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年少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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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幾天就過年了，我竟全然沒有往昔過年的興奮感。到底是長大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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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尚小時，我家還不在城裏。置辦年貨是一年中難得進城的好機會，我每次都要激動很久。進城是一件開心的事。雖然過年時的公交車總是一副瀕臨癱瘓的樣子，逼仄擁擠，讓人昏昏欲睡，但我總能在下車的那一秒嗅到城市中似有若無的喜慶味道，從而煥發生機。最讓人有動力的就是去商場買糖果。那時候糖果的種類還沒有如今這麼多，但我就是垂涎三尺，還鍾情於那些五顏六色的糖紙。我總是扯很多包裝袋，看見自己喜歡的糖就抓一大把塞進袋中，常常有糖溢出掌心，所以要分好多次拿。買完糖之後我就筋疲力盡了，爸爸左手拎袋子，右手抱着我衝出人山人海的商場。我眉開眼笑，心裏滿意極了。這些糖果一回家就會被媽媽悄悄地藏起來，但我總能翻箱倒櫃找出來，然後每天偷偷吃一點我喜歡的，到了真的過年的時候，有些糖果基本就沒有蹤跡了，這時我媽就會笑稱家裏有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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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我真的就像偷喝了油的老鼠一般，覺得什麼都是甜的。糖果是甜的，放的煙花是甜的，家裏的每個角落都是甜的。這樣的興奮感可以持續很久，往往進了學堂，上了課，纔會慢慢消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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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不一樣了，搬家進了城，置辦年貨的'商場離家很近，不要再在公交車上顛簸了，卻反而覺得疲乏，興致缺缺，再也沒有嗅到過年味，連最喜歡的糖果，都覺得膩了味，有時還會對除夕夜的煙花聲感到厭煩。真是年紀長了，性格也變得不再可愛。倒是父母，一直保持着對過年經久不衰的熱情。到底是資歷長於我，纔會擁有這樣難能可貴的亙古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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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歲一長，追求的東西也變了。要的東西多了，忽視的東西也多了，年少時的那份天真的自得其樂好像也被丟了，要說年歲增長帶給我們的是什麼，我想也就是那種能自我解剖的成熟認知了吧。但是歲月已逝，該長大的還是不可抗地成長了，該丟失的還是義無反顧地丟失了，再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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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轉念想想也是，丟了就是丟了，找不回來也無須太過遺憾，這就是成長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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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現在長大了再回首，總是覺得最好是年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