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倫的回憶散文

蒙古族有句諺語“人一生沒走過的地方走三次，沒見過的寶貝看三回”稱這叫三生緣。在通遼市庫倫旗我就僥倖見到了一種奇異的響石，耳邊輕輕搖晃，便發出悅耳的聲音，溪水一樣流淌出來，撞擊耳鼓，立即讓你感覺冥冥之中一曲天籟之音貫耳，神蕩魂馳了。

我見到這種庫倫奇石，還是得益與庫倫旗文聯主席、青年版畫家豐華之邀。七月，科爾沁草原美麗的盛夏，我走進了中國蕎麥之鄉，安代之鄉，東北藏傳佛教聖地的庫倫旗。也算是一種機緣吧，在喇嘛廟裏，我得以奇遇了一堆會唱歌的石頭，和堆起這些神奇石頭的一位普通女人，遺憾的是當初光顧欣賞石頭了，沒能瞭解她姓甚名誰，由何緣起每天往廟上祭送石頭，她一定有什麼淵源，或者有常人意想不到的隱私，否則爲什麼整天往廟上送這些石頭呢。經過允許，我曾經拾起幾塊石頭在手上掂量，每一個都是空的，裏面都有響動，不象天然石頭，彷彿是人工加工製作的一樣，叮叮咚咚讓你浮想聯翩，以爲是孫猴還囚在裏面不成，否則這頑石怎會發出聲來呢。更加有意思的事，佛徒說：這是佛主在裏面誦經。來往的遊客講：是仙女在唱歌。也有人稱是冤魂孤鬼在裏面，更讓人覺得神奇無比，讓我對那個女人刮目相看了。也許真的是神靈點化不成，否則她怎麼能在這億萬年的`石頭裏發現會說話的石頭，並讓世人知道這天大的祕密，這是否老天有意安排讓她揭密。可是我仍然不解，這石頭肚子裏究竟裝些什麼，是大地之託，還是蒼天之隱。

在庫倫溝裏，我曾經遇到一位放牧的老人，他爲我講述起一個關於庫倫石頭的故事，讓我至今不忘，每每想起心裏就沸沸的。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庫倫還在茂密的森林覆蓋着，青山綠水，鳥語花香，勝似仙境一般。山林裏住着一對夫妻，兩人相依爲命，以放牧爲生。可是俗話說：人有旦夕禍福，馬有轉綱之病。美麗的妻子患上了一種無名疾病臥牀不起，轉瞬間就是多年。丈夫不離不棄，愛護的更加周到，體貼入微。天長日久，妻子不忍年輕的丈夫就這樣守着自己吃苦、受罪，勸他再找一個比自己更好的女人爲妻，可是丈夫百般不肯，對自己更是恩愛有加。每天外出放牧，爬山涉水採山野藥，回來熬給妻子喝，可是美麗的妻子病情依然不見好轉，臨死前對丈夫說：我死了化作石頭也要陪你身邊。美麗的妻子死後，丈夫將她埋在了一座山下。丈夫白天思夜間想，水喝不下，飯吃不香，整天以淚洗面，每天放牧都要來到墳前轉一轉。

一次無意中被腳下一塊石頭給拌倒，隨手拾起一扔，那石頭竟發出一串笑聲，牧人以爲是自己的錯覺，毫無在意趕着羊羣下山了。可是一連幾日妻子給他託夢，稱那會笑的石頭就是自己，可他還是沒當回事。一天他又照樣放牧經過墳前，又是給那石頭拌了一下，他低頭拾起欲扔，那石頭竟說話了，大哥輕點。於是他緊緊抱在懷裏泣不成聲了。太陽落山了，他帶着那石頭，趕着羊羣回到家中。那石頭果然神奇，他有憋悶時，那石頭唱歌，他痛苦時，與他說笑。後來山裏鬧了一場山洪，牧人與那會唱歌的石頭都給山洪沖走了，人們來到山上尋找，眼前只有青山綠水鮮花，再也找不到那牧人了，可是從此人們發現這山上的石頭都會唱歌。我聽了這段故事心裏酸酸的，甜甜的。這是愛石，這是美女石呀。老人點點頭又說：過去村上的男女青年談情說愛，相互之間還都贈送這象徵純潔愛情的石頭呢。我笑了，他也笑了。

離開庫倫又是多日了，可我依舊忘不了庫倫石，因爲它太神奇了，就象那數百年依舊坐落在風雨中的喇嘛廟，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吸引力，讓人牽神動魄。它又多象樸實憨厚的庫倫人呀，謙於訥言，重於行動。我真想再上庫倫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