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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障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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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障壁
厚障壁一詞我最早是在魯迅先生的《吶喊》裏的《故鄉》中所見到的的。封建社會使迅哥兒與閏土之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而我與母親之間卻隔了一層可憐的厚障壁。
隨着新中國的成立和改革開放,封建思想已不能左右人的大腦,迅哥兒和閏土的厚障壁便退去了原色。而隨着我年齡的增長,時間的年輪無情地在我與母親之間碾出一層日漸深厚的可憐的厚障壁,已不知與母親冷戰了多久,與母親之間的對話越來越單調,越來越乾巴巴的了。除了不要的對話,幾乎不再說其他的什麼話,後來乾脆通過眼神或眼神都不必給予。半期考試後,成績不是很理想,偏科成績比較嚴重。在那個夜晚後。母親強聒不捨地在我的耳邊說個不停。那些話在我的耳邊迴響,起身與母親頂撞,父親則在一旁望着窗外,吸着一根根的煙。似乎這種局面,已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實在無法忍受,起身向門外走去。打開門後“砰”的一聲關了起來,獨自一人向外面的世界走去。
藉着昏黃的路燈,一個人走在大街上。也許是到了夜晚,颳起了小風,經不住打了一個寒戰。身體瑟縮起來,將脖頸向衣服裏伸了伸,把手放入衣袋裏。溫度低的冷空氣從四面八方涌來。形成了風,正如我那顆浮躁的心。
不知不覺間來到了長江邊,鬼使神差的站在沙灘上,也許是因爲這沙灘承載着我那昨日的樂趣!看着那江面,本已入夜。整座城市都寂靜起來,可是一艘輪船鳴着笛劃過江面,江水卻又不安分起來。一陣波浪帶着一陣略帶腥味的江風吻着我的腳與臉頰,撩動着我這少年的不安分不能的心。
看着這江面,久了也便疲了。轉身向家的方向走去,快要接近家的街上,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父親。他整個人倚在街邊的護欄邊,身體正在瑟瑟發抖,正如他的心那股瑟瑟發抖。腳下扔着七零八落的菸頭,有的煙還沒有熄滅。在那昏黃的路燈下,他的身軀與影子顯得如此渺小,頭髮上又多了少許銀絲。不知不覺間我已長大,而父親卻以悄然無息地老去。走近了,才發現——小時的我要用仰視的方式去望父親,在瑰麗的陽光下,父親那健壯的身體顯得分外挺拔,而如今,我卻可以和父親平視,不知是我長高了還是父親變矮了?本想說一句“爸爸”的可嘴裏卻分明說出了:把它們踩滅吧!會有危險的。父親生生的笑了,慌亂的跟着我的腳步將菸頭踩滅,可是——他的腳步卻慢了一拍。
在回家的路途中,與父親並沒說什麼話。這段平時如此短的路程卻變得如此的長,正是我們所走的人生道路。我想了很多,是的,也許我與母親間有一層可憐的厚障壁。它就像一面牆,阻擋着我們感情的交流。但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植物的細胞是有細胞壁的,而動物的細胞卻是沒有細胞壁的。更何況人是有血有肉的物種。任何厚障壁都不能阻擋感情的交流,因爲人是動物,而不是植物。
這天、這夜、這時、這分、這秒——我敲開了哲理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