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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的故事逝水流年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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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蝶]

禪的故事逝水流年散文

其實梁山伯和祝英臺都沒有死,梁山伯聽說祝英臺要嫁馬文才,自然很是鬱鬱不樂,不過憑他年輕力壯,那時也不過十九二十歲,青春活力,年少氣盛,沒那麼容易就死了。那天夜裏,他叨唸着"英臺妹呀!"便昏昏地睡着了……

祝英臺那邊也是如此,她也思念樑哥哥心切,念着念着,也睡着了……

兩人同時做夢,便在實事求是中演繹了千古傳唱的悲劇:馬文才的迎娶隊伍吹吹打打地擡着花轎來了,祝英臺被父親迫着,上了花橋。下面的情節如戲劇中演出的那樣,催人淚下……

然而這兩個癡情男女,在封建勢力下,在人世間活活地被拆散,只好化作蝴蝶,自由自在地飛向花間,圓了愛情的美夢。

事後,梁山伯醒來,並沒有感到遺憾,因爲在夢中,他已經和英臺妹結成伉儷,雙宿雙棲,過了夫妻生活。

而在祝家莊,馬文才在門外等得不耐煩,因爲喇叭手已經吹得氣盡力竭,祝家小姐就是沒醒來。馬文才更是呵欠連天,再也堅持不了,只好回去了。

馬員外連忙趕出去扯着馬文才:"賢婿,稍等,待老夫將小女叫起來,抱進轎內如何?"

馬文才道:"嗟,天下癡心女不知多少,豈只府上千金一人。既然她心有所屬,三年同窗,我纔不帶這綠帽子。本少爺打道回府了!令千金還是留給梁山伯這傻瓜吧!"

祝英臺夢中正與梁山伯如膠似漆,聽得外頭嘈嘈嚷嚷。只是馬文才這一句她可聽見了。立即一骨碌爬起來,讓丫環從小門溜了出去,通知梁山伯馬上備花橋來迎娶,怕遲了馬文才反悔。

兩人到底是佳偶天成了,洞房之夜,竊竊私語間,甜甜蜜蜜。於是,祝英臺便問梁山伯:"樑哥哥,到底還是不是在夢裏呀?怎麼此情此景,如在目前?"

梁山伯道:"英臺妹啊,開頭是我們在夢化蝴蝶成全好事,現在是蝴蝶夢化我倆共結連理啊!"

到底是梁祝夢中變成蝴蝶,還是蝴蝶在夢中變成梁祝?莊周亦夢蝶。梁祝與蝴蝶到底有別,這就是物、我的交合與變化。

展總財大氣粗,不過他也有自知之明,考慮到自己儘管是個腰纏萬貫的闊佬,但畢竟文化素質很低,小學還沒有畢業。也不知怎的,神推鬼拽,竟讓他坐上了總經理的寶座,做起了大生意。爲了顯示一下自己的高雅,他不得不去結交一些名人雅士,聽聽他們談談風月。當然,那些雅士也十分地奉承他,誇他:"展老闆,看你的樣子,溫文爾雅,很有內涵,雖然你平時不大說話,可你是秀內慧中深藏不露啊!"

"是嗎?"展總可有幾分得意了。不過,他實在是肚子裏沒有幾滴墨汁,總會有一天露馬腳的。他極想有個速成的法子,使他滿腹的肥膏化成經綸。

於是他問修養極高的陳教授:"陳老,你給我想想法子看……"

陳老淡笑:"你可以買些上好的宣紙,掛在牆上呀!"

展總似乎豁然開朗地問:"那麼,該請哪位留下墨寶?"

陳老良久不語,他問展總:"你懂我的意思嗎?"

"不懂!"展總搖搖頭答道。"那以後問別人吧!"陳老對他說。

後來,展總真的問人,人家告訴他:"陳老的意思是,宣紙要有高士的書畫。纔算是藝術。你一個賺大錢的人,湊什麼熱鬧啊!"

偈曰:物我交合,心境皆空,花着好色,只遇春風。

[惜春出家]

《紅樓夢》中的惜春有三個姐姐:元春、迎春、探春。元春入宮做了貴妃,有家難歸;迎春嫁了個"中山狼",飽受折磨;探春則遠嫁,去如黃鶴。惜春年紀最小,地位孤零,父母兄嫂都未能給她關懷和溫暖,使她小小年紀就孤僻、離羣,性情冷漠。三個姐姐的不幸,更使她看透世態的冷酷,於是萌發了出家的念頭。

第八十七回說到:有一日,惜春正坐着,丫環彩屏忽然走進來,問她說:"姑娘可知道妙玉師父的事麼?"

惜春感到詫異,便問道:"妙玉?她出了什麼事?"

彩屏答道:"我也是昨日在邢姑娘和大奶奶處,聽她倆說話中提到妙玉的,說是她自那天與你下棋後回到櫳翠庵,夜裏便中了邪,滿嘴地胡言亂語,叫道有強盜搶她去了。姑娘,你說這事怪不怪?"

不過,惜春聽了,並沒有作聲,她心裏想:"妙玉雖說是冰清玉潔的,但也畢竟塵緣未了。唉!只是我生在這等人家,不方便出家。如果是我出家,怎麼會有這等邪念纏繞?真是一念不生,萬緣俱寂啊!"

妙玉是走火入魔,遭受劫辱;而惜春則取而代之,成了櫳翠庵的主持,真的遂了她出家的心願。

有一位藝術家李先生,在國內很有影響。可他覺得光在國內有影響還不夠,極想把這影響延伸到國外去。

於是,李先生便去了美國。當然在美國,他還是發揮他的長處----繪畫。這是他十拿九穩的本事。

他在紐約開了一家公司,專門做畫的生意。自己畫的還不夠,還回國內販一些畫來賣。生意做得十分紅火,他對命運之神的眷顧,真是感謝極了。

公司的活也真活,李先生不但要畫畫,還得要收購畫,推銷畫,忙得不亦樂乎,每天回到家裏,便累得像是散了架似的躺在牀上。

"真是太辛苦了,在國內可沒有這麼累啊!"他不時地回憶起在國內專心搞創作的日子,真是太好了!

有一天,李先生又四處兜售生意,在街頭,他看到有人在那裏優哉優哉地寫生,真是輕鬆極了,儘管他們並不富有,啃着麪包,還樂不可支地吹着口哨。

他想:"是啊!我到底爲什麼要賺那麼多的錢?難道是隻爲了供自己享受嗎?既是爲了,又何苦遭累呢!我不是很愛畫畫嗎?我何不把快樂全寄託在畫畫上呢?"

於是,李先生把公司關了。然後,背上了行囊,快快活活地踏上了周遊世界的旅途。他一邊替人家打工,一邊對着異國風光寫生畫畫。有了錢又到另一個國家去旅遊,一邊採風,積累素材,一邊寫生創作。他只追尋藝術的境界,把身心全部地投入藝術中去。在藝術創作中,他自行其樂。

若是人活在世上沒有目標、意義,那就會感到很痛苦,很難禁受各種無情地打擊。如果生活有了目標,爲了達到目標,就能忍受各種考驗,這就是發心菩提,也就是爲自己的生命找到了最佳的定位。

惜春認爲證佛道是沒有止境的,如同求學沒有止境一樣。妙玉只安於淺薄的證果,其實塵緣未斷,身雖出家,而心未出家,。惜春則有更高的追求,故李先生也有棄商從藝之舉。他們都把"空"作爲來處,也把"空"作爲歸宿,禪定歸趣於空。

偈曰:生命定位,何處可住?既從空來,應向空去。

 [十年一筆]

王先生是個大畫家,連國際上的畫展也展出他的作品。不過,還是有人看了不以爲然:"亂塗亂抹的,就象小孩子塗鴉。"

王先生還在美院裏執教。有一天正在上課,他指着一幅畫,對學生們說:"就這一筆,非要練十年的功夫不可。"

學生們左看右看看不出什麼門道,覺得這一筆並沒有什麼特別,就問了:"先生,這一筆,我看沒有什麼特別啊。"

王先生微微一哂,"即便是看懂這一筆,也得要十年的功底不可。藝術是大巧若拙的,才能掩蓋太過銳利的鋒芒。"

禪也象藝術,上乘高深的作品往往會被一些人淺解了,俗解了,就好象王先生的畫,再好也在所難免的被人誤解。

從前,一座廟裏有一個老和尚和他的徒弟。這徒弟在寺裏修了兩年行,覺得什麼都沒有學着,心裏很鬱悶,就對師傅說:"師傅,我想到外面學點禪的學問回來。"

師傅閉着眼睛,靜心地打着座,沒有理他。

徒弟說:"那我走了。"

師傅還是不響,這徒弟便離開了寺院。

又過了兩年,這徒弟自以爲學有所成,又回到了這座寺廟。

當着師傅的面,徒弟朝佛像啐了一口痰。

這種乖張的行爲自然要受到斥責,師傅說:"你怎麼可以胡亂把佛像弄髒了?"

徒弟擺出一副悟的樣子,以深不可測的語氣說:"一切山河大地都是如來,我不知道哪個地方沒有如來呀。"

於是,師傅也不聲不響地拿起一枝毛筆。

徒弟問:"師傅,你拿毛筆做什麼?"

"沒有啊!"師傅答道。

正當徒弟發愣的時候,師傅就把徒弟的臉給抹黑了。

徒弟大叫:"師傅,你怎麼抹黑我的臉啊?"

師傅答道:"一切山河大地都是如來,那你說什麼地方沒有如來,我就在那裏抹。"

徒弟這才明白,原來師傅這處也有禪。當他拿起毛筆說"沒有"時,已經是明明白白的事了,不須再表現於所回答的話裏了,這已經很"空",深藏着禪鋒了。

偈曰:不生不滅,不虧不盈,不淨不垢,我心自明。

 [借刀]

姬先生和吳先生互爲鄰居,兩家關係表面沒什麼,但暗地裏也常鬧些矛盾。

這天,姬太太一早就從市場裏買了一條火腿回來。她吭哧吭哧地把火腿背到屋裏,便癱倒是沙發上不想動了。

"喂,你把火腿一塊一塊地切好,包好,放在冰箱裏,留着慢慢吃。"她吩咐姬先生。

一聽夫人的吩咐,姬先生從來是不敢怠慢的。說幹就幹,他馬上走進廚房,拿了刀。不過一想,又放下了,並藏了起來。

"喔喲,怎麼找不着刀了?"他大叫大嚷,目的是讓隔壁的吳先生能聽見。

"嗨,刀不就在……"姬太太明明看見丈夫剛纔還拿起那把刀的,正要叫出來提醒這個老糊塗。可是,馬上被姬先生捂住了嘴。她不明白丈夫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愣愣地望着。

下一步就是姬先生很客氣地敲開了吳先生的門,"真不好意思,又要來打擾你了。吳先生,我家的刀丟了,想借你家的刀用用,可行不?"

吳先生望了望這位對手,半信半疑地說:"要是真丟了,那肯定是沒問題的,鄰里之間,相幫也是應當的事。"

"那真是太感謝了!"姬先生滿臉堆笑地說。

"不過,我想知道,你借刀是切肉還是剁骨頭?"吳先生理所當然地問。

"剁火腿骨頭。"姬先生脫口而出。

"噢,這就麻煩了,真是不巧,我現在纔想起那把刀昨天讓人家借走了。"

姬先生只得回家,如實向太太報告。

"算了吧,還是把自己家裏的那把刀拿出來用吧!"姬太太明智地對丈夫說。

還是姬先生和吳先生的'故事。姬先生買了一雙豪華的鑲了金釦子的皮鞋,很想在吳先生面前炫耀一下。而吳先生買了一隻也很豪華的嵌了鑽石的手錶,亦很想在姬先生面前炫耀一下。

在樓梯上,兩位不期而遇。機會來了,姬先生輕快地吹着口哨,抖動着雙腳,神態很是瀟灑,還朝吳先生吹着口哨的節奏,學起美國黑人的"踢踏舞"來。總之,要引起吳先生注意他腳上的新皮鞋。

吳先生這時卻引吭高歌,興評理地振臂高舉,亮閃閃地晃動着。他想,姬先生要不是瞎子,肯定看見他手上的新表。

"姬先生,你不舒服?老是顫抖?"吳先生故意地問。

"還不是和你一樣的毛病?"姬先生答道。

我們以心歷境,以境驗心,生活中的一些事,常常使我們的心起一起念頭。有好的念頭,也有不好的念頭。人的心往往被遭遇的人和事所困住,因而產生吝嗇、貪婪、嫉妒、糊塗……等等。很簡單,看球賽時,只要是我們的一隊勝了,就會高聲喝采;若是失了球,就會忿忿地叫罵。我們的心完全像一頭"牛"似的,被牽着鼻子走,而不能自主。這其實是"繩子"在作怪,若能般若的慧劍砍斷"我執"的繩子,"我"就得了到了自由,身心也就得到了解脫。

偈曰:一揮慧劍,斬斷"繩索","牛"得自由,人得其樂。

  [以身飼虎]

曾聽過這樣的故事:

在一個綠蔭環繞的公園裏,充滿着溫馨的氣氛。柳蔭下,一對情人脈脈含情,執手相對。公園一側的小水池裏,孩子們在戲水打鬧。

一羣八九歲大的孩子正在打賭,策劃一個大玩笑,看看誰贏。於是其中一個小娃兒忽然驚天動地的呼起救來,手划着水面,還不時作出嗆水的樣子,"救命啊……救命啊……"公園裏的情侶都被驚動了,但回過來看看水池裏的孩子,皆是冷然一笑:"這些調皮的孩子。"

但小毛是個熱血青年,他一聽到呼救聲,從石椅旁一躍而起,身旁的姑娘還以爲他有了什麼進一步的表示,羞得粉臉通紅。可是小毛卻縱身一躍,毫不猶豫的跳入了這隻有及膝深的水池裏。孩子們哈哈大笑,而池中,卻浮起了一片殷紅……

若干年後,公園外面挖了一條河,擔負着郊區農田的灌溉,深度可想而知,水流亦是十分湍急。小毛坐着輪椅在河邊的柳蔭下,回味着當年與心愛的姑娘相依時的柔情蜜意,不由得長吁短嘆起來。

忽然又聽到一陣孩子們的呼救聲……他想躍起,可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河邊有許多人圍着看熱鬧,沒有人下去救孩子。有人還在議論:"這年頭好人做不得,那年不是有個青年被小孩子耍了……"

小毛只好默默地回頭,一拳砸在身旁這棵長滿了疙瘩的老柳樹上。樹身上爬滿了螞蟻,頓時亂作一團,足有成千上萬的螞蟻涌了出來,捧着一點點白色的蟻卵,有很多更黑一些的螞蟻奮起咬他,小毛連忙縮了手,喟然長嘆,轉着輪椅走開了……

從前,有個大車國,國王有三個王子。有一回,國王攜三個王子到山谷中游玩。走到一片竹林,覺得有些倦了,便坐下休息。

在竹林中,發現有一隻老虎,產下七隻小虎崽,大概也有七天了。這七隻小虎崽圍繞着母虎,使母虎脫身不得去獵食。

大王子說:"看來這隻大老虎飢餓所迫,必定會吃了自已的骨肉。"

二王子聽大王子這麼說,心中黯然,傷心地說:"唉,這隻可憐的老虎啊,快要死了,我們又沒有好法子救它。"

三王子想:"我這身子百年之後,必定會消失的。今日何不捨了?就當做我的身體,成全了大善業,以求得無上究竟的涅槃。"

但考慮到這舉動必會遭兩位兄長的反對,他便對兩位哥哥說:"你們先請回去吧,我隨後就到。"

於是王子走近虎穴,脫去衣服,躺在虎前,靜靜地等候虎來吃他。

但是老虎由於七天沒有吃東西,已經餓得筋疲力盡,連爬起來吃他的力氣也沒有了。於是三王子用幹竹枝刺破了自己的身體,使鮮血流出。

老虎這才舐食他的血,漸漸恢復了力氣,來吃他的肉……

偈曰:人之生存,互爲緣起,克惡從善,捨身求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