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果園散文

春天來了,真的來了！元宵節前一天下的那場雪只大半天就完全消融了。接連幾個豔陽天,趕跑了春雪帶來的料峭寒意，儘管秦嶺北麓還有隱隱白色,但不可阻擋的暖溼氣流注入關中盆地,氣溫撥著節地上升了。

地裡的墒情正好,農人迫不急待地從年氣中走出來。

走著的、騎自行車的、拉架子車的、還有騎電動車、摩托三輪的……微耕機、螞蚱腿嘟嘟嘟嘟地也從村頭開出來了，滿載沼液、稀糞的大鋼皮罐晃盪著拋灑出點點糞水……

盆地中段的周至縣依託秦嶺的自然氣候，栽植獼猴桃、桃、李、杏、蘋果、櫻桃等雜果，不再是產糧大縣,早已成為以獼猴桃為主產業的百果園了。

大片大片的果樹,遠看起來還是土地的顏色,枝杆的'顏色,間雜的幾綹剛剛泛綠的麥田,似乎才讓你感知到早春的氣息。

今天,全家齊上,給李樹施豬糞。去年夏季,從養豬場拉回幾五輪車豬糞,堆在地頭,用塑料紙包裹嚴實,進行腐熟.經過大半年的堆漚,揭開塑料紙,糞已變得黑乎乎的了。不敢用糞香表達,但農人對糞肥的喜愛也不亞於對烏金的鐘情！

脫掉棉衣,挽起袖子,和著螞蚱腿手扶車的嘟嘟聲,我,老公,孩子及朋友向車箱丟糞，象切豆腐一樣一杴下去就一大塊,鬆鬆軟軟的。積蓄了一個冬天的勁頭髮揮出來了,身上不一會就冒出蒸蒸熱汗,但卻覺得是那樣的爽快。

手扶車開進果樹大行間車邊行我們邊往樹下撒糞,緊張而有序。

車快人累,大半天就施完了。腰痛了,胳膊都抬不起了。

站在地頭,望望整整齊齊的樹行,望望樹下一溜溜黑乎乎的糞肥,望著一個個擠鬧簇擁已經露白的花芽,頓時又有了精神。拍幾張照吧，那些黑糞似乎幻化成一個個黑色的巨李,像披著黑紗的皇后的面龐,高雅香郁！

東鄰的秋季李樹尚小,阿姨給大行套栽魔芋,地頭的架子車上放著幾個水桶,那是剛剛補栽了幾棵樹苗。

小姑娘提著竹籃在果園裡挑野菜,薺薺菜從萎黃中開始轉綠，挺大挺鮮的,拿回家做餃餡飽餡或是燒成漿水菜——想著都流口水！

西鄰是早李王,因為這幾年不好掛果,大叔侍弄了一會兒壁蜂,這會正給樹枝上嫁接紅葉李。

我家李園隔路正對著的是紅玫瑰李園,老哥手扶旋耕機,正在耕除雜草,攪和糞肥。去年紅玫瑰掛果很好，你看,鼓鼓腰包的他今年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不時吼幾句渾厚的秦腔戲。樹下的新土溼潤而散面,散發著泥土的清香。

夕陽西下,紅紅的晚霞映照著秦嶺山脈,沐浴著這川道里一片片果林。迎著晚霞回家,一路欣賞著路邊的風景。

桃子去年賣價很低,有人傷心地砍了樹,依然有人堅持作務。看那修剪得精神抖擻的桃樹,平整的畦子,端直的樑子……讓人一看就知道園主的勤勞和用心。

走近仔細看,桃花花芽雖不像李花那樣緊密簇擁著,一個一個拉開距離,卻比李花花芽大多了。一個個就像小毛筆尖,已泛出淡淡的綠意來。

你看那一片片獼猴桃園,灰白色的T型水泥杆像士兵一樣整齊列隊；五股鋼絲電網一股從T型杆橫樑穿過,一個個獼猴桃的枝蔓被整齊有序地固定在鋼絲上,像極了小夥子的中分；獼猴桃飽滿光亮的葉芽上已露出少許褐色的茸毛……這不,拿著玉米棒殼皮綁枝條的婦女們還沒收工,談論著誰家孩子網路上賣獼猴桃的故事。

走在回家的路上,目不暇接，心情無比的愉悅。

“一年之計在於春”。春天是充滿夢想和希望的季節，勤勞憨厚的農人一年又一年的在這黃土地上精耕細作。收成好了壞了，價錢高了低了，農民似乎也左右不了，但作務好田地才是農民的本分。只有春天的辛勞和汗水，才會有秋季的累累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