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難忘散文

開啟塵封的記憶，二十年前的往事特別讓我糾結。記得那是甘蔗上市的季節。朋友邀我去波陽販運甘蔗，聽說波陽的甘蔗又甜又便宜。我們趕了個大早乘車去波陽。講到做生意我這是頭一回，朋友倒是個熟手，雖說他沒賺到什麼大錢，但倒也樂此不疲。車到田阪街又上來了幾個乘客，其中有一個比我大點約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坐在我們前面，車繼續前行，年輕人的頭髮很長，被風吹得很亂，他想抽菸，向我朋友借火。朋友是個老江湖趁機與他搭上了話。那人叫林石榮是波陽人，他這是去他大哥家玩，一路上我們談得火熱，等車到波陽我們就成了好朋友。他說甘蔗在江邊，現在去晚了些，不如去我哥家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到江邊去批發。我們同意了他的意見，在馬路邊找了個小飯店吃了頓便飯，下午就一邊遊玩一邊向林家方向走，林石榮是個熱心腸，一邊當導遊，一邊介紹他這一家子。他大哥叫林金榮，是港口機械廠的書記，身體不太好，侄子侄女在讀書，他侄子叫林斌在讀初二，一直想拜個師父習武。他的目的是想把我介紹給他侄子做師父。

林斌的家在一個小項子裡，門前有個小院子，一幢兩層小洋樓，雖談不上富有，但在當時也算得上殷實之家。林金榮是個不錯的人，我們聊了一個多小時很投緣。晚上做了一桌子的萊，我們邊吃邊談，其間我還表演了一套伏虎拳，贏得了林家上下一致的喝彩。林斌個頭不高，但很機靈，當年十四五歲的樣子，臉圓圓的，一雙眼睛特別明亮，他一見我就喜歡上了我，當晚就拜我為師。其實林石榮也會武功，而且在當地小有名氣。當晚他問過我幾個小手，而且身手敏捷。我知道他在試探我，只好讓他吃點小虧。晚上我就當起了師父，從登樁馬步衝拳開始教起，一直忙到深夜十一點多才休息。

清早的江邊人氣很旺，石榮林斌叔侄兩帶著我們來到江邊，但見一船又一船的甘蔗實在不少，有的在下船有的在裝車，問問價格都不便宜。我們還了半天價還是不理想，只得放棄販運甘蔗的念頭，原本打算回家但經不住林斌苦留，只好又住了一晚上。笫二天一早林斌陪我們遊草山，記得草山不高，光禿禿的`並不秀氣，但縱觀波陽也沒個好玩的地方。吃過午飯我們就乘車回到湖口。人與人之間有時是講不清楚的，我把一份牽掛留在了波陽。從此我與林斌書信往來，他暑假的時候來我們廠住了十天，與武山的師兄弟們一起練拳。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他的來信，他告訴我他爸爸辭世了，他爸臨終時還唸叨我，我止不住雙淚長流。於是我再一次奔赴波陽哭倒在林金榮的靈位前。我與他相處的時間有限，但他卻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林斌告訴我他爸死後留下了一堆債。還有許多醫藥費廠裡不給報，真是人走茶涼。九三年的時候林斌來過我家，住了幾天走了，他說他準備外去打工，以後不能常來，只有寫信了。沒想到他這一走我們就再沒見過。後來他來過兩封信，都因我在外面打工未能及時回覆而中斷。二十多年了，我後來還給他寫過信，一封石深大海，一封因地址不詳而退回。時光遠去，但總抹不悼我的這份牽掛。林斌你在那裡，你媽媽身體還好吧，妹妹生活怎樣，你的孩子多大了，算起來該上初中或高中了吧/聽說那兒早就拆遷改造了，人海茫茫，你在何方，是否還記得我。

往事難忘。二十年的牽掛始終不曾淡去，但願他與他的家人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