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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時的美好傷感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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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幾十年彈指一揮間,兒時的那些美好,那些幸福和甜蜜,還有母親心愛的果園,和她在果園裏辛勤勞作的身影,總會時不時的浮現眼簾,如夢如幻的,思念之心,久久的涌動着。 題記

兒時的美好傷感散文

老家門前那塊空地,是母親的菜園子,母親用秫秸杆柵成菱形的小花格兒,看着整齊漂亮,園子裏始終種着適應氣候兒的蔬菜,一年四季基本上就不用買什麼菜。

除了種菜,母親年輕的時候就喜歡種果樹,在我們那不太大的院子裏,種了兩棵棗樹,和一棵杏樹。

母親種的樹也像母親一樣勤勞,聽母親說,棗樹栽上的當年就開花結果,由於果實結得太密,不忍心把果實摘了仍掉,很小的時候就壓成彎腰兒樹了。

兩顆棗樹,面向南方,一前一後,一樣的粗細,一樣的健壯,樹幹漸漸長成了一樣的大弧形,真像一對兒孿生兄弟。

我剛記事兒的時候,杏樹和兩顆棗樹就有小盆那麼粗,每到冬季,母親會把樹根的周圍挖開埋上肥料,澆上適當的水。到了臘月初八,母親都會盛上一碗臘八粥,待放涼以後,把每一棵樹,用刀砍個小口子,喂上臘八粥,母親說,樹吃了臘八粥,明年就會結更多的果實。

次年陰曆二月間 ,一朵朵小巧玲瓏的粉紅色杏花綴滿了枝頭,它們那天然的嬌美和嫵媚的風姿,散發出一陣陣清淡的幽香,讓你心曠神怡,成千上萬的蜜蜂不失時機的辛勤勞作。微風吹過,杏花輕輕的微笑,跳起了動人的舞蹈,歡迎貴客來到,給春天增添了無限的色彩和神韻。也讓我常常望樹興嘆,我要有一件象杏花一樣的花布衫兒該多好啊!母親知道了我的心願,真的去給我一件象杏花一樣的花布衫兒,可漂亮了。

一場春雨過後,微風輕拂,花瓣一片片飄落,它們在空中翩翩起舞,像紛紛的雪花,落在了地面上,豆粒大的`小杏子誕生了,在嫩綠的杏葉的呵護中成長。

杏子慢慢的長大,由青變紅,由紅變黃,到了割完麥子的時候,杏子長成了嬰兒的拳頭那麼大,黃橙橙的金杏掛滿了樹枝,不由得讓人垂延欲滴。

別看母親是個小腳婦女,上樹可利索了,雖然四十多歲依然不減當年,母親身上挎個布袋子,蹭蹭的爬上高高的杏樹,小心翼翼的,一代子一代子把杏摘下來,堆在那裏金光燦燦,簡直就像一座小金山,看着就直流口水,我忍不住伸手去拿,母親卻不讓吃。說小孩吃了新杏肚子裏會長塊子,會沒命的。

母親把一部分送給左領右舍的鄰居,一部分拿到集市去上賣,剩下一少部分,就埋在麥子囤裏,焐上幾天,拿出來時用手輕輕一捏,杏子就兩半兒了,酸中帶甜,甜中有香,真是色香味美。母親說,桃養人,杏傷人,李梅樹下擡僵人,只有焐到這份上纔會有營養而不會傷人。

相對來說,棗樹發芽和開花的時間較晚,陰曆四月初才慢慢長出嫩芽,橢園形的小葉油光發亮,陽光一照,閃閃爍爍,像是給棗樹綴上了許多綠色的寶石,新發的枝子向四面八方伸展,嫩綠色的子葉慢慢變成深綠色,整個樹冠就像兩個大帳篷似的相連接着。在這些葉子中間,滋生了許多像小米粒大的小花蕾,陰曆五月間,這些花蕾競相開放。一簇簇金黃色的花開滿枝頭,茂密雲集,給身上密密麻麻布滿了皺紋,橫七豎八的傷痕,又給彎腰弓脊的樹幹增添了勃勃生機。微風一吹,陣陣濃郁而甜密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一羣羣花蝴蝶在蜜蜂的奏樂聲中翩翩起舞。

每年端午節的前一天的晚上,母親總是採一些帶花的棗樹葉子,梨樹葉子和艾葉子,放在剛挑回來的水中,在外邊讓露水露一夜,端午節的早上,讓我們洗洗臉和頭,再擦擦身子,母親說,這水驅五毒,一年不會害眼病,長膿瘡。

棗花兒隨着微風緩緩落下,繁密的枝間結滿了一串串小棗,重重疊疊,青翠欲滴,吸引各種小鳥和喜鵲常來關顧做客。

在小孩子的眼巴眼望中,棗子逐漸成熟,到了陰曆七月底,好像成百上千個精緻的小燈籠掛在彎彎的指頭,又大又圓,有青有紅。青的如碧玉,紅的似瑪瑙,在陽光照耀下,金光閃閃的,讓人忍不住口角流水。

離院牆近的的那棵棗樹,樹蔓一半伸向外邊,低垂的樹枝,掛着蜜般的紅棗,誘的路人不由得擡頭,張嘴就可以吃到,嘎嘣溜脆,甜到心裏,誰過來都會吃上幾顆。

到了打棗的時候,母親總是喊上左鄰右舍,那些壯勞力搖的搖,打的打,大紅的棗兒就象冰雹似的散落一地,有的砸在人們頭上身上,崩崩的彈跳,也顧不得疼;繼續的撿着吃着,說着,笑着,每個人都大飽了口福,小孩子們都把身上的小口袋兒裝得鼓鼓的。

待棗子打完以後,雖然棗樹的葉子也被打得有七零八落,但他們還是深深地舒展一下身腰兒,如釋重負,在風中梳理着被打亂的枝葉,用它那厚實密集的葉子,爲主人遮蔭避雨。

母親每天把棗子攤在太陽底下曬曬 ,一直曬成象麻婆臉似的,枯枯搐搐,薄薄的皮兒,厚厚的肉,吃起來又香又甜,母親就把它鎖在箱子裏,每天給我們拿點兒當零食吃,親戚來了,母親會讓帶走一點。在那個時代的那個季節,幹棗可能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後來母親有在菜園子的一半兒的地方種了六棵桃樹,叫什麼五月仙桃,母親隔段時間,就給它們施肥澆水,在母親的精心管理下,三年就掛果了,長得就像白蒸饃一樣,桃尖就像小姑年的臉蛋兒一樣粉嫩粉嫩的,晶瑩圓潤,芳香四溢,吃一口甜到心窩裏,和王母娘娘的蟠桃相比也毫不損色。

在我上中學的時候,不管杏子,桃子和棗成熟,母親都會撿最大最好的,裝滿滿一書包,讓我帶到學校,給同學們分享。

在我十五歲的時候,母親在偶爾一次趕集中,買了一棵核桃樹,準備栽在桃園邊上,就在樹坑挖好的時候,鄰居伯伯過來,看母親栽的是核桃樹,就阻止母親說,別栽了弟妹,咱們這有句老話,栽核桃樹者,吃不到核桃,當時我的心就咯噔一下,勸母親把核桃樹扔了,母親性情剛直不信邪,也捨不得扔,執意要把樹載上。

三年以後,核桃樹樹幹高大,枝葉茂密,就在即將掛果的時候,母親卻永遠的看不到自己辛勤種下的果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