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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秋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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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姑娘使着小性子,極不情願地頻頻回首不捨離開,秋嫂嫂兇悍地登場。特別是立秋以後,幾場酣暢淋漓的秋雨將夏姑娘倖存的幻想擊了個粉碎,負氣走了,氣溫隨之降了下來,知了在樹上再怎麼“依呀!依呀!”地叫,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淺秋的散文

婆婆的花椒樹在秋風裏搖拽,那一粒粒飽含麻溜溜感覺的小泡泡們,也在漸漸泛綠轉紅,一羣小麻雀在樹上“嘰嘰喳喳”吵鬧追逐,搖下了一地椒樹特有的醇香,尤其是那場急雨過後,婆婆在廚房高聲叫着“哎呀!誰又在椒樹下搖動了樹杆,滿屋子的香?”公公雙手捧着幾條長長的絲瓜,從椒樹下經過剛想邁進屋子,回答:“哪有呀!不就是那羣小麻雀?”

入秋以來,夏季的菜系漸漸的接近尾聲,屋後公公的自留地裏,絲瓜正當時。勤勞的公公還給搭了一個大大的帳篷,那絲瓜的藤蔓蜿蜒而上,絲瓜都條條老老實實的垂得筆直,在風中盪漾。菜園裏,豆角、黃瓜的藤蔓已經完全枯萎,茄子和辣椒樹的葉子經過盛夏也已開始略帶黃色,紅紅的辣椒掛滿了枝頭,點點紅色掩藏在綠黃莖葉中間,煞是好看。

靠近房屋每年公公都種東、南瓜。它們的藤蔓上,一朵朵黃色的大喇叭花在風中笑着,偶見一個個或大或小的.瓜兒偷偷躲藏在寬大的葉子下,等着我們去尋寶。南瓜藤旁有一顆大棗樹,棗樹上面的果子已然全部成熟,粒粒棗子的皮兒被脹得鼓鼓囊囊的,裂開了條條口子縱橫交錯。抓住樹杆使勁一搖,會撲簌簌地掉下好多棗兒來。這裏現在可是兒子們趨之若鶩之地,每天幾乎要來這光顧幾趟。十歲的宇兒纔不撿地上的棗子吃,他認爲掉下來的多半是爛的,便會如小猴一樣蹭蹭幾下爬到樹上去,吃得肚皮渾圓才肯下來,兜裏還不忘兜上一兜子給他弟弟。這些綠色食品可比那些花花綠綠的糖果吃着健康得多。臨近還有幾顆橘樹,橘樹今年掛果不多,果實現在才小乒乓球般大小,並且和葉子一個顏色,綠油油的,不仔細找是瞧不見的。

鄰近我家菜園的鄰居,他種了一大塊的晚玉米。玉米葉子,早就撐不住了,黃得腦袋朝地下垂着,一個個包裹着的玉米棒子,外面的衣服也成了黃色,鬍鬚幹成了酒紅色,如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婦染了頭髮,看着怪怪的,總是不和諧。在夏季的菜系中唯有空心菜,它的生長期是最長的,可以一直到深秋的霜凍打下來纔會撤離人們的視線。所以現在它幾乎是每戶農家人菜園的主力軍,片片葉子顯示着蓬勃生機,綠意盎然。

門前是一大片的稻田,晚稻正處於生長期尚未裝胎,綠特別張揚。風過,此起彼伏宛若綠色的海浪,緩緩向前推開而去。它們顏色或深或淺,苗杆或高或低,這是因爲晚禾分爲直播與拋秧。直播略微慢上拋秧半拍,相對應的顏色淺而低。直播田裏每天會一羣白鷺光顧,在田裏悠閒地找尋着,邁着方步,有的做低空盤旋,路人經過它們也不怕,只有那輛馱着挖掘機的大卡車呼嘯而來,才讓它們驚飛開去。望着它們的身影,漸漸沒入對面羣山裏。秋來了,對這些鳥類影響並不大。每天,它們在對面山上呼朋引伴,一大早將我從夢中叫醒。本來夏天熱得睡不踏實的我,到了秋天,溫度剛好,想睡個懶覺,不鏽鋼窗框上,總會站着幾隻從對面飛來的鳥兒,探頭探腦地瞅着我,“嘰嘰喳喳”飛上飛下,用腳爪子抓得篷子“呯呯”作響,這些小精靈,幾乎每天都要和我打過招呼它們才甘心。

本來門前還有一畝荷塘,到現在那晚荷會花開正旺。誰知半月前,被村裏幾個好吃的鄰居爲了捉那幾尾野魚,將好端端的滿塘荷葉割了去,現在遠遠望去,只能見到一片狼藉。使人不免心生嘆息,直道世事無常。

秋的夜晚,蛙聲完全消聲匿跡,只剩幾個不知名的蟲子在唱着不老的歌,這幾日秋雨不斷,星星也躲進了雲層。白日裏,秋風伴着毛毛細雨,席捲而來,一陣秋風一陣涼,短衣短袖的人們直嚷着好冷呢!看樣子長衣長褲該粉墨登場了。

對於秋天,尤其是下雨天,無由來地我的心情會低落許多。細雨裏,望着路口那一樹梧桐葉子漸漸轉黃,再過些時候就開始落葉了。我見不得生離死別的場面,也怕見行人踏碎那一地殘枝枯葉,想着秋過冬來,萬物即將凋零,再繁華景象也都成空,心中倍感淒涼。季節的替換,又怎麼是人能左右得了的,秋既然來了,又有什麼難過?就算是冬天,記不起哪位高人說過“冬天來了,難道春天還會遠嗎?”人生輪迴不也是如此?此時,望着兒子們開心的笑臉,心中竟也漸漸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