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閱讀：夜撅黑魚

夜撅黑魚

時光飛逝，可第一次夜釣的經歷至今仍清晰如昨，每每憶起，便享一次甜蜜！在這冬日釣閒時節，叨磨叨磨，與釣友一起分享！

剛剛畢業一年多的栗子，與諸科室同事都已熟識，那時正值計劃經濟之尾，各科業務均不很忙，紀律還算鬆散。

對面科室的孫哥，是當地人，前些年跟隨離休的父親從南方某城回居威海，人是生得清瘦矮小，精力卻很充沛，煙癮不小，年近四十，去年成婚，今年得子，孫嫂回孃家育兒了，此時，孫哥與栗子一樣也是單身獨處。

時季已近晚秋，週六下午，無事竄聊，栗子與孫哥談起威海的風土人情，扯東拉西，就說到了釣魚，說得栗子心裏直癢癢。

“秋日魚兒育膘過冬，現在正是釣魚的'好時節，今晚就去撅黑魚？”孫哥試探着勾引。

孫哥也許看出栗子的急切，或許此時釣蟲在他心中也來回磨蹭折磨着？後來方知，孫哥對釣魚並不十分上癮，孫哥岳丈家住榮成天鵝湖畔，那個海灣冬暖夏涼，魚兒密集於此過冬，其岳丈每年秋天放小帆船釣比目魚，魚獲大而無數，醃曬備冬，孫哥是不少魚吃的。此番全爲栗子開腥過癮是真。

栗子O型血，直來直去，哪經得起如此挑逗。說釣就釣，說走就走，兩個單身四腿輕，下班後便騎車向山後北海奔去。

孫哥離休的老爸與老媽居在北海的孫家疃村，孫伯許是流連兒時垂釣，所以離休後鐵心回居威海老家 。他家中竹竿有五六隻之多，鉤線齊全。這竹竿似是用那實心竹掃帚，撿粗枝拆下自制的，有兩米長左右，再加兩米長的尼龍主線，前端綁子線加一單鉤， 竿雖簡易卻很硬實。

這是栗子來威後的第一次出釣，全聽孫哥按排，騎行剛到，孫哥便讓老爸找出短鋼釺，急切奔向海邊，栗子緊跟其後，到了海邊， 才知這是在備餌，掀起海邊石頭，很不容易找到幾條蚯蚓，不覺間天已黑下，只能返家。栗子想，沒有餌，這能釣魚嗎？孫哥來威年頭不多，或許這兩年，孫哥忙着娶妻生子，也有些日子沒釣魚了，所以這身手和套路並不是很熟練。

急促地吃着晚飯，飯間孫伯向我們詳細指點碼頭大壩釣位，並提醒了注意事項，特別叮囑要注意安全，栗子對地形和釣法皆不熟，聽得似懂非懂。

多虧孫伯平時有備魚餌，飯後取出冰凍的小蝦和烏魚花，栗子與孫哥人手一竿加一手電筒和網兜，直奔碼頭大壩而去。

這碼頭大壩，離孫伯家有五百米遠，斜插入海，落潮後離水有三米高，每距20米，有一個十幾個臺階的石梯，可上可下，夜幕下，手電光照，最南端的幾個還好， 越向北越高陡！

南端的幾個石梯下去，水淺沒有收穫，孫哥說時辰潮水不到，莫急，再向北走走。

走到中部的石梯，下到梯底，梯底都有一小片水泥砌成的平地，一平米多，剛好站立兩人，退潮後前方已露出礁石，礁石間水深有一米多，孫哥在南，栗子在北，只見孫哥剛伸出竹竿，一尾黑魚便甩上石坪，有手掌長，三指寬，二兩多，摘魚掛餌，好個忙活。

栗子學着孫哥的步驟，掛餌放線，也魚獲不斷，第一次感受到海魚在水中咬，竿在手中抖的感覺，左衝右突，依稀兒時池塘釣白漂一樣，只是這力道更大更急。

釣了一會，孫哥在這一個水窩，魚獲二十多條，多是二兩左右，大的有三四兩，清一色的全是黑魚，此時許時激動加興奮，孫哥煙癮來了。

“抽只煙，歇會兒，歇會兒！”放下竿，迫不急待地點火猛吸兩口，似也是一種享受，孫哥煙癮挺大，一天要一包煙還不怎麼夠呢！在他這裏，這煙癮戰勝了釣癮。

等到煙畢，再伸竿，魚訊全無。

又走了幾個石梯，只甩得零星幾尾。

很快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潮已慢慢漲起，孫哥下令收兵回營。

栗子邊釣邊數，已知釣獲十二尾，總體個頭沒有孫哥釣的大。收好竿，急不可耐爲孫哥數魚獲，三十四尾，笑贊孫哥：“薑還是老得辣哦！”

激動一宿未眠，謝過孫伯孫姨，清晨便回返！

栗子誠意將魚獲送於孫伯，因爲從未事弄過魚，且又單身無竈無法煎食，離海如此之近，可知孫伯家是不缺魚的，孫哥執意讓帶回去，讓公司食堂煎飩嚐鮮！

回到宿房，因食堂亦休息，對面房間的邵師傅很是熱心，老兩口亦是南方剛來，臨時住單身，有竈，幫忙洗好煎好，栗子和幾個單身小夥伴們，千恩萬謝，人手一瓶啤酒，真正的美餐了一頓黑魚宴！

只此夜釣一回，栗子便上了賊船，真正是引領並開啓公司轟轟烈烈的海釣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