

純白年代

喻之駢體唐詩宋詞,日本俳句羅馬史詩如此單薄的文字怎麼能構造出純白年代呢?外表可以是純白的通行證,可內心無論如何也不能成爲純白的墓誌銘。我眼中的純白並非只是一場爲他人而放的絢麗煙火,而是我內心的一種堅守,一個私人的朝聖。

當我把這些話告訴小思時,小思說我是被門擠了腦袋,裝文藝。彷彿在這個年代就應該把自己打扮得非常時尚,把自己弄得像彩虹一樣纔算是美麗。混搭固然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可是我卻偏愛一身純白。我喜歡白色,因爲它很像人生。我們要作什麼樣的畫纔不會辜負它呢?

小思告訴我北海道的清晨裏有鴿子清脆的哨音,那聲音像是某段樂章裏的旋律,喑啞微弱。我知道北海道的櫻花很漂亮,我甚至可以想象小思一身純白站在櫻花樹下的景象是一幅堪比《蒙娜麗莎》的傳世之作。美好的事物總是需要美好的人來相配。

機場的候機大廳是個收集淚水的地方,當小思與我們一個個擁抱後走進登機口時,我知道他一定哭了。

我始終覺得,擁抱是一個人的事情。或者你抱着我,或者我投入你的懷抱。只看得見對方的後腦勺,卻看不見對方的微笑或者眼淚。所以小思一定不知道那個時候其實我是笑着的。因爲我知道離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儘管這好事來得有點痛。

從12歲到18歲,一身純白已經成了我的習慣,而習慣是很難改變的。我知道一身純白並不招老師待見,所以在我初中的班主任對我進行冷嘲熱諷並把我調到倒數第一排後,我也就可以安心地把英語課本當紙飛機疊。令我遺憾的是我撕了所有初中英語課本依舊沒有學會疊千紙鶴,令老班遺憾的是她以爲可以考上一中的那些坐在教室第一排的驕子全部落的馬,而我這個另類卻以一分的優勢順利地進了一中。由此可見,一身純白的人腦袋不一定是純白的,比如我。

不是每個女孩都叫張雲帆

我叫張雲帆,女,18歲,單身。我喜歡坐公車到處走走停停,看陌生的風景,拍不同的照片,寫沒有結局的故事。我就是我,一個喜歡純白,喜歡上海,會偷懶,但不會耍滑的女孩。

小思說過,這個世界有30億女孩,並不是每個女孩都叫張雲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