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朋友散文

這個夏天。先是陽光熾烈。每日穿着裙子入戶。把自己曬得不能再黑了。厭倦了高跟鞋的疲倦，就日日牛仔短褲。

七月中旬開始進入雨季。有秋天的感覺。彷彿是夏日來得太早了，也要及早退步抽身。晚上T恤帆布鞋，都會在風中冷得顫抖。

有一種激烈的抑鬱。表現爲不想見任何人。尤其是那些自私的朋友。

寧願自己一個人花很長的時間煲湯，做家務。

當覺得自己擁有甚少，沒有多少溫暖時，就對索取非常敏感。會抗拒。

沒有耐心包容別人。

朋友的朋友囑託我照看她。

我無語。

你可知道，我尚未照看好自己？

女一常常惹我惱怒，我一直忍耐着，所以她從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即使她意識到明顯的事實，也不肯改過。

那種感覺，象是有人時時在吸食你的血液。

每當看到她，我會想起應該去吃逍遙丸，舒肝解鬱。

最後有一天她離開了。

生活驟然輕鬆失重。

女二從遠方歸來。照舊說有很多事情想要講給我聽——關於她自己，關於她弟弟……都是煩憂。

我告訴過她很多次，你弟弟的事情，他自會處理，你不要干涉。沒準他的問題還會少一些。

她執意如此。

這些我都不想聽。

你可知道分別的一年來，我也有很多事情發生？

而我從未向你傾訴，不代表我沒有煩惱？

結果是疏遠。我一直未曾主動找過她。她知道是什麼原因麼？

女三經常聯繫我。每次的內容都大同小異，全部與我工作有關係。不知爲什麼，中國人辦事特別習慣找熟人。即使完全與我無關的細枝末節。讓她自己去辦，她：你不是在那裏麼？

從前我真的不知道，她的生活可以這樣密切和我相關。

她的每個電話，沒有一個問到我，全部是問我單位的事情……

你可以想象，我看到她的來電時，會有什麼樣的感覺。

……

賈寶玉說女人到了一定年齡，就由珍珠變爲魚目。

漸漸混濁。

當年那些天真未琢的少女。那些或倔強，或張揚，或玲瓏的女孩子，都恍如隔世。

都在生活中掙扎沉淪。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吸引了這樣一些自我的女人在周圍。發現極少有人在關切我，而都在渴望着我的'接納和溫情。

當我焦躁稀薄時，就象那隻已經被殘食的獵物。只餘下空洞的軀殼。你們來煩我，象蜘蛛又來靠近審視。

女四常常問我：“他們這麼做，還算是我的朋友麼？有這樣的朋友麼？”

相信這是很多人的疑問。朋友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爲什麼，會吸引這些個性奇形怪狀，靈魂千姿百態的人。也許是因爲從不恣意批評？也許是對他們的生活方式只是尊重，不發表異議？也許是貌似良善，有溫和的外表？

只有一個女人，每每我會去尋找她。願意接近她。彼此給予，彼此溫暖。是我在遇到事情或難過的時候，會想起的人。

萬物之間都自有平衡。如果我感覺不快樂，如果我持久的被侵入，自然會保持距離。

我不希望你們能夠理解我。

也許你只能感覺到我在走遠。

但是仍舊不知道爲什麼。

因爲你們是如此自我。

沒有體察，沒有對另一個人的瞭解。你不知道我的處境。不清楚我的心情。

你的話題從來沒有離開自我範疇。

我對這樣的你們，疲倦了。

你們讓我覺得是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