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情未了散文欣賞

有些人是用來留在心底欣賞而並非擁有、有種心緒是用來隱藏而並非宣泄。只需要銘記那次美好的對視，等我們都老了再去翻開那個似曾擁有過的邂逅。

---題記

2006年.高二時選文科，注意到班上的一個女生很特別，在她身上看到了一個只有夢裏才能想象到的她,因爲座位離得太遠，上課都只能遠遠望着她。每次晨掃見不到她的背影都暗自神傷，見到她回來屢屢的身影心裏又像吃了蜂蜜那樣甜潤，那種糾結帶着欣慰的心情苦苦的纏繞在心裏，雖然從來沒牽過她的手（後話），。段考後,有幸當了勞動委員，她是語文科代表，開班會，慢慢的開始和她有接觸。她是個話少文靜又暗藏嬌媚的一個女生，據我觀察和班上的女生不是一類,只和同桌比較要好,種種特別的地方吸引着我,懵懂的年紀那是我唯一留在班上的藉口。平時我和班上同學的關係都非常要好，性格也很開朗，可每次有機會和她聊天的時候我喉嚨總是像塞了塊鉛半天說不出個句子，過後又後悔羞澀，就像寫作文忘記打草稿前話不搭後句的尷尬。喜歡看她飄逸的長髮，走路時隨風搖擺的美麗，那不長又稍圓的臉蛋，眼睛很亮像有故事要和你說的反光，精緻的五官，看過一眼就忘不掉，就像王菲唱的那首：傳奇---只是因爲在人羣中多看了你一眼...

好怕它會碎，多少次看見她和別的男同學接近，我是那麼激動，當然只是心裏在亂戰，表面卻不能表現出來，怕自己承受不了那份重重的喜歡，怕自己會愚昧的去先下手爲強和她表白，更怕自己放棄了以後還會不會有勇氣往那個位置凝望。當時還好多少鬱悶我都忍住了，努力說服了自己：我只是偷偷的喜歡，含苞待放勝過曇花一現。

早讀。當時我的坐在教室左下角，和她在教室座位和她橫豎都沒有交錯，晨掃的時候自然不能和她一起去打掃衛生。每當我去晨掃的時候總是第一個到講臺拿起掃把走出門口，很自然的回頭看看全班同學目光一掃只爲看到她低頭看書時的認真，晨掃回來大家都在老師或者班長的帶領下晨讀，看到她心情格外美麗，那是每天早上能預見最開心的事。晨掃回來，我們都習慣遠遠掃把一扔回到座位，而我總是慢慢走過講臺輕輕放下整理好再走到自己的座位，不爲什麼，只想慢慢路過她座位旁靠近她的那一瞬間眨眼沉思的一刻。當然這並不重要，雖然深深的在乎。輪到她晨掃了，大家都在認真的早讀，我卻會板着臉，獨自着急，別人看不見的是失落，我表現出的是漫不經心，畢竟當時成績不好，認真給誰看？看着黑板旁的時鐘，慢慢走着，我能清晰的感覺到和我心跳一樣明顯。終於她回來了，冬天的時候太陽還未高掛，窗外還瀰漫着霧氣，那腳步像仙女，不慢不快的走過講臺輕輕的放下掃把,很自然的一個轉身回到座位,右手移出椅子緩緩 坐下低頭翻開書本...她的一舉一動在我的視線裏是那麼深刻,當我回過神,再看看自己,明明今天晨讀是語文,而半節課了,我的桌面上還擺着英語課本.

午休.中午放學了,校園一下子沸騰了起來,各個班級的同學蜂擁而出,大多早餐沒吃飽餓了半個早上的我傾巢而出馬不停蹄的趕在去食堂的路上,而她總是慢慢收拾好課本,有時還會比別人慢半拍,或許是在考慮老師佈置的作業之類的,很多次我已經打好飯菜在回宿舍的路上纔看到她走向食堂,她就像一顆並不耀眼而又在我視線裏無比刺眼的星星,只要她在的人羣,我總會第一個找到她,當然有時候是錯覺,卻很明顯是我心之所向.時間久了自然的在意成了在乎,太在乎又成了認真,時間又過濾了認真,校園生活本來就忙碌,而我對她的期盼終於成了一廂情願.不需要她回答,我也必要戳破我內心的幻想,就靜靜的等着望着那嬌媚的背影,這樣就夠了,我是這樣想的,溺想也好沉默也罷,那苦和甜只有自己體會纔得到的喜歡.

體育課.下午體育課,簡單跑步完了自由活動,我們班的男生本來就少,打籃球我不會,乒乓球又太無聊,索性我就在小賣部前和同桌吃零食.目光左右掃視,偶爾還能看到她在打羽毛球.終於有次她們好像人手不夠,而我又恰巧離她不遠,她和班長一邊,我和一個同學就去和她們打羽毛球,大家都很開心,我看着她笑,我比任何時候心情都開闊,畢竟難得和她面對面.這在我記憶裏高中2年中唯一過得完整的體育課.習慣成自然,在有視線範圍裏我都會努力去尋找一個背影,排隊我總是左顧又探,在姍姍的`人羣中第一時間鎖定她的位置,而又不敢直視,那是一種安心,自我安慰,如果哪天她請假或者來遲,我就會很不開心,就像去食堂忘記拿飯卡那樣愕然.然後爲她找了許多她來遲的理由說服自己,我糾結的是內心,在乎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段完整的心情歷程.

晚自習.夜修晚讀之前我總是趕在其他人在到教室前到座位上靜靜瞭望，有時候明明沒有心思做作業看書也要早早的趕到教室。那時候很多人喜歡看小說厚厚的一本或者連集的十多本輪流着看，而我例外，對小說我只看前言或者內容簡介沒翻到第三頁就已經沒合上，平時只喜歡寫日記任由心緒來來回回敘述在紙上。平時她也是早早的來到教室，我在離她很遠的後座靜靜的看着她的背影，偶爾她回頭剛好和我視線停留在一條線上，我臉立刻微熱略顯尷尬的壓下視線假裝也在寫作業，那種無法言語的感覺讓我手足失措，就彷彿她注意到我的存在和我對她的在乎一樣強烈。心像跑了個長長圈圈錯亂又來回的軌跡又回到了起點，暗戀是那麼灼熱又那麼冰涼，帶着失落和希望來來回回考驗着本來就不確定又一廂情願的心。晚自習終於下課了,我習慣性的假裝在整理課本,舍友都邀我一起回去，而只要她沒走我就不會離開,只想多看她一眼也是一種安慰,然後慢慢耗着時間,等着盼着,她好像累了,站起身甩甩長髮,整理好桌面,回頭看見有隻有三兩個同學還在,有時候基本沒人就我和她在教室了,我會最後一個關門關燈再回宿舍。真想不透當時我這樣賴在教室究竟有什麼意義，書看不下，作業又不寫，只是發着呆。

終於段考過後要班幹開班會，剛好她就坐在旁邊，我第一次和她坐得那麼近，又害怕她看到我的心思，又想讓她知道我的暗戀（雖然沒有那個打算，就像做賊心虛吧）。或許是學習緣故，我的作文還比較好，班主任又是語文老師，所以月考之類的發試卷，老師多少會點評我的作文，談不上自豪，至少還心存點自信呆在這個班級上。段考過後換座位，班主任居然把我分在靠近前排第一桌，當時我的內心是雨琳過後的失落，雖然以後看到她的機會比較少，但這並不影響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上課我還是有意無意的轉頭去看她認真上課做筆記的樣子，晨掃我依舊會傻傻的望着門口等她回來，每次她走過我前面我都會默默的低頭閉上眼睛感受那種溫馨，稍縱即逝，雖然她不噴香水，但我能想象出她用的洗髮水的香味，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溺想。就這樣恍恍惚惚度過了第一個學期，或許和運氣一樣，我的成績依舊中下，不是偏科也不是懶，分明就是無心向學。我的學生時代也沒有像電視上的劇情一樣，因爲暗戀某一個人，而奮發學習，我依舊是我時間的意義在我那時候的體會就耗，正因爲找不到什麼理由，所以就是等。

春天到了，高二第二個學期開學，學習氣氛更加緊張，我走着上個學期的步伐。直到有一天，我和她有了交集，她作文寫得也不錯，我沒記錯的話有一天放學，那是一個夕陽照映的下午，飯後我依舊早早的出現在教室，而她多數比我晚到。她坐下後不就突然站起朝我的方向走來（當時我故意坐在後面的位置注意她）我的心像抽筋了一般拉得好緊，，心率也沒有了規律，雖然這不是第一次她路過，可這次是真的她走到我旁邊。我愕然了幾秒她已經到我桌旁，問我寫作文散文記敘文班主任都會拿我的當範文念，我笑笑，可能我平時比較喜歡寫日記或者去圖書館多一點吧。。。就這樣侃侃而談，發現她沒有我想象中的高高在上不可靠近，自然而然我和她有了交流，那時候是我們2人的祕密，她借我的作文書去看，給我送回來的時候裏面會夾着張字條，別的同學都只知道她借我書去看而不會知道我們在傳遞紙條。當然那只是學習的交流，和情感無關，畢竟我的思緒不會輕易讓她看透，她寫的字很工整不華麗也不呆板，字如其人吧。

都說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而這段情是我的自欺欺人，我始終不敢和她提起我注意她的一舉一動和那滿滿不能言語的欣賞。說穿了也不是開始，只是認識瞭解對方，畢竟那時候學業爲主，她是個乖乖女，而我說不上是個壞孩子，至少打架爬圍牆，拉幫結派，欺負隔壁班同學等都被教導處和班主任叫過家長等頭疼的問題，班上女生對我印象也不是很好，我不敢表白是害怕影響了她的學習，而我會內疚一輩子，當然更怕的是如果失敗我積累的差不多一年對她的期盼就會化成我的無地自容。所以我沒有說也沒有做出任何在別人看來我喜歡她的表現，我那時候的思維說不上邏輯性，只是開心就去做，比較任性吧，在當時是幼稚。

抉擇還是來了，2007年，高二下個學期結束。暑假，家人見我無心向學，我舅舅在外地某個工廠做管理說他們工廠急需一批人，想推薦我去技校學習然後去他們工廠上班，因爲是國企所以待遇豐厚，只需要去技校培訓考證即可。我家人和我說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那時候我的天性就是喜歡去玩。果然高三沒開學，我和家人就開了病假條去學校申請休學一年，教導處很順利的簽字了。班主任當時應該也很欣慰，畢竟少了我這個麻煩。那天我沒有見到她。

她就這樣消失在我的生活裏，我在技校的一個學期里根本找不到什麼讓自己安靜的理由，因爲沒有聯繫，那時候連她最基本的都沒有。很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卻有心無力，我努力說服家人給我買了個天語手機，偶爾還會打電話和同班同學聊天無意間打探她的學習，談不上關心，我不是她的誰，說不出思念；我想我再也不會見到她了。那時候每當想起，都會嘆氣，嘆氣多了沒有精神，沒有精神哪來那麼多經歷去應付生活本身的需要？那種看似無關緊要而又淺淺的思戀，其實是深深的喜歡銘刻在內心的不甘心，別人看不出的是我凝視她背影時的認真，偶爾還會自戀一下她是否發覺開學以後班上少了一個人呢？思戀就像紙包着炙熱的碳，已經無法抵擋，穿過了距離，過濾了時間灼傷了我的信心沒有了鬥志；畢竟還沒來得及說一聲：珍重，再見。

轉眼，我技校畢業，期間有回學校考畢業考試，那天我依舊沒有見到她，因爲太匆忙我只在學校出現了3個半小時，又趕回技校參加專業考試。

那是理想，接下來要面對現實了，當我正式和她交往，實際上連手都沒牽過，她去學校了，我們不知何種原因，這段情也就不了了之。沒說分手也沒說在一起，沒人知道我們到底在一起過麼，連我自己都不肯定，就已經成了過去，下去這幾年我人生跌跌蕩蕩，像心跳一樣起伏不定。終於在2013年迎來我們畢業5週年聚會，時隔5年再次見到了她。心裏的話真的不必說，她還是那麼美麗動人，時間把她洗刷得更加有美麗，化淡妝衣服整潔，長髮飄飄，落落大方，，，而我;還是那份心情，我沒和她說話，甚至連凝望她的勇氣都沒有了，大家同學寒虛問暖後我眼角有點刺痛，提前離開了，開着我的KIA在車裏音量開到最大，任性的踩着油門，快速的掛擋，不哭不笑的飄在回家的路上....

如今她已成人母，而我再過一個月也要抱上自己的寶寶了。當初的羣早已退完，同學也早已刪完，不爲什麼，只是想等我老了以後還有心緒再提起我記得的這片美好就夠了。

願她幸福美滿子孫滿堂！這就是最好的暗戀，獻給曾經懵懂的我們，今天是5.4而我們再也年輕不了、如果再給我9年前的心情去追，也要感謝你當初給了我這個沒有結果的後來，

或許那年也有那麼一個你值得我去追，而我已經等不到。如果等到老了你還記得我，我想我會再和你傾訴這段此生難忘的情懷，那份思戀永遠只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