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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之殤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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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愛之殤的散文

我用的“你的那個唐”作了我文章的標題,因爲鄒麗對說這句話時,我分明感到了溫馨、快意、牽情和美好。我甚至沒想到她認爲唐居然是我的。因有衆多的朋友在場,甚至有我的領導。我說,哪個唐?不想鄒麗卻快人快語:你要是忘記了唐,你可就太沒良心了。我心裏十分愉悅地應承着:沒忘沒忘。同時心裏又十分疑惑。難道半年前的那場活動,我和唐的關係就有那麼高的境界,後然用“你的那個唐”和“忘了唐,就沒良心了”。

我開始審視着這段經歷,審視着唐馨了。

那次,宣傳部門組織部分宣傳幹事到礦山去採風。20多個人只有4個女同胞,有鄒麗、程曼、王彤、還有一個新面孔,那就是唐馨。據介紹,她是剛剛接手宣傳幹事崗位的。

晚會上,她爲我唱歌伴舞。之後,她很大方地說你就是彭楠,久仰大名了,原以爲是一老頭子呢,不想這麼年輕。是我的文章老氣橫秋吧。是你的文筆有老成感。顯然,她對這個隊伍有太多的陌生,而對我,至少名字上較熟,就有點象老朋友了。我就陪她說話多一些。這或許是給人產生了錯覺,以致有“你的那個唐”的說法。

當然,後來的兩天,她也幾乎是跟着我走,我記得幫她拍了幾張照片,其中有一張在礦山大挖鏟的鏟中,四個女同胞站立其中拍了合影,神態、姿勢各異,很有點幽默,當時我就取了個名字叫“四千斤”。

其他的應該也沒什麼,我們從未脫離集體而單獨呆過。爲什麼就會讓人說那是我的唐呢?

不過,那兩天,我和唐確是說了很多很多的話,我想那可能是酒精的催化作用。不過,礦山人好酒,我這個人性格豪爽,笨嘴笨舌,不太會婉拒,喝酒幾乎來者不拒。或許喝多的時候,是唐馨陪着我醒酒。當然,喝了酒話就多。那次,我幾乎把自己一生的經歷都告訴了她,甚至於靈魂深處平常人很難觸及的地方都有讓她瞭解了。我也觸摸到了她的靈魂,因爲,她也把她的故事說給了我。她的那句感嘆我至今記憶猶新:你們都那麼年輕,怎麼就都找好女友了。那以後,我一直很納悶,有的人終日相聚,卻沒得一句真心話;有的人初次相見,卻讓人掏盡肺腑。

事實上,回到單位後,我們儼然是老朋友了。碰到過。也相互打過電話什麼的。每次她都表達了對我的讚揚稱頌什麼的,我當然是要謙虛一下子的。後來,我把礦山那一套豪爽的酒文化寫了一篇文章《礦山的酒》。她對那文章給予較高的評價。

後來,她沒幹多久宣傳就換做會計去了。就這樣,沒什麼故事,只是她給了我很好的印象。她是個非常優秀的女孩子,聰穎、大方、有強烈的上進心。而且,長得也很漂亮的。尤其是那一頭飄逸的長髮,在爲我伴舞的時候,飛揚的感覺很是好看。

於是,我開始跟她說,請她教我跳舞。她快人快語,竟然答應了。

【二】

春天來的時候,輕悄悄的,象首悠揚的小夜曲,象這空氣中飄浮的雨霧,似有若無。

天擦黑,我倆來到街上。街上的人並不多。霓虹燈圍成的“舞廳”二字一會閃成紅的,一會又是綠的。

我們隨便的說着話,但沒有牽手,甚至沒有捱得很近。我不知她在想什麼,我也不敢想。我們是熟人,當然也可以算是朋友吧。我們認識很久了,但我倆獨自出來卻是頭一回。況且是晚上。我不知她在想什麼,不知她是否想到了那一層。我是不敢想的,我們認識了這麼久,出來走走,跳跳舞,這也許沒什麼的。

“香花園”舞廳。我們在一個稍靠後的桌旁坐下,然後我到櫃檯要了一碟李子,一碟瓜子,還拿了一包姜——因爲她說剛纔坐車的時候頭有點暈。

舞廳的光線很弱,可我依然有點緊張。畢竟是頭一次下舞廳。儘管我是樂隊的,也曾爲不止一場舞會伴奏,但真正下舞池卻從沒有過。

她是愛跳舞的,而且跳得很不錯。我認識她就是在舞場。她的舞場裝束永遠是莊重、典雅的黑色,黑的長髮、黑的衣衫、黑的靴子(或皮鞋),唯有臉是楚楚動人的白淨。我多看了她幾眼,她也回看我,且報以莞爾一笑,次數多了,我們便認識了。

我跟她說過,我不會跳,可她總不信。我真的不會跳,可我還是陪她來了。她終於相信了,說看來得陪我坐一晚了。我有些難爲情,說,等慢四步時試一曲。

《我怎麼哭了》,費翔的,慢四節奏。她問我敢不敢上,我大概猶豫了一秒鐘,心裏喊了一聲:豁出去了!

結果當然是不行的。她狠勁地笑,我反而不膽怯了,問她該怎麼走,於是便怎麼走。走了幾步,她不再笑,要我插過去,於是便插過去;我問能否往那邊插,她點頭,於是便挽了兩個花。她當時就笑了:“對,就這樣。”

一曲終了,我們走下場。很輕鬆。回到桌旁,她忽然笑出了聲,她說剛纔我臉紅了,她說她這次是跳得最認真的;她說她這次是跳得最認真的;她說她原不喜歡慢節奏,她希望鼓點子象她打字一樣“吧嗒吧嗒”地快;她說等我學會了快節奏的便帶我去“美蝶宮”,她說她......她沒說了,用一種驚異且羞澀的眼光看我。因爲我捉住了她的手。

回家的時候,天上的雨絲大了一點,我感覺到了,不再是那種似有卻無的雨霧。雨的節奏加快了。

【三】

我愛上了一個女孩,經常在她家樓下轉悠,卻怕她發現。於是,故意想好退路,說是找一個在這個小區里居住的熟人。但是,每次都沒有遇到她,因爲我看見她時,我就躲得遠遠的。同時,心裏期待着機會。

終於,有一次傍晚時分她出門時騎車摔倒了,半天沒起來。我急忙衝過去扶她起來,把她送到她的家裏。可是,她卻還惦記着去上夜校。她的父母十分感激地說:感謝你幫了娟子。經常看見你在小區裏,你是住第幾棟?我有點臉熱,說我不住這小區,只是偶爾經過。以後我就沒再來這個小區了,只是成就那個“偶然”,儘管我內心很想來。

我說的話,都不是自己想說的話。我恨自己言不由衷。可是,我沒有辦法。

我也上夜校了。每次看到娟子坐在最前排,我就坐在後排,一個視線可以看得到她的地方。一次,我發現班裏另外一個胖胖的女同學,總是沒有人跟她同座,因爲,那女同學跟娟子比較起來,是很遜色的'。但是,我卻覺得那“胖胖”很可憐,於是,便走過去跟“胖胖”同座,儘管自己並不喜歡這樣。以後,我就跟“胖胖”坐。我心裏覺得,跟這樣一個沒有吸引力的女生同座,娟子應該是很放心的吧。

就是這樣,我做些違心的事。做完,可能自己又後悔莫及。

還是娟子大方一些。有時侯問我一些題目,有時侯讓我送她過那段漆黑的巷子。我心裏也樂得如此,因爲,我是一個意氣的人。別說是娟子這樣我喜歡的女孩,就是那個“胖胖”讓我送,我也決不推辭。

娟子問我,你老是跟“胖胖”坐,是喜歡她?

不是,我就是覺得別人都不跟她坐,她會心裏不舒服的。

娟子心裏很軟,說,你的心裏很軟。

一次,在黑巷子裏竄出幾個黑影,開始是搶單車,後來又對娟子動手動腳。我正好在她後面,頓時發作,跟他們打了起來。娟子見情況不妙,大聲呼救。等救援的人來時,那幾個歹徒跑了。而我,卻昏死過去。送到醫院,才知右腿粉碎性骨折。

娟子照顧我。同時,給了我一封信,要一輩子照顧我。

我回信,不。理由很多,大致是說娟子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太內向太柔弱,我喜歡的是“胖胖”那樣強壯的女孩子;她太漂亮,找一個太漂亮的女孩做妻子,自己很自卑,也不想去吃醋,不如找一個平常些的女孩,自己更踏實;還說,她一個讀夜校的女孩子,自己家裏是不會接受的,因爲,自己的兩個妹妹都是科班出身……

我把信給了娟子,娟子果然沒有再來照顧我。

我說不清是否後悔,但是,我內心很清楚的是,信裏說的話,這都不是真的。我只是覺得,自己目前的身體受傷,狀況不好,擔心她跟自己會吃苦,我寧可自己一個人面對和承擔。我不怕苦難。

可是,娟子不來的時候,我體會到了一種心痛的滋味。

最初的剎那,只覺得胸口緊緊地被壓榨着,膨脹着,好像馬上就要爆裂。我似乎能夠聽到撕裂的吱吱聲,而且榨出的汁水,在兩個眼睛裏蓄着蓄着……

於是只能趕緊調節,舒氣、甩頭、嘆息,那堆積在胸口的壓榨感才漸漸緩解。

那天,我好一些了。走出門,陽光其實很燦爛,正值烈日,可我竟絲毫沒有灼熱感,相反,一種報應似的自虐感,迎合了此時的心境。火辣辣的快慰!讓烈日更猛些吧,更毒些吧,那樣或許心裏會好受些的。

整個下午,頭是昏昏沉沉的,哭不出,笑不出,說不出,唱不出。眼睛雖然看着電視,可任何節目都不能產生絲毫的情緒的反應。

到了後來,耳邊只有水木年華的“再見了最愛的人”的傷感旋律不停地迴響,是的心情更是感傷。

終於理解了什麼是心在流淚,什麼是心痛的滋味,什麼是樂極生悲,也應驗了她說的那句話:來的快,去得急。

再冷靜些,想想,她或許是對的。並且在這麼熱烈的情緒下,冷靜如斯,是需要極大毅力的!

再想想,其實,真正的相好,不要做夫妻;做夫妻的,多是冤家。這樣想想,心裏寬慰多了……

其實,我一直期待着她的到來。可是,總是很失望很落寞。落寞的時候,就在紙上寫寫畫畫,寫出來的是這樣的文字:

明天晚上我不在家等候

不管你來或不來我都將

走出寂寞和孤獨不堪受

明天晚上我不在家逗留

希望的敲門不斷的看錶

焦灼的滋味我已經受夠

明天晚上我不在你別守

你也別看表你也別焦燥

請轉身回去我絕不挽留

明天晚上我真的不等候

我恨明天晚上就像恨你

恨你卻恨成了愛的死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