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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樹秋棗一樹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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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我們家有兩棵棗樹,一棵大的,一棵小的。

一樹秋棗一樹歌散文

那棵大棗樹有四五十公分粗,是斜長着的,特別適合小孩爬樹,陽面的樹皮被我們爬的都磨掉了不少,這棵樹就好像是我們一個大個的玩具。那棵小棗樹,樹幹長的是曲裏拐彎的,儘管只有胳膊粗細,恐怕也有十幾年的樹齡了。

那時候像這樣的棗樹幾乎家家都有一兩棵,這似乎成了一種風俗。“村人不愛花,多種慄與棗”,其實細細想來,種這麼一兩棵棗樹,既爲院裏的環境增添了色彩,又可以讓孩子有個零食打打牙祭,何樂而不爲呢?

記憶中,不僅家裏有棗樹,大街上的房前屋後棗樹也不少。在棗樹成熟的季節,都會有一羣一羣的孩子爬上爬下的摘着棗,不管是誰家的`棗樹,都不會理會孩子們無羈的嬉鬧。

棗樹似乎對春天的訊息不太敏感。當第一縷春風剛剛吹來,迎春花的藤枝就歡喜的綻出了鵝黃,進而呼呼啦啦地開出了串串黃花。隨着春冰的融化,春雨的沐浴,楊柳的枝條也齊刷刷地揮舞着新綠。可是棗樹,似乎還沉睡在冬天的夢鄉里。那鐵條一樣的虯枝,沉默着,像一個思想者在思索着歲月的哲學命題。直到四月,她才謙虛地冒出一抹嫩芽,到了五月,那本色的、米粒一般的小花才羞答答地開放。

據說,棗有七八十個品種,不過我們所知道卻沒有這麼多。像我們家的這棵大樹,奶奶叫她唐棗樹。唐棗的形狀是圓柱形的,果子脆而甜,這棵樹上的棗,我和我的小朋友都可以隨便摘。那棵小棗樹,長的是紫棗,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大棗,棗子圓圓的,味道挺甜,但是口感不好,吃起來發艮。這棵小樹結的棗始終不多,奶奶也不讓我們摘這棵樹上的棗,主要是留着曬乾逢年過節蒸棗山棗卷用的。

我們房後七奶奶家有兩棵酸棗樹,不過這兩棵樹都沒有種在她們家的院子裏。一棵在她們家的院牆外,一棵種在我們家廚房的後牆跟上。牆後這棵酸棗樹的樹冠,有一大半是覆蓋在我們家廚房的房頂上的,那枝枝杈杈離房頂只有一尺多高。當棗熟了,我們爬上不高的廚房屋頂,盤腿坐下,伸手就能夠着棗,直到吃上個肚兒圓爲止。酸棗,是我們最愛吃的棗。

平原地區,儘管家家戶戶都會有一兩棵棗樹,但是真正成片的棗林還是不多見的。因爲只要是稍好一點的土地,都會種上糧食。只有乾旱嚴重的沙壤地纔會種上成片的棗樹。不過在我們老家還是有兩處權且稱爲棗林的地方。一處是五爺的牆西,在南北三四十米的院牆下面,斜坡上種着兩行棗樹,錯落着有十幾棵,大都是紫棗樹。

在生活困難的歲月,有了紅棗的調劑,使我們的生活增添了不少色彩。棗蒸一蒸也是很好吃的,如果把她摻到玉米麪裏蒸成窩頭,就完全不再考慮吃菜的問題了。當黍子收穫了,碾成面,蒸成粘窩窩,就恰似今天的糕點一樣。

去年秋天,聽說在離家十里多地的地方有一片經營農家樂的棗林,就想去尋找一下童年的影子。我們驅車趕到那裏一看,上百畝的棗林鬱鬱蔥蔥,老遠就飄着一股甜滋滋的馨香。不過走近一看,這棗林和小時候的比,還是不太一樣的。小時候的棗樹都很高大,而這裏的棗樹都是那種小棵的,像種高粱一樣一壟一壟的。

我們一人一個小筐子,一邊吃着一邊摘,果實高的地方我們就用竹竿打,噼啪聲此起彼伏,既享受着勞動的快樂,又品嚐着收穫的甘甜,直到太陽快要西落,我們還在那裏流連忘返。既然天色已晚,索性就在這裏用餐。農家小屋裏一坐,端上來的是燉的土雞,炒的土雞蛋,煮的一筐子花生、毛豆和玉米棒子,再來上二兩小酒,真是神仙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