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欣賞：光陰的記憶

總以爲我這輩子活在你的彼岸就足夠，我可以憑藉幽幽的小船相約在你的航程，成就着美麗的無數的偶然，那就是不約而遇。

一

相識是在十年前。

那天車停鋪路，無意中我用縱橫今往的旋律唱響自己的心情。

無奈、淒涼、窒息、空空蕩蕩。

我不是18歲。

放肆、撒野。

讓我把時光調了個位。

一個經營了那麼久的字，到如今連個結論都沒有。

從此漫卷詩書，就爲寫下你淡若煙雨的微笑，就爲寫下我面對藍天因感動而流淚。

——總以爲我這輩子活在你的彼岸就足夠，我可以憑藉幽幽的小船相約在你的航程，成就着美麗的無數的偶然，那就是不約而遇。

我欣然滿足。

我還來不及堅守，這人生的承諾，我的歌聲、我的詩篇、我的夢幻、我的思念、我的希望每天奔赴着你的彼岸，登上你幽幽的小船。

從始我揭開溫暖的帳。

從始我開始聽憑風雨。

從始你的歌聲不再淒涼。

二

你說，你來作我的一季，我說不！我要你做就做四季：有春天的花朵招展，有夏天的蔥鬱繁華，有秋天的`豔陽豐碩，有冬天的潔白紛落。

媽媽笑着疑惑地問我：“你到底想要什麼？”

“鄰家媽媽有月兒。”

“那妹妹美麗嬌氣的象個公主，你拿什麼給鄰家媽媽？”

“我也叫她媽媽，象愛你一樣愛她！象她一樣的愛月兒。”

“那你又拿什麼給那美麗又驕傲無邊的月兒？”

“我會把天上的月亮掛的近近的、大大的，大過半邊天。系在她的窗前，做她小小的帶煙囪的房子的背景！稍稍高出那樹梢。”

“那你把月亮拉走了，別人怎麼看月亮？”

“誰想看月亮你就先來看我的月兒。”

媽媽和我都笑了。

三

像人生苦短、光陰的故事、褪色的日記、雨潤的紅脣，這一類私人的話題，這世上也唯有你配聽到我的，記在心裏。

總結起來，這人間變數太多。每一個角落。

或喜或憂。

我總想留住什麼，誠惶誠恐地想留住什麼。

深怕失落。

那一年那一月的確是從傷害與掙扎裏走過。難得忘卻，我難得快樂。但總有一個人讓我在想起的時候默默好難過，好難過。

我有過這樣的思念。

你今天是否微笑了，大笑了，你的四個直白的門牙是否露了，小心了，嘻，真難看，無須用手擋着。醜就醜，不必用手擋着。

我寫過這樣的問候。

你此刻在過着什麼樣的生活，你那邊是否也夕陽滿天。你的車是否也駛上了右轉的線。靠邊，靠邊，就爲那條短信。就那三個字，就那一個字。

喂，告訴我，是不是回憶太美好了也沒勁呀。美好得讓我此時又多了一點難過。

許久了你都寵着我讓着我，可昨天你最缺少的就是給我一個擁抱，擁抱我。

老鴨湯、蘿蔔、菠菜、粉絲、茼蒿，有些俗氣。

一個說了那麼久的話題，俗氣！俗氣得多了點。說完了連個結論都沒有，也不曾來得及。但依然美好是因爲有你。

來不及實現彼此的那句諾言，還有那諾言裏的心願與故事。

來不及回憶我們彼此會心的笑意和那壓低了八度的輕輕話語。

來不及記下手執着手，那裏面有多少情意。

你爲什麼，還沒擁抱我。爲什麼？

再過一個時候，你就來不及，來不及，來不及、、、、、、

回一回頭，我的午餐，我的那條熟悉的街道，熟悉的男朋友、女朋友都各奔東西，當然也少了一個你。

哦，一下子，晌午變成了黃昏。

爲什麼，總來不及青蔥，

卻哪裏秋紅？

是誰，是誰把流年偷換，我爲什麼不趁早擁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