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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下雨的青舒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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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又是一派荒涼的北方之景,一馬平川的綠色莊稼,灰褐色的樹木只剩下枝丫還在那裏直立,活像個不知冷暖的小夥子在寒冬裏坦胸露乳。

一直下雨的青舒散文

大蟲的電話還在繼續,機身有些發燙,他簡陽的口音一口一聲丫頭,古爲說,我相信你以後會後悔的,因爲你嫁的男人一定沒我成功。

我於是又想起了古爲的眼淚,與此刻他倔強得帶些不甘的表情大相徑庭,在旅館的牀上,純白色的牀單是我擁他在懷裏,我至今還記得那是第一個爲我流淚的男生,即使不是我愛過的,而我愛的那個人,早已在歲月的積澱下,不再是我愛的那個模樣。

到底是東西在不知不覺中潛移默化我的思維以及對愛對愛人的定義,我只記得我曾愛過一個人,研蕊卻總笑我,你看看你身後的男人——們。

好吧,但從始至終,我只愛過一個叫弦的男生,我曾愛的那麼執着,愛他的一個轉身,愛他的隻字片語,愛他的冷漠淡然,愛他看見天空時迷茫的眼神,我真的以爲那就是我今生所求,直到很多年後的今天,當大蟲告訴我,丫頭,其實你不化妝的時候更好看。

我才恍惚間明白,那麼多年的付出與等待,其實我要的只是那麼渺小的一句肯定與寵愛。

我終究還是拒絕了弦的邀請,他說,青舒,我明天就走了,可能好幾年纔回來,你,不想見見我嗎?

想啊,但是我真的有事。

“那好吧,下次再見。”

掛了電話,我說,大蟲,我想你了。

眼淚開始往下掉,接連不斷地,研蕊說,大蟲的丫頭,不會又要重複悲劇吧。

不會,這次一定不會,因爲對於弦,我明白,他的世界早已沒有了我等待的價值,那麼好吧,研蕊,我會好好做大蟲的丫頭。

“這就對了,”研蕊給我一個大大的肯定之擁抱,“大蟲雖然張的……嘿嘿,但是吧,這個男人,嗯!真的不錯,好好珍惜。”

二、

我一直覺得我的家是容不下我的,無論是自小就不愛我的奶奶,還是所謂無私大愛的父母,因爲我還有一個妹妹,儘管我從未拿她當妹妹看待,她總是瞪着一雙水靈靈的雙眼皮大眼睛對着我,那是一雙我討厭但是又很嫉妒的眼睛。

爲此,我曾在阿丫丫店買過兩塊錢一袋的雙眼皮貼,乳白色的一股膠味,但是我的單眼皮單的太厲害了吧連雙眼皮貼都對我不管用,所以直到現在我依舊是一雙睜不開的單眼皮。

媽媽總是說我小氣,“你看看你妹妹啊,你就不能讓我省心啊。”

每到這時我就選擇沉默,很多年的眼淚早已不能稀釋半點母親對我的印象,我說,研蕊,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小氣啊,如果沒有青顏,你說媽媽是不是就不會覺得我小氣了。

研蕊說,不對,應該是有兩個青顏你媽媽就不會說你了。

原來,研蕊家是三姊妹,她是老大,父母根本就沒有過多的時間放在她身上,再加上她的成績很爛。

離高考還有一百來天的時候,研蕊就說過,她說青舒,我不想讀了,我想去學化妝、學美容。

好啊,我說。

但是,呵呵,想想還行,我二妹今年中考,媽說,她考省中沒問題,就是你讀的那所高中啦,再加上三妹也進初三了。

研蕊走啦,一個月後她打來電話,“青舒,我好想回去讀書啊,我在這兒,整天和我表姐吵,你說我幫她幹活不拿工資就是啦,還要受氣,真是折磨人,哎……”片刻她又說,“青舒,你有多久沒見弦了?”

忘了誒。

我一直很珍惜身邊的友誼,即使我不知道那些我所謂的朋友到底是不是值得我去珍惜,就像齊佳餚對我的傷害。

很久了,齊佳餚不再與我形影不離很久了,我始終不想去回憶和她的回憶,以及她和絃的回憶,我覺得那樣的劇情太老套了,但事實還是那樣的發生了,當她和絃手牽手出現在我的面前時,我卻只能朝着研蕊笑,然後趴在她的肩上哭,很厲害很厲害的流淚,我說研蕊,我好難受,我好傷心,我真的好傷心,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你告訴我,研蕊……

我已忘了研蕊當時的表情,或者齊佳餚也沒有想過我當時的表情吧,其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一段我不願意回首的青春那麼深深地刻上了友情的傷痕。

弦說,我們終其一生,註定活了一個不完美的結局。

大蟲有些興奮地說,丫頭,我跟我媽說了我們的事。

“我們的事?哦,怎麼說的。”

思緒開始在蔓延,那些我深夜疊的紙鶴,那些我燈光下熬過的筆跡,弦,你是否都還記得,就像我還是記得你說的每一個字眼一樣,你說過,青舒,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是一個女朋友所無法代替的。

多麼可笑的所謂的'肯定,也許弦你永遠都不會明白我對你的等待從來都不是爲了一個可以超過女朋友的特殊,特殊的位置,就像古爲永遠都不會懂我爲什麼要離開他一樣,他只是一直問我他到底哪一點對不起我,以至於我非要離開他不可。

其實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清楚的記得,他要我化淡妝,他要我淑女一點,他要我多笑一點,他要我像那些美女一樣,只抹淡淡的指甲油,而不允許我塗我最愛的血紅色,只有這些而已。

大蟲總是盯着我傻笑,他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人,但是我不說話的時候,他卻刻意地說很多話,他只是不想我們之間存在尷尬。

我也明白,大蟲,真的很愛我。

我能做的,就是銘記這種愛,遺忘某些愛,深刻的,微笑的,以及,淚流滿面的。

丫頭,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你的父母啊!

丫頭,你的朋友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唄。

對了丫頭,你說以後我們買房買多寬的。

丫頭,你以後一定會嫁給我的,對嗎。

我真的很愛你,丫頭。

……

三、

上學期的成績在開學第二天下來了,很鬱悶的是英語考了倒數第一。

宿舍裏的人還在津津樂道某某人的成績有多好,某某人過了是因爲作弊的原因,笑聲與壓低的唏噓聲交融着,混合着,像是一種別人無法體驗無法感受的奇妙樂趣。

白梨說,沒事青舒,大不了以後我每天陪你去讀英語。

我笑,你陪我去我還不一定去呢。

大蟲安慰我,沒事,大學不掛科纔不正常呢,以後出來我養你,你要那麼好的成績也沒什麼用啊。

那麼好吧,其他的事,就都不重要了。譬如古爲說的一些言語,他希望我不掛科,他希望我能更加優秀,他希望我能不那麼丟人,他希望……

又譬如弦對我無奈的一笑,你知道爲什麼我會選擇齊佳餚而不是你嗎?因爲佳餚更會討我的歡心。

所有的藉口和理由都如那個故事多多的女作家說的那樣,愛的不夠,才藉口多多,真正愛我的人,即使我全身都是缺點,他也會如獲至寶,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我知道,一定不是弦,不是古爲,不是曾經走在我身邊的任何一個男生,因爲,他們的藉口太多,而我,還不夠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