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生命裡流淌的小河的散文

清明節回家，在上墳的途中，我們路過家鄉村東邊那條小河！

這就是我要講到的——家鄉的小河。說是小河，可聽鄉人講早已乾涸了許多年，如今也已沒有了曾經溪流的聲息，河槽兩邊大片的樹木也被砍伐，眼前是一片被農人開墾田地，靜靜的河槽彷彿是一個老人，在固守著自己曾經的那個夢！

沒有了水流，曾經的小河，在這乾枯河槽的文字上只剩下了我們兒時的記憶。翻閱這記憶的歲月，我依然在腦海裡能清晰地想起這條小溪當年的情景，清澈的溪流，自南而北，帶著這裡人們的夢一次次地走向大海，小河，從此成為我生命裡一道風景，無論我身處何方與何地，只要說起這小河，心裡格外的親切，小河，與鄉人一樣，走進我的生命，成為我的親人，清脆的溪流聲也從此成為我了我生命中的音符，我愛上這條小河，不只是因為這裡流走我的記憶，更多的是如血液一般滲透在我活躍的脈絡裡！

無數次，在想念家鄉親人時，就會想起這條小河；無數次，在慨嘆走過的日子時，就會想起這條小河；無數次，在回首人生的過往時，就會想起這條小河。這條小河，於我們的家鄉兒女來說，顯然可以稱得上是一條母親河。在這條河流裡，沉澱了我們的夢，也留下了我們人生的悲歡離合，與喜怒哀樂！或許是這個緣故，今天想起這條小河，我依然在耳旁能聽到從山澗流淌過溪流的聲音，那一是一曲安靜的輕音樂，在彈奏著家鄉人的夢！

尤其在春回大地的時候，河邊的青草就會早早的鑽出地表，綠綠的，青青的，將冬日熟睡的溪流喚醒，河槽兩邊倒垂的柳樹也不甘示弱，織出青青的葉子，柳影倒錘於水中，將小河的心情裝扮，婀娜多姿的柳樹在春日裡盡情的綻放著自己的柔情，沿小河長出的不知名的植物也悄悄開花，紅的、白的、紫的、黃的、藍的，相映點綴，小河在這個時節就成為了我們男孩心裡最美麗的新娘。小河兩旁的樹兒也開始泛綠，小鳥早早就在樹叢裡嘰嘰喳喳的開起會來，我們不懂得鳥語，可這鳥聲卻給我留下深深的記憶，斑鳩叫著，麻雀喊著，喜鵲鳴著，布穀鳥咚咚啄木的噔噔聲，便為這條流淌的小河增加了歡樂的節奏，因此，小河在我的心裡永遠是流淌著的記憶之河！也是這流淌之水，給予了我無限的遐思！

如今的小河，再也沒有了當年清澈的溪水了，乾涸的河槽靜靜的躺在哪裡，像是一個老人，在回憶著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

一年又一年，送走了多少個春秋，就我的記憶而言，這條小溪離我的記憶而去也已經整整的三十多年，當年兒時的我，如今也走進人生的不惑之年，在那些遠去的日子裡，我相信也會是這條小河裡回憶中的那些人之一吧！

每個人都有夢，而我的夢就是從這條小河開始，那時的我，坐在小河旁邊，靜靜的望著遠去的溪流，夢就像是這小河裡的落葉，隨著流動的溪水，一直走向大海。

難道擁有這個夢還不夠嗎？我想已經夠啦！如果沒有這流淌的溪流，我的夢只能深深的紮根在大山裡；如果沒有這寧靜的小河，我心裡還能存下這片優美的風景嗎？

想到這些，與現在家鄉的孩子們相比，我們的記憶顯然是流動的！而這流動的風景也將我們的心情裝扮，於是，回憶起這條家鄉的小河，我的心思會常常回到那個曾經養育我的一方土地，對好的文字，多好的記憶……

小河的春天是迷人，而小河的夏日也是至美的。記得從小就喜水的我們，每每在夏日到來的`時時候我們便會三五成群的結伴來在小河邊，有的在捉迷藏，有的在追蝴蝶，有的抓小魚，這小溪就成為了我們兒時的樂園，但是，在這一刻，長輩總會警告我們，說這裡會發洪水的，據說還帶走過人的生命，但是，在我們這一代人記憶裡只是個傳說，最多的一次發大水就是有一年下暴雨，河水漫過河槽，淹沒了許多莊家，而後就在也沒有見過！

但是，那次發大水，並沒有破壞小河在我心中的美麗，小河依然像是我的戀人深深的依偎在淡淡的月色，依偎在我人生的夢裡！

時光真的不會倒流，倘若能回到從前，回到曾經，我會在這個小河邊寫下我人生的第一封情書，讓溪流帶著上路，直到遇見心儀的戀人！

想到這些，在經過的河槽裡我止住腳步（河槽變成一條小路），深深的遙望，不遠的那座小喬已經坍塌，河槽的兩旁堆滿了垃圾，但時值初春，早已有著些許的綠意，在歲月的記憶裡書寫著這小河的現在與未來。我為這小草的不離不棄感到一份欣慰，當年柳樹婀娜的影子消逝，河槽兩旁的大樹也被人們砍伐，小河的孤獨暴露在陽光之下，而這小草選擇了留下來，難道這對於孤獨的小河來說不是最大的欣慰嗎？

正當我沉醉其裡的時候，外甥女拉了我一下衣角，我才發現與我一起的哥哥、妹妹、兒子都已經走遠，而提醒了的外甥女也機靈的跑在我前面，我拔腿就追，只聽到外甥女用清零的聲音喊著：你追呀，你追呀……

小河好想再一次回到了兒時的時代，滿滿的綠意，流淌著清脆的聲音，在歲月的舞臺上演繹著一個又一個屬於自己的故事！

2013.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