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懼酒散文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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懼酒散文欣賞

我對於酒的畏懼,始於幼年時期。

我七八歲時,第一次在親戚家裏坐席。酒桌旁邊只有我們三個小孩子,都規規矩矩地坐着。盛酒的器具是那種很小的酒盅,俗稱“三錢盅”,裏面斟了淺淺的酒。那兩個年齡要比我大兩三歲,見他倆端起酒盅,我也端起酒盅。見他倆像大人那樣將嘴脣靠近酒盅,輕輕吸了一小口,我也將嘴脣靠近酒盅,然而,一股刺鼻的氣味卻讓我皺起了眉頭。我鼓足勇氣,嘴脣在酒上蜻蜓點水般沾了一下,立即被辣得張大嘴巴,連連呼氣。他們便看着我笑。我好奇地問他們爲什麼不怕辣,他們都臉上紅撲撲的,笑而不答。帶着滿腦子疑惑繼續喝酒,每次他倆都是吸一小口,而我總是嘴脣剛一沾酒就辣得受不了。到最後酒席結束時,我那盅酒也沒有喝完,而他倆卻喝下了三盅酒。

次日又是在親戚家裏坐席,幾個大人圍桌而坐,我和一個同齡的小孩子坐在大人中間,顯得有些拘謹。我面前的小酒盅裏依然只斟了淺淺的酒,當我跟隨着大人端起酒盅時,因爲有了前一天喝酒的經歷,忽然產生了一種衝動,想要表現一下自己,於是大膽吸了一小口,並強忍着辣味嚥了下去。立刻,一陣火燒似得灼熱感從喉嚨直達肚腹,我差點兒失聲驚叫。灼熱感很快就消失了,並沒有什麼異常發生,我漸漸平靜下來,心中也不再懼怕。接下來,大人說話我聽着,大人吃菜我也吃菜,大人喝酒我也喝酒。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再添酒的時候,大人們才發現我的酒盅已經空了,都瞪大了眼睛看我,一臉驚訝,七嘴八舌地說,這小傢伙還挺能喝,好酒量啊。給我添上酒,大人們又一齊把目光轉移到對面那個同齡的小孩子身上。那個小孩子的酒幾乎沒動,大人們便七嘴八舌,讓他以我爲榜樣,學着喝一點。我就很得意的樣子,那小孩子就很羞澀的樣子。再繼續喝酒,我還是那樣子喝,而那小孩子也開始學我的樣子喝。大人們都很高興說,好啊好啊,將來都是海量啊。不知不覺已經喝了七八盅,我出來上廁所,走路像是要飄起來。那個小孩子也走到院子裏,我看他晃來晃去的,就哈哈笑着朝他跑去。沒想到我一跑更是東倒西歪,他也指着我哈哈笑起來。我們兩個就在院子裏暈暈乎乎地轉來轉去,嘻嘻哈哈笑個不停。後來那個小孩子走了,我也迷迷糊糊在一個房間裏睡下了。

半夜裏,我的肚子開始翻江倒海般地難受,不停的嘔吐。折騰了一夜,第二天早晨還是難受,頭昏,腦脹,噁心,渾身無力。回家之後繼續難受,母親只好帶着我到村衛生室治療,醫生說我是酒精中毒,打針,吃藥,幾天後才漸漸恢復正常。

幼年的無知讓我深深體驗到了醉酒的痛苦,也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一道長長的陰影。此後數年時間裏,我再也沒有沾過一滴酒。父親週末從單位回到家,有時候會喝一點酒,我只要一聞到那股酒味,就會有一種噁心嘔吐的感覺,彷彿見了毒藥一般,總是遠遠地避開。

再次喝酒時我已經十五六歲。那是在一個堂兄家裏坐席,我一再表明自己不敢喝酒,並且講了小時候醉酒的經歷。堂兄聽了,說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一直以爲這句話是用來諷刺那些膽小且不辨真僞之人的,沒想到卻被堂兄用在了我的身上,不由得有些汗顏。仔細想想,堂兄的話似乎不無道理,但是面對這種曾經讓我痛苦不堪的氣味濃烈的白色液體還是有些望而生畏。堂兄一次又一次地勸我少喝一點,反覆強調少喝一點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我推辭不過,只好硬着頭皮喝了一點,酒入口腹之後,除了感覺一股熟悉的嗆人的熱辣味,並沒有出現令我擔心的痛苦症狀。我稍稍放了心,分幾次喝光了盅子裏很少的一點酒,見其他人繼續舉杯同飲,似乎意猶未盡,還想試着再喝一點,卻被堂兄果斷阻止了,提醒我要慢慢適應。堂兄的耐心引導讓我很快擺脫了幼年時期因醉酒而產生的恐懼心理,從此撥雲見日,陰影頓消。

青年時期,我開始頻繁地參與到各種酒場中,對酒場也有了越來越多的認識。

家鄉人的好客,在酒場上表現的最爲淋漓盡致,而人與人之間的情感交流似乎永遠都是通過勸酒來實現的。勸酒的方式多種多樣,勸酒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門。客人喝的越多,主人就會越高興。爲了勸酒,人們還總結出了一些經典的`順口溜:感情深,一口悶;感情厚,喝個夠;感情淺、舔一舔。似乎喝下去的不是酒,而是感情。

酒桌上規矩很多,而目的往往只有一個,就是勸人多喝酒。素不相識的兩個人初次在酒桌上見面,要喝“認識酒”;認識之後還要再喝,叫“加深印象酒”;一桌子人共同舉杯喝酒,那叫“同着喝”;兩人一組分別喝酒,那叫“展開喝”;遇到一些特殊情況,也有講究。比如從酒瓶往酒盅裏倒酒,最後一盅沒倒滿,酒瓶裏沒酒了,這叫“勝利壺”,要喝;打開另一瓶酒,先倒出一點兒,叫“開瓶酒”,要喝。酒桌上勸酒的招數花樣繁多。有一次我在一位同學家裏坐席,遇見同學的一位“表兄”,他問我,家中老父親可好。我說好。他說,我敬伯父兩個酒,祝伯父身體健康,伯父不在場,請你替伯父喝了。又問我,家中老母親可好。我又說好。他說,我敬伯母兩個酒。還是讓我替喝。我明白那位“表兄”表面上是在問候我的父母,實際上卻是爲了讓我喝酒,當然也可以理解爲“二者兼而有之”。無論怎樣,過後想一想心裏都有些不爽。有時候,兩個人喝了“認識酒”,第二天見面不一定真的認識。“展開喝”時,是兩個人直接進行交流的時候,一方提出來,另一方不能拒絕,否則容易造成矛盾。此時喝多喝少情況也不一樣,喝得多說明情感交流很通暢,喝得少說明情感交流遇到了阻礙。有一些人爲了所謂“感情”可以不顧一切地喝,以至醉酒。還有一些人把喝酒看的重於一切,他喝了,對方若不及時喝,他會把酒潑到對方臉上,最終鬧得不歡而散。儘管如此,很多人只要坐到了酒桌旁邊,就會漸漸進入到一種亢奮狀態,只管沒完沒了地喝酒,不計後果。

酒作爲一種交際物,聚朋會友,彼此溝通,傳遞友誼,確實起到了增進感情的作用。然而,經歷過一些酒場之後,我感到酒場又是一個比拼酒量的戰場。酒量大者如魚得水,左右逢源,應付自如,開懷暢飲,盡顯英雄本色;酒量小者往往成爲受攻擊的對象,推辭,尷尬,難堪,窘態百出。

剛剛涉足酒場那段時間,我表現的異常活躍,喝酒從不示弱,別人怎麼勸,我怎麼喝,我也會主動去勸別人喝,你來我往,舉杯共飲,酒酣耳熱,十分快意,時常會導致飲酒過量。我發現自己每次飲酒過量,當時並無大礙,雖然有些頭暈腦脹,手腳不穩,卻能夠把持住自己,既不會嘔吐,也不會胡言亂語,更不會撒酒瘋。但是痛苦往往會從第二天開始,具體表現爲:頭疼,噁心,胃裏面像是有一股毒液在流動,又像有一把菜刀在翻滾,苦不堪言。這種情況被人稱之爲“倒醉”,據說對人體造成的傷害尤其大。每當因爲“倒醉”致使身體遭受各種痛苦的煎熬時,我總是發誓再也不喝酒了,咬牙切齒,視酒如仇敵,看到牆角那兒豎着一隻酒瓶子,也恨不得立即抓過來摔個粉碎,以泄心頭之恨。可是過不了多久,痛苦消失的無影無蹤,又遇到了酒場,親朋好友坐在一起,把酒言歡,其樂融融,經不住衆人相勸,很快好了傷疤忘了疼,還是要繼續喝。

領教了幾次“倒醉”的滋味,我開始注意節制飲酒,然而很多時候,因爲盛情難卻,因爲自己的意志不夠堅定,還是免不了要重蹈覆轍。

一次,我外出時遇到一位故交。這位故交是個熱情而善飲的人,他一見到我就拉住不放,非要留下我喝酒。很長時間不見,我也很想與他敘敘舊情,於是欣然接受了邀請。

那天是在他的宿舍裏喝酒,他又叫來兩個同事作陪,每人面前一個二兩半的玻璃杯子,都倒滿了酒。根據酒場規矩,一開始是“同着喝”,並且規定了幾次喝乾。我十分小心,小口啜飲,暗暗告誡自己儘量少喝。可是喝着喝着,就到了規定的次數,別人的杯子已經空了,而我的杯子裏卻還剩大半杯酒。酒場上喝酒,不分酒量大小,只注重公平,如果有人喝得多,有人喝得少,多喝的人心理就會不平衡,就會對少喝酒的人不依不饒。我馬上成爲被關注的對象。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衆口一詞,都勸我把杯中酒喝盡。我面露難色,陪着小心,再三推辭,說自己真的是酒量有限,不能多喝,希望他們能高擡貴手放過我。但是他們一致認爲,我這是一種謙虛的表現。他們說,謙虛當然是一種美德,而過分謙虛卻是一種驕傲。最後他們又一致認爲,我不喝光,就是瞧不起他們。一開始我還能堅持,後來我就受不了了,覺得爲了一杯酒這樣讓人勸來勸去,似乎太不識擡舉,太不給人面子。於是,長嘆一聲,拋開一切顧慮,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幾個勸酒者齊聲叫好,興奮不已,說男人就應該這樣子,能喝就放開量喝個痛快,何必扭扭捏捏。我被他們這麼一說,也有些忘乎所以。於是,又倒上一杯。接下來是“展開喝”。此時,我的心理防線已經蕩然無存,完全進入了來者不拒,不計後果的狀態。我不再讓別人多費口舌,對方喝多少,我也喝多少,端起酒杯儘管往嘴裏倒,管它肚子接受不接受。不知不覺,第二杯酒又喝下去了。於是,再倒上一杯。此時,平日話語不多的我已經變得口如懸河,滔滔不絕,別人不跟我喝,我反而要找個理由跟別人喝,一付縱橫酒場,無人能擋的樣子。

那天晚上,我是怎麼回家的,幾乎記不清楚了。第二天,“倒醉”如期而至,噁心,胃疼,痛苦的感覺來勢洶洶,熬過幾天,難受的滋味依然沒有消失。忽然有一天嘔吐不止,最後吐出來的一口東西里似乎摻雜着血絲,不由心生恐懼,去醫院一查,胃出血。於是,吃藥,打針。這期間,幾乎沒有食慾,人瘦了一圈。醫生告誡我,要想好好活着,以後就別再喝酒。我頻頻點頭,一臉沮喪。

青年時期的無畏又讓我的身體數次受到過酒的傷害。隨着年齡的增長,我開始反思自己在酒桌上的行爲,痛定思痛,決心忌酒。此後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很少參與酒場,偶爾參與也是滴酒不沾。

那些年裏,各種各樣的酒席場似乎特別多,單位裏組織什麼活動,與外單位之間發生什麼交往,最後都要在酒席場上畫一個圓滿的句號。有一回,我有參與了一個酒席場,一直沒有喝酒。同桌一位不善飲酒的年輕同事也與我結成統一戰線,一直不喝。期間,本單位的領導和一位上級領導一起過來勸酒,所有人都喝乾了杯中酒,那位年輕同事也不再與我結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博得了領導的好評。而我依然堅持不喝。領導看我一眼,一句話沒說,臉色有些不悅。從那之後,我感覺與那位領導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了。

人到中年,對於酒場,我的感受是複雜的,一方面儘量躲避着,一方面又不得不涉足其間。

人在社會中生存,相互之間需要交往,而交往又離不開酒場,酒場可以提供一個交流的平臺,勸酒能夠營造出一種熱鬧的氛圍。很多人聚在一起喝酒,性格不同,酒量不同,地位不同,對酒的喜好程度不同,酒場中往往會呈現一種複雜的局面,勸酒者能在酒場中起到組織、協調、理順的作用。況且,人們賦予酒裏的內容又太多,似乎一切人情世故都盡在其中,因此酒場中盛行勸酒之風也就不難理解了。很多時候,人在酒場中不善飲酒,會被人冷落一旁,變成不受歡迎的另類。

有一回,我與幾個十多年不見的老同學聚會,我高高興興地前往,一心要重溫過去那段美好的時光。握手,寒暄,落座,酒場上氣氛熱烈,酒杯舉起來,我卻一下子變得小心翼翼,畏畏縮縮,如履薄冰一般。喝着喝着,我又成了被關注的對象,因爲大家杯子裏的酒已經喝乾,而我杯子裏的酒卻還有不少。於是,大家又開始一起勸我,因爲有了以前太多的慘痛教訓,我無論如何都不敢多喝。老同學在一起說話一向無所顧忌,喝酒之後更是口無遮攔,有一位就大聲問我還是不是男人,我唯唯諾諾,點頭稱是,他說,既然是,就把酒喝了。我又陪着笑臉,搖頭,無地自容。後來,人家都在那裏杯觥交錯,歡聲笑語,共憶過去的美好時光,只有我獨坐在一旁,冷冷清清,有些落寞。

還有一回,我與幾位朋友在一家飯店聚會,大家也漸漸習慣了我的喝酒風格,不再計較我喝多少。酒席快要結束時,有人告知大家,在隔壁房間喝酒的一位領導過一會兒要來勸酒。這幾個朋友是一個單位的,他們單位領導要來勸酒,自然是要恭候着。這時,一位朋友跟我談起了隔壁那位領導在酒場上的喝酒特點:他只與同級別的人或者級別比他高的人喝酒,而與下屬喝酒時,他只喝礦泉水,他手裏通常會端着一杯水,挨個與下屬喝,他沾沾嘴脣,下屬必須喝乾一大杯,如果下屬沒有喝乾,他就會命令下屬喝乾。這幾位朋友的級別都比那位領導低很多,屬於下屬之列。我連忙問朋友:如果那位領導來勸酒,我怎麼辦。朋友說:如果你不想喝,最好出去躲一躲,到時候別讓那位領導失了面子,下不來臺。正說着,門外一陣喧譁,隔壁那位領導來了。我想躲出去已經來不及了,情急之下,急忙起身走進了房間內部的一個洗手間。站在洗手間裏無所事事,我覺得自己的處境既尷尬又滑稽,爲了防止有人進來發現,我便把門插了。在裏面待了一會兒,閒得無聊,只能聽到外面一片噪雜的聲音。我想,那位領導要挨個勸酒,一時半會也完不了,就這麼一直呆在這個地方,實在有些憋悶。環顧四周,發現旁邊的一個窗戶半開着,仔細觀察了一下,可以從窗臺跳出去。雖然人到中年,身子有些沉重,關節也有些僵硬,但是童年時期練就的爬牆上樹本領還沒有完全喪失。只是落地時,不小心被靠牆的一排冬青劃傷了腿上的皮,有些疼痛。但是一想到躲過了領導的勸酒,心中也便釋然了。不遠處有一個涼亭,緩步走進去,獨自坐着,夜風習習,繁星點點,心緒平靜下來,環顧四周,涼亭周圍生長着各種植物,一片靜謐,偶爾可以聽到幾聲蟲鳴。我在涼亭裏坐了很長時間才又回到酒場上,酒場上的人都驚奇地看着我,問我去哪裏了。原來,我在涼亭裏獨享一份清靜時,房間裏卻發生了很大的混亂:在我跳窗而出之後,恰好那位領導要上洗手間,卻打不開門,朋友想起我剛纔是躲進了洗手間的,於是都聚到門口大聲喊我,可是無論怎麼喊,都沒有動靜,就很奇怪,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怕發生什麼意外,馬上找到服務員說明了情況。服務員不敢怠慢,立即拿來鑰匙把門打開了,卻發現裏面空無一人。一時間,都有些匪夷所思。恰在這個時候我回來了。等我把事情經過跟他們一說,大家才恍然明白了什麼,一時間看我的眼神卻都有點怪怪的。

人到中年的無奈居然讓我把童年的一些頑皮招式施展出來,想想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我有一位同事,酒量極小,在酒場上對於別人的勸酒,總是搖頭,擺手,面露難色,象徵性地端端酒杯,碰碰嘴脣,或者是以茶代酒。有一次他被逼無奈,強喝下去一口,當場就吐了出來。他對於酒的畏懼感要遠遠超過我,爲了應付一些關係,卻還是要一次又一次地參與到各種酒場。

我還有一位同事,年輕時候酒量極大,酒場天天不斷,而隨着年齡增長,身體出現了各種疾病,也對酒有了畏懼感,開始注意節制飲酒,甚至忌酒,並儘可能地遠離酒場。他曾經深有體會地用一句話總結了自己多年來的喝酒感受:喝得高興,喝完不高興;喝得不高興,喝完高興。我聽了深有同感。

我理想中的酒場,應該是與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聚在一起,借酒談心,酒分量飲,精神放鬆,自由自在,喝的要高興,喝完了更要高興。

從小就熟讀古人關於酒的一些著名詩句。曹操有“對酒當歌”的感嘆,李白有“舉杯邀明月”的雅興,杜甫有“白日放歌須縱酒”的瀟灑,蘇軾有“把酒問青天”的胸懷,歐陽修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豪邁。美好的意境曾讓我深深陶醉其中。然而在過去的幾十年時間裏,我卻因爲喝酒而深受其害,變得小心翼翼,畏畏縮縮,對中國博大精深的酒文化不得不敬而遠之,避之唯恐不及。

酒乃糧食之精華,中醫認爲,適量飲酒,可舒筋活血,養生益壽。我對酒並非毫無興趣,最近這幾年,我有時候也會一個人在家酌酒自飲,適可而止,希望通過少量飲酒促進身體健康。

想想這些年的經歷,應該說,我畏懼的只是酒場,而不是酒。

確切地說,我畏懼的是一種酒場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