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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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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謊言
爸:
   您爲什麼撤謊騙我和媽媽?爲什麼你還執迷不悟呢?別讓媽再掉淚了。爸,還記得媽說我一歲多時,您每月給我洗上百塊尿布嗎?難道這一切都是您已忘記的過去嗎?您的謊言不足以影響多少人的生活,但它足以毀掉這個家啊!
(一)以前
風,柔柔的,很美。陽光總像金色的羽毛隨風起舞。日子在恬淡中飛過。
   家,聽起來總讓人覺得暖暖的。我住在一間一室一廳的老房子裏。家裏沒有多大的客廳,也沒有漂亮的白紗窗簾,沒有大幅的壁畫,也沒有金色的水晶吊燈。但這都不重要了,因爲這裏有爸爸、媽媽,還有我。
   還記得爸爸每天送我上幼兒園,讓我坐在他肩上。他那寬厚的雙肩有一種神奇的魔力,總讓我覺得心中有什麼在緩緩流動,那種踏實的感覺讓我的心沉靜下來,我便不再哭鬧。很小的時候看到爸爸肩上扛着兒十斤重的大米,問他:“沉嗎?”爸說:“不沉,我還能扛更重的呢!”“能把世界扛上嗎?”爸說:“能啊,我天夭扛着,你不就是我的小世界嗎?”爸爸笑了,那笑容像被陽光洗過了一樣,乾淨而溫暖。
   還記得當彎月升上天空,我拉着爸爸和媽媽的手,大步走在灑滿星光的路上。橙黃色的街燈把柔和的光灑在我們身上,媽媽特美,爸爸特高大,我特開心。
(二)改變
家裏來了一個長得“十分標緻”的姐姐,負責照顧我。爸媽因爲工作的關係,和我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這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改變着,這些人、事、時間的遷徙使我的家、我的世界改變了。可我卻不敢承認什麼,承認那個疼我、愛我的好爸爸變了。他認識了許多商人、高官、社會名流,於是他不再將社會百態抒寫於紙上,不再做社會的無冕之王,他開始在城市的燈紅酒綠中丟棄他的驕傲,他說這樣的生活才屬於他。可從媽媽緊鎖的眉頭中,我能讀懂她擔心什麼,害怕什麼。媽媽的工作也多了,忙了,作爲學校的“主心骨”,她時常帶學生排練到深夜。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那個大姐姐變得囂張起來,從和我爭吵到與媽媽頂嘴;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父親開始不再給我買娃娃,不再給媽媽買衣服。他開始帶第三個女人上街。老實說父親戴着他那虛僞的面具對自己的良心撤下了第一個謊言。於是一切正式開始:父親的謊言進行時;第只者的快樂、滿足進行時;母親的傷心絕望進行時;我的孤單無助進行時。四種時態都像一場暴風侵襲着這個家。
   打碎玻璃的聲音劃破寂靜的夜空,緊接着就是那永無休止的爭吵。一個妻子打了一個女人一巴掌,一個男人打了他妻子一巴掌,就像是在放映一場70年代的黑白電影,陳舊而又真實。接着那女人走了,父親沒走,可他的心已不在了。
(三)接下來的日子……
時間在匆匆中逝去,留下的東西,幸福的人會選擇銘記,不幸的人會選擇忘記。
   放學回家,沒有香噴噴的飯菜,沒有母親的笑臉。父親像個陌生人坐在沙發上,抽完了一包又一包的香菸,彷彿只有這些煙霧才能撫慰和矇蔽他不安的心。儘管這時的家是三室一廳,儘管這裏有柔軟的白色沙發、有金色的水晶吊燈,那又怎麼樣呢?人心變了,周圍的美便隨之煙消雲散了。可我卻成了這場悲情影片中無辜的主人公。
(四)那一夜
母親又哭了,像多少個日子一樣。
   “你別再騙我了,我什麼都知道,你不想要這個家你就滾……”母親一連串的咒罵帶着哀怨,在這寂靜的夜空中格外清晰……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啪”的一聲,一個大的掌印落在了母親白哲的皮膚上,同時也烙在了我們母女倆的心裏。剎那間,世界靜極了,彷彿聽得見母親心裏滴血的聲音。“嘀嗒……嘀嗒……”一滴滴都砸碎在父親那不屑的眼神裏。“你少管我,我出去不都是工作嘛,你別瞎說。”父親嘴角的肌肉抽動着,兩眼中進射着一種怒火,但那眼底的光卻在閃爍着,躲藏着……“砰”的一聲,父親摔門出去了。我把早已麻木的雙腳拖到母親面前。她一把抱住我,大聲哭着,原來母親的矜持與堅強瞬間全消失在空氣中。她把頭深深地埋在我的胸口,我能感覺到她淚水的溫度,天啊,母親竟像個孩子一樣躲在她女兒的臂彎裏哭泣,那一刻一種深深的痛抽打着我的心。
   回到房間,打開窗戶,讓風把眼淚吹乾
(五)繼續
早晨,母親去工作了,她的背影在依稀的晨霧中像一朵怒放着的傷花,有着一種難以名狀的悲傷與疏離。她仍然固執地相信,他會回頭。
   六年級畢業考試前的深夜,我像一座火山一樣爆發了,我竭力地對着正在打母親的父親嘶喊着。當我看到平時文質彬彬的父親像一頭野獸一樣打母親時,心裏像有把刀,一刀一刀地挖着,那是一種劇烈的痛,從頭到腳,我的每一根汗毛都因憤怒而跳起癱狂的舞蹈。我走進廚房,拿上一把銀亮的水果刀,對父親說:“你不想讓這一切結束了嗎?”我的聲音在輕笑,眼淚卻在掉,這時父親才意識到什麼,把高高舉起的手放下了。
   夜,一下子恢復了它的寧靜。(初中作文
(六)最後
第二天,母親帶着紅腫的臉上課去了,執迷不悟的父親又開車去尋找他心目中的“美好生活”了。彷彿那一切的謊言與傷痛都消逝在風中,無從尋找。
(七)過去了
一切都從母親用力砸碎了第一個花瓶開始……到現在算是結束了吧!可再做工精巧的工匠也無法讓那個花瓶的碎片粘結在一起卻沒有裂縫。
   那些傷口被歲月的流光撫過,有一種讓人看了會醒、會痛、會堅強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