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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進周弘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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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來想好的題目是《走近周弘》。但書寫完之後,我只能將題目改爲《融進周弘》了。

融進周弘散文

1998年秋,由於作家畢飛宇的介紹,我對周弘同志進行了幾次採訪。當時,我就有一個衝動,要將周弘寫進一本書裏,要讓周弘成爲一個文學形角進入到人們的感情世界裏。我將這個想法對周弘與畢飛宇說了,他們都認定:作爲一個在教育崗位上工作了十多年的教育工作者,作爲一個業餘作者,是一定能做好這件事的。現在,兩年過去了,書也終於寫出來了。這個“判斷”便只能作爲一種預測,而判斷的權利則要交給讀者。

在電腦上敲打完書稿的最後一個字後,我關閉了計算機,退出了這本書的最後創作。也就在這時候,我發現,我完了。作爲一個在傳統教育理念引導之下的教育工作者,我覺得周弘把我玩完了:我的教育觀念及在這種教育觀念引導下所構建起來的教育理論和實踐的大廈已經土崩瓦解。一種全新的洋溢着生命意志與生命力的教育觀念已在這兩年的時間裏根深蒂固地根植在了我的教育生命裏,並將從此改變着我一生的教育觀念與教育行爲。雖然這本書裏所涉及的周弘“賞識─—成功”教育還無法顧及到它的全部體系而只能展示這一教育方法在孕育過程中的種種艱辛磨鍊與生命的體悟。大道無言,說不好,也不需要我說。周弘的方法只能讓周弘自己去說。周弘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理論著作問世,這就是四川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的《賞識你的孩子》。

書中還有另一個主人公周婷婷。周婷婷的狀況也不需要我說,電影《不能沒有你》已經很直觀很形象地告訴了人們一個女大學生的心路歷程。再說,寫過幾部兒童幻想小說的周婷婷也完全可以被看作是一個作家了。她完全可以自己書寫她的青春歲月,用不着別人爲她操心。聽說,這位已經從遼寧師大教育系畢業的新中國第一個聾人少年大學生,現在在撰寫完一篇長篇的心理學論文後準備着手寫作自己的傳記,題目是《無言的歌》。

《重塑生命》其實只講了一個父親和女兒的故事。我要告訴人們的是,一個父親在女兒成長的過程中自己也從一個工廠的技術員成長爲一個教育家的傳奇經歷。

現在,我可以這麼說,周弘已經成爲我的一個好友。面對這一個非常成功的好友,我只想告訴人們一句,所有罩在他身上的一切傳奇的光環其實只是人們的錯覺,儘管他確實創造了爲袁曉園先生所稱道的“東方神話”。周弘其實無奇。如果一定要從他身上找出奇來,那麼我也只好告訴你,周弘的“奇”就在於他對生命的一往情深的珍視。

周弘的“賞識——成功”教育使一個“殘疾”的生命豐盈起來,又使很多同樣被人們看所作“殘疾”的生命走向了輝煌。這麼多年來,我們可能還沒有多少人知道,周弘在將培養女兒成功的方法用於培養那些像女兒一樣的聾孩子。他自己創辦了一個學校——南京婷婷人中人聾童幼兒園。此外,更重要的是,周弘已經把目光轉向了更多的不會被人們看成是什麼“殘疾”的孩子身上。說到這裏,我只能無可奈何地告訴你,我的這種表述是有錯誤的`。在周弘眼裏,生命本身就是生命本身,無所謂“殘疾”與“正常”之分。生理的殘疾非關生命的殘疾。生命的表現形態與生命的載體可以有差別,可是生命的內涵與本質卻是一樣的。時至今日,在我寫完了這本關於周弘的書以後,我也不得不持這種觀點了。這時候,我又想起了周弘經常和我們說起的凱撒大帝的那句“我來了”。不錯,生命,任何一個生命,都可以像一個驕傲無比的君王一樣無比輝煌地君臨我們所處的這一個人世。所以,周弘珍視所有的生命,生命是最可寶貴也最美好的。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比生命更能激起我們的無窮讚歎了。在我與周弘相處的那麼多日子裏,在我常常中夜獨對VCD光盤與錄相帶中的周弘的時候,我以一個寫作者的敏銳發現了周弘的眼睛與衆不同。他的眼睛總在某一個瞬間明亮無比。而那一瞬間,總是在他和生命進行對話與交流的時刻。周弘與孩子們似乎存在着一種天然的本能的友愛與默契。看到周弘與孩子們在一起的神態,我,我的朋友們,周弘的朋友們都油然而生一種對周弘的敬重之情。

周弘在從事着一種前無古人後啓來者的偉業。世紀之交,出現周弘現象似乎是一種必然。新的世紀,人類要做的,大概便是從高度物質文明的蕪雜中走向清新的生命。我也正是因爲受周弘現象的激勵纔在一種激情的驅動下毫不鬆懈地去描寫一個父親與一個女兒的故事的。但兩年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我甚至無法對周弘進行精雕細刻。兩年的時間認識一個人都很難,何況是去認識一位偉人?又更何況去描寫一個偉人?

但我相信一點,精緻的生命不一定比質樸的生命更美麗。兩年,我一直在爲生活東奔西走,我放棄了很多東西,但一直沒有放棄的就是這本書稿。另一方面,我能做到的,就是將自己融進了周弘的生命裏,用與周弘同一的生命感悟去復現彼時的周弘和他的女兒。也許這種原初的未經精雕細刻的粗礪情感倒更能體現出主人公與命運拼搏的風格,更能激起一種高尚的審美情緒與衝動。幾年來,我一直珍視着並保持着這種情感。我知道在我這本書寫上最後一個句號的時候,我可以放下這種感情了。但我也深知,我放下的是這種情感,但這種情感已經進入到我的血液裏,進入到我的生命的機體裏了。當然,這對於書而言,也許只是我的一廂情願,但這的確是我所期於這本書的心情。因爲生命不僅可以像夏花之燦爛,也完全可以像秋風一樣雄烈、粗獷。

周弘是在用生命與對生命的珍視實踐着自己在生命的磨鍊中得出的心法。他把一個父親的眼光投向了周婷婷和周婷婷以外的孩子們,也因此,他的身邊有了一個個心悅誠服的志願者。時至今日,我也已經成了周弘的志願者。而周弘對我說:“時至今日,恐怕這世上也再沒有人會比你更深切地從生命與教育的高度去理解我周弘了。”因此,周弘特聘我爲他的中國青少年研究中心“賞識─成功”教育研究室的特約研究員。

我很珍視周弘授予我的這一頭銜。因爲這個頭銜有着生命的內涵。因爲這是我用生命的體悟去換取的。兩年來,我走出蘇北,到過珠海、深圳,到過寧波、上海和無錫,爲了事業,我遠離了我的家人,但我卻幾乎一天也沒有離開過我的這本書稿。一個個長夜,我就端坐在電腦前,用生命和周弘對話。我仍然清清楚楚地記得在珠海時,我在別人都進入夢鄉後,一個人走到多媒體教室裏修改這部書的書稿。那時節,南國的燠熱在我的屋外洶涌着,我卻像什麼都忘記了一樣,只有眼前的這部書稿。當別的研究員在用理性去研究周弘時,我則以靈性、形象、激情去展示周弘、塑造周弘。郭沫若在創作完話劇《蔡文姬》後曾經說他就是蔡文姬,是很有道理的。今天,我不能說我就已經是周弘了。但我可以這樣說,我已經真切地感到我的一部分生命已融進了周弘所營造的那種充滿生命意象的教育世界裏。我也已經能夠從生命的高度去認識周弘和理解周弘。

這是我的幸運!

我相信這同樣也是我的讀者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