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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植物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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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是常見的,也是有着許多。下面是小編爲大家整理的關於植物的散文,歡迎大家的閱讀。

關於植物的散文

  關於植物的散文一

學校操場北邊牆上滿是爬山虎。我家也有爬山虎,從小院的西牆爬上去,在房頂上佔了一大片地方。

爬山虎剛長出來的葉子是嫩紅的,不幾天葉子長大,就變成嫩綠的。爬山虎的嫩葉不大引人注意,引人注意的是長大了的葉子。那此葉子綠得那麼新鮮,看着非常舒服,葉尖一順兒朝下,在牆上鋪得那麼均勻,沒有重疊起來的,也不留一點兒空隙。一陣風拂過,一牆的葉子就漾起波紋,好看得很。

以前我只知道這種植物叫爬山虎,可不知道它怎麼能爬。今年我注意了,原來爬山虎是有腳的。爬山虎的腳長在莖上。莖上長葉柄地方,反面伸出枝狀的六七根細絲,每根細絲像蝸牛的觸角。細絲跟新葉子一樣,也是嫩紅的。這就是爬山虎的腳。

爬山虎的腳步觸着牆的時候,六七根細絲的頭上就變成小圓片,巴住牆。細絲原先是直的,現在彎曲了,把爬山虎的嫩莖拉一把,使它緊貼在牆上。爬山虎就是這樣一腳一腳地往上爬。如果你仔細觀察那些細小的腳,你會想起圖畫上蛟龍的爪子。

爬山虎的腳要是沒觸着牆,不幾天就萎了,後來連痕跡也沒有了。觸着牆的,細絲和小圓片逐漸變成灰色。不要瞧不起那些灰色的腳,那些腳巴在牆上相當牢固,要是你的手指不費一點兒勁,休想拉下爬山虎的一根莖。

  關於植物的散文二

我偏愛那些安靜的事物:山坡上悠閒吃草的牛羊;蜷曲在柴草上熟睡而似乎忘掉時間的貓;久久停留在麥稈上的豆娘;湖邊打盹的鷺鳥;秋後袒露於夕照下的褐色土地……

也包括那些植物。

大地安靜,多半應歸功於地球陸地上那些種類繁多的植物,高大的喬木和矮小的灌木,藤本植物、苔蘚、遍地的野草與莊稼,是它們的生生不息,隱忍與頑強,維繫着大地的安靜。

我周圍有一些人,當她們感到內心焦躁不安時,就往附近的九華山跑。燒香拜佛不是不可以,也不能說毫無益處,但山上的九十九座寺廟已非淨土,香客如織,人聲亂耳,哪裏還有安靜可尋?我呢,則喜歡用另一種方式來安撫情緒,通常是獨自來到郊外的秋浦河邊。那裏有的是天然林和野草,它們都是大地的子民,一副貌安神靜的樣子,我加入到它們中間去,一點也不生分與拘謹,或走,或坐,或躺,聽聽鳥鳴,看看流水,如果季節適宜,會順便尋一些諸如馬蘭、蘆芽、芋蒿、水芹、蕨頭等野菜,撿幾顆光滑圓潤的卵石,一切都是那麼隨意自然,用不着刻意而爲。一個人與植物長期相處,內心漸漸變得乾淨起來,彷彿有一股子靜氣在身體深處安營紮寨,感覺好極了。

我把這種方法教給工作壓力很大的兒子,她試用了一段時間之後,以微信告訴我效果明顯。我從圖片上發現坐在琅琊山下水邊的兒子,被一片青青的蘆荻簇擁着,臉上露出沉靜、安然的表情。

我說:植物是藥。

兒子回覆:是佛。

她的話使我想起菩提。菩提樹我不曾見過,想必那是一種安靜的植物吧,樹葉間容納宇宙,花瓣裏別有洞天。

對於植物,現在的城裏人(包括鄉村的青年人)已經知之甚少了,她們幾乎能夠叫出當下所有影視明星的名字,津津樂道於她們製造的緋聞,而對於生長在自己周圍的草與木,卻生僻得如同陌路,她們管所有的草都叫草,所有的樹都叫樹,所有的鳥都叫鳥,所有的蟲子都叫蟲子,就像一個村莊的人都叫老李或老張。不知爲不知也就罷了,可偏偏有人去冒犯植物,我就在電影鏡頭裏發現蒲公英的花絮和秋天的黃葉一起飄零,歌星在春節晚會上優雅地歌唱着六月的杏花,金秋的麥浪,這是多麼令人不可理喻的事啊!這又能怪誰呢?城市化每向前推進一小步,鄉愁就會離我們遠一點,更遠一點。而被我們美化的夢想總在霓虹閃爍的前方,堆金砌銀,沒有誰肯回首打量一眼身後寂寞的土地與植物。不是我杞人憂天,若再過個十年八載,人們對植物的瞭解程度,可能僅限於日常受用的蔬菜了。

我們的祖先最初與草木相遇,想必像飢餓的羊只遇見了青草一樣,內心裏充滿了敬畏和喜悅,她們後來在與草木的朝夕相處中,竭盡所能地給每一種樹,每一種草命名:常春藤、鵝掌楸、懸鈴木、鐵線草、益母草、含羞草、燈芯草、車前草、甘草、忍冬花、羽衣草、君影草、合歡樹……這些名字叫起來是多麼地順溜和親切!她們這樣做,是爲了永遠記住那些植物,就像記住族譜上的祖先。毫不誇張地說,植物對我們人類恩重如山,它們不僅是我們友善的近鄰,更是我們生命的一部分。假如這個世界上沒有了植物,人類還何以爲繼呢?

我是一個喜愛土地與植物的人。早年生活在偏僻的鄉村,植物是我最早接觸的朋友,因而對於那塊土地上生長的所有植物,我都能報出它們的名字。離開故土幾十年後,現在閉上眼睛我也清楚某種植物生長在什麼地方,分佈的範圍有多大,以及它們在每個季節呈現的狀貌。比如有一種叫做茵陳(俗名猴子毛)的植物,它們就安靜地生長在豆青河邊的沙灘與土岸的結合部,其她地方當然也有,但十分稀少。三月茵陳四月蒿。春分過後,死去的老杆還未倒伏枯朽,新生的嫩葉便從根部四周冒出來,文文靜靜地圍坐在沙土地上,一點也不招搖。此時是採摘茵陳的最佳時期,人們將其曬乾後拿到小鎮上的中藥材收購站換點小錢,若是錯過這個時期,茵陳就由藥物變成野蒿了,只能當柴草燒。還有一種叫香蒲的半水生植物,沿着豆青河水邊生長,扁平寬厚的葉片,初夏時節香氣馥郁,它和蘆葦一起將河道與土岸隔離開來,使河流顯得優雅、淑靜。我下河捕魚、洗澡時,總是輕手輕腳的從香蒲與蘆葦叢中分出一點路徑,而不忍心輕易踐踏它們。

在這個充滿競爭的世界上,植物是最本分、最安靜的。你見過草喧囂、張狂過嗎?你聽說過森林把吵吵鬧鬧的鳥趕走了嗎?在內蒙古大草原上,碧綠的草海一眼望不到邊際,我置身其間,可就是聽不到驚濤拍岸的轟鳴聲,偌大個草原安靜得猶如創世之初,那曠世的寂靜反而使我震撼我現在居住的江南某城郊外,仍保存着一片較爲完好的溼地,上面擠擠挨挨地生長着蘆葦、菖蒲、千屈菜、蓑衣草、茭白和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它們的數量無法統計,肯定比城裏的人口要稠密得多,按說應該更喧鬧。可是當我每次走近這片溼地時,除了藏在草叢中的鳥叫蟲鳴,幾乎聽不到任何刺耳的聲音。我想,並非溼地上的.那些植物沒有情感,它們生長於斯,繁衍於斯,聚族於斯,想必像同住在一個村落的人羣,朝夕相處,彼此間是有着情感、倫理維繫的,否則豈不亂了套?也並非它們沒有自己的語言,只是天生的喜歡安靜,安靜的生,安靜的長,安靜的死。也許它們知道,在這個越來越擁擠的地球上,並不缺少嘈雜與喧囂,甚至混亂,而最最稀缺的卻是安靜。

美國環境科學家戈登·漢普頓是捕捉聲音的高手,她可以整月整年地守在一個地方,藉助靈敏的儀器監聽各種發聲源,包括一隻螞蟻的尖叫聲也別想逃過,可就是測不出植物的聲音。當然,一片黃葉辭枝落地,是會發出細微的聲音的,如果將其飄落過程的聲音完整地錄製下來,那就是一支神曲了。

其實,植物之間也有戰爭,譬如,當我回到闊別多年的故土豆村,發現當年長滿九尾蒿的山坡,已被芭茅佔爲己有;豆青河邊的蘆葦和菖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臭名昭著的外侵物種水花生;豆青山北坡的墳場上原來生長着許多野豆,開着藍色細小的花朵,如今則被爬地龍草擠迫到一個角落裏;我家院後的那片小竹林,在與沙樸的長期較量中幾乎全軍覆沒……然而,我們卻聽不到植物的槍炮聲,嗅不到火藥味。在自然法則的主宰下,植物的進與退,興與衰,有別於人類。

記住並敬畏植物,是我們的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