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散文

“紅衣”這個詞破脣而出後，不知會令人聯想到什麼。是一件大紅色的衣服嗎？還是說一件紅得驚豔的嫁衣？或者，它還能是某個女子的名字吧？我無從去認定它到底該是什麼。總之，“紅衣”這個詞所代表的，它或多或少都應該是有其韻味的。

其實，我是一直不喜紅色的，這麼多年來，身邊的紅色衣服，是掐指可數了，自然，能入得了心的，是更少了。自幼便不喜歡紅，甚至有點嫌棄紅色的衣服。特別是那種特深特豔的紅，一眼看去，紅豔豔的外表下，除了那一張面帶微笑的臉之外，其餘的，是何其的單調、沉悶、甚至是黯然啊。說來，這外表，紅得太過於刻意了，整件衣服是毫不含蓄地紅着、豔着。那感覺，好像滿世間，也只有它可以如此了。因而，我怎麼都以爲那是衆顏色衣服裏最俗氣的一種。並且在我心裏，滿是老氣、隨意的味道，而且嗅起來，是那樣的濃厚。自認爲，這紅，就仿若那張揚、任性的女子，欣賞起來，也只有一點好看的顏色罷了，要是仔細打量的話，是沒有一點內涵與優雅可言的。如此，這張揚、浮淺的紅，怎得也是俗氣的。

說起俗氣，也許是這一抹紅所伴隨的日月過於長久了。因而也難免沾染到一些傳統和封建的氣息。自然，則更失了它原本的那一抹清澈、新鮮。

正所謂士爲知己者死，女爲悅己者容。後來，隨着時光地行走，不知不覺間，對於紅衣竟然有了深一層的瞭解和看法。想自己，也是逢了此時的花樣年華。彼時最美的夢，莫過於擁有一件屬於自己的、美麗而妖豔的嫁衣了。許是前生有緣吧。相對於九零後的我，是怎麼也對現流行的婚紗不鐘意。偏生得，喜歡上了那一襲紅。

我記得第一次開始真正欣賞那一襲紅的時候，是街邊的`一次偶遇。不經意間，在一家名叫“金玉良緣”的古代婚衣店的玻璃櫥窗裏，我看見了它。那是一件連衣裙式的嫁衣。上身是一件較小、較短的馬褂樣式的背心，並且是較爲緊緻的。大概地看，與某些旗袍的上半身差別不大。高高的圓領下攜帶了一道菱形鏤空式的領口。左肩到右側胸是梅骨朵似的盤扣，一朵、兩朵、三朵，在胸前斜成一排，婉約不失端莊。其餘的部分，是絲絲縷縷的黃金線若牽牛花般溫婉地蔓延，爲之顯現了它的一點華麗與高貴。左邊腰處，別了一朵月季花。那花是盛開的一朵大紅。不過這大紅，比之任何的大紅都多了一絲嬌嫩。嬌嫩的花下是一條褶皺清晰的裙子，而裙子不是蓬鬆的，那弧度，應該剛剛適合某個女子不緊不慢的步伐。比之上身的布料，下面裙子的布料更爲靈動、清逸，似薄薄的一層紗，但彷彿比紗增添了一絲飽滿的感覺。如此，整件衣服的細緻讓大大的一襲紅，有了獨特的一抹韻味。尤其是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下，令這紅色的嫁衣，肆意展現出它的魅力――簡約、嬌小、楚楚。而那裙子嬌嫩的紅在燈光下亦更爲嬌嫩，隱隱約約間，似透着一股子女子的清逸與靈氣，不過，更多的應該是與之嬌嫩所相襯的某女子的嬌羞吧？總之，猶讓我幻想與注意。

此時此刻，我堅信着，這紅，必是纖塵不染、不食煙火。你說，這一番，是否算是我與“紅衣”的第一次相遇？亦或是前生約定吧。這時間，剛剛好。

印象中，第二屆北京國際電影節走紅毯裏，范冰冰一襲胸口蕾絲裝飾的復古紅衣裙妝容妖豔，烈焰紅脣，可謂妖嬈勁十足。那時，還曾驚豔了我的時光。她的紅衣，是且往深處深的暗紅。衣服除了胸口的黑色蕾絲並沒有其他特別設計。整件紅衣長長的，腰處以下較爲寬鬆，因爲衣料是一種細膩的棉柔，風來，是一陣的飄逸，風停，又是極聚魅惑的。她的紅衣，穿在她的身上，有一種女子獨有的美豔，這美豔中，帶有一點傲氣與尊貴。其實她在電視劇《武則天》裏所身穿的那件皇后特穿的紅衣以及她當太皇太后時所穿的那件紅衣都有着眼神裏的那一點冷傲與霸氣。讓我有一瞬間就認定，這紅衣，與生俱來就應該被那些尊貴、妖豔、冷傲的女子所掌控。它一定是不適合那些個溫柔如水的女子，甚至是清涼一點的女子亦是不適合的。如此紅衣，它就該是紅色的，大紅、豔紅、深紅，直至暗紅。

其實“紅衣”更多的是身系宮廷，身系女子。想古往，王朝歷歷代代，後宮那些個位高權重的女子，都有着屬於她們的“紅衣”象徵其身份地位。貌似在古代，紅衣應該是許多人眼中認定的女子衣服吧？也不盡然。好像也有公子少爺喜歡着紅衣的。不過大部分紅衣也應該是諸如桃花，牡丹等色。如此想來，在古代，紅衣是有一定內在美的，並且紅衣的紅，也只與“高貴”、“妖豔”者相襯。在古時，亦有《紅衣舞》的演繹。相對於一生奔波於舞裏的女子，她的一生，都是在一襲紅衣裏驚豔、美麗。亦或者在紅衣的飄逸下，諳知世事。她的一生並不需要過多的色彩，便是一襲紅衣，就足以聊爲她的平生。而後人聊起她們時，亦只記得她們當年身穿紅衣時的一舞傾城。或許，也有人會認爲“紅衣”便是她們的名字。

我始終認爲，穿紅衣是要穿出一種獨特韻味的。而這韻味又要剛好與那大紅相融。如若不然，會俗氣了。不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震懾住紅衣那豔紅的顏色。亦不是誰輕易就可以穿出紅衣它獨特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