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牙的悲情散文

牙齒本是人身體的一部分，無端的隕去，讓人思考，讓人思索，我想：一是可能是因為年齡的原故，二曰這也是自然規律，但是，做為我身體的一部分，跟隨我吃糠嚼菜，吃肉喝湯五十七年的牙齒，不說是立下汗馬功勞，起碼是為我的生命延續出了很多的力。

2007年2月2日，我的左邊靠內第三棵牙突然離開了（俗稱槽牙），這使我沒有想到的事，說來也怪，與我患難與共的牙齒離我而去，竟然沒有一絲痛感，這使我慶幸，慶幸之餘，我又感到悲哀，慶幸的心情一下子被悲情所淹沒，身體的小部件悄然離開自己生長的地方，而失去已有的生命，就和大樹落葉一樣，葉子雖然落掉，還緊緊擁抱在樹的周圍，這是一種何等的情誼，但是，我更多的還是一種空當當的悲情，在心頭，久久揮之不去。

五年前（2002年春節），這棵左邊的槽牙就開始了發炎而疼痛的歷程，這多是內火引起。當二OO二年最後一場雪到來的時候，是那麼的猛烈，那般的寒冷，為了身體暖和的`需要，棉衣一層、毛衣一層，凡能加的衣服都加上了，生活所迫，在外勞作，使牙齒蒙受痛苦，受了雙重的疼痛，這是我至今忘不掉的記憶。我又沒有及時用醫，友人和家人都勸戒我去拔了它，以減輕面部的痛苦負擔，而我堅決不同意此法，這有點對自己、對牙齒太不負責任了，這槽牙是嚼食物的主力軍，是延續生命的根，我怎麼能不顧大局，而圖一時輕鬆，對主將發難呢？

人常說“牙疼不是病嗎”，以我五十年對醫的瞭解，既然不算“病”，那肯定是人們都把牙疼不會當回事的，有的人說，如果真拔牙的話，鬧不好能把好牙當成病牙拔了，如果是這樣，那不就是對自己的身體犯了大罪，你說呢？所以我做了一個堅決的手勢，說：“絕不因暫時的疼痛而盲目拔掉我親切的助手。這決定，竟然扛過了痛苦，這棵牙終於在堅持了五年，扛不過自然規律，受不過疼痛侵襲，悄然離開了我，說來也是幸運的事，天下沒有不散的延席，終歸都要隨著自然規律而消失，我的生命，我的身體，我的一切的一切，有朝一日也要由它而去了，那麼牙齒呢？

在隕牙的前一天，一覺起來，我覺得舌頭髮麻，滿嘴無味，我還以為失去了味覺，我還喝了淡鹽水，還不頂事兒，其實不知，這是掉牙的前兆，牙齒在給我打召呼，我竟然不知道，這令我十分奧悔，人常說“饒饒者易折”，硬的東西總有弱點，沒有韌性，為什麼牙齒活不過舌頭呢？牙齒何不多點韌性，但是我這顆牙走的也實在突然，在我還未到花甲老至，就悄然地去了。著實使我悲傷一番，這一下，就苦了右邊的牙，每到吃飯的時候，由右邊的槽牙完成整個任務，再也不能左右替換而互相協作。有成語叫脣亡齒寒，比喻關係如弟兄，咱這能不能叫齒亡舌寒呢？因為一張口，那牙洞直滲涼氣，是舌頭先感到涼氣嗖嗖，這兩天口內確實有點不太舒服，舌頭向左一頂，若大的一個洞，令我咋舌，這生命真是太科學了，身體內缺一點都不行，用一個電影名子說：“一個都不能少”。

我不知道動物的牙齒是否也半途而隕，比如我是屬虎，就說這老虎吧！牙齒鋒利的了得，人常說虎牙是威風和漂亮的象徵，只要一露，威振山崗，如果有朝一日，虎不生威了，想必是牙齒出了問題！如果人能有虎樣的鋒利牙齒，那真是人身體的福分，吃食一定嚼得很細，胃裡也一定舒服，人也許能更幸福的活著。那將是多好的事？

我本是一個悲觀的人，性格內相，不事張揚，原本就是多愁善感身，這次為我的身體大發議論，也許令人費解。但是我覺得還是把心裡的話說出來為好，也正應了我平時的感想，因為熱愛，張顯執著，也就顧不了許多。袒露襟懷是一種老實性情，將自己展露在光天之下，良莠不知，任人評說，我佛慈悲，一切按和諧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