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花草散文

昨夜依然很晚睡去，兼有小兒在牀上“橫七豎八”了一晚上，卻四點多又醒來胡鬧，只得假寐半晌後，天未明就驅車載兒回家了。

順便從母親的吊蘭的順藤上掰下簇簇新生命——小吊蘭，細細數來卻有八九棵之多；我家的吊蘭早已被我拔掉——直因長得不夠挺直。曾經我是愛好植物的（雖然不會養），因爲它與動物相比卻也省下不少事：至少它“不哭不鬧”，你把它放到哪就在哪；也可以將它丟在角落，遺忘在歲月裏。

我家的植物便是如此，自從家中有變，甚無情趣，將它們統統丟到陽臺，一任風打雨吹。偶爾一天忽然良心發現，有的已經發黃，枯萎，甚至死亡，於是我不禁呃惜了起來！幸得今日頗有閒心，與兒吃過幾根油條之後，便以憧憬的心情、朦朧的願望和疑惑般的迷茫，將它們統統搬進屋中拾掇了起來——換盆、移植、培土，收拾我那殘缺與敗落不堪。

從母親那採得八九棵吊蘭，我重新移到舊的花盆之中，復又放到了原處——一個高高的鐵架上，享受萬草矚目的待遇。那長了三四年始終不見長大的君子蘭，將它的枯瓣剪去，用溼布輕拭，竟然墨綠如初。而那曾經崢嶸濃密的“翠竹”卻早以大半枯黃，祛除枯枝敗葉，看去甚是寥落。此草也伴有我三四年之久，從未見枯敗過，而今卻零落至此，我之過也；不知能否復活。再看看那我還不知道名字的xx（兒子卻單單叫它蘿蔔），單單隻剩下了根；我卻將它別移三盆……這些植物雖然不多，但經過我的整理修剪排列，一眼望去卻好了許多；起碼有了條理，有了秩序，也許還有了人的氣息。

將一些植物移到家中，普通人的目的'是爲了淨化空氣，如新近裝修的房屋；有的是爲了保持溼潤，如裝有地暖的住戶。而大多數的人們卻當作是一種觀賞、一種裝飾、一種炫耀（大概富裕點的人家都是吧）。卻很少人將它當作一種品格、一種認知，我想那種情調是屬於那種真正懂風趣、愛生活之人的。

我是不會也不懂養花的，但是我有一種養的衝動，但絕無日日陪伴、夜夜聞香的閒情雅趣。若是某君送我兩株我也不會拒絕，也會細細觀賞，也會沉吟片刻或是品味良久；也會問人養法，只是不曾用心而聽。若是看到甚是中意的花草，也會厚臉皮啓齒索要，若是購買那就大可不必了——我自己曉得我的經營能力。偶爾也會有留戀花草間、願做花下鬼的衝動；也會尋得幾句唐詩、宋詞相對吟；也會竹椅一躺，香氣縈繞，逍遙自在；更樂意暢想那花枝下爽朗的笑容……

然而這種雅興古來今人，尚有幾個？花草年年常綠，心情卻是年年不同，我卻不曾見過！

在記起了周作人先生的一片文章《兩株樹》，想要於新收拾的花草下品讀一下，體味一下悠閒的情調之時。忽然又想起了陽臺上的仙人球在某人在時，尚因澆水太多已經爛透了！也便全無了讀書的情致。還是祓除那些刺，再做風雅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