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發現我已然在故事之外現代詩
六年來,這個客廳
和我的記憶一樣沒有怎麼變化
書架裡的書依然寂寞的站立
結婚時買來的插花上落滿塵土
唯一有變化的就是晾衣架上
整天晾晒的床單和襯衣
讓外人知道,這個家裡有病人
三十年以前,沒有想過
三十年以後,我要坦然面對
由此我不忍心捻死麵包上的螞蟻
畢竟它在不辭辛苦的勞作
而我呢?卻只能
假想一種思緒信馬由韁
窗緊閉著。儘管又一個春天到來
可我已經承受不了一點風寒
但我最願意看到有一兩隻鳥
停留我的窗前,它們的羽毛清晰可見
那時,我會緩緩站起來,伸開僵硬的手臂
向它們熱情的擁抱。因為我知道
每到春天,都會有一隻鳥兒使我慰藉
哪怕是陌生的鳥,起飛前都會歌唱
白天,時常一個人坐在這裡
聽一些老歌。我是一個十分懷舊的人
我想,在音樂中,我聽見
一些生靈疲憊的喃喃;風雨、沉寂
它們在無奈中已經忘記我的一切
幼苗、雨水和某些詩歌現在正離我而去
我知道。我的記憶將有一部分
永遠失去,無法挽回。我還看到我的靈魂
從我的軀體裡飛了出去
我的.故事在天空裡生長成綠色的枝幹
最後。在寂莫的客廳裡
我感覺我是在一隻鳥的啜泣下,醒來
發現我已然在故事之外
一首清純的詩歌
使初夏的日子很是晴朗
這應該可以夠安撫漂泊的靈魂
回到我那苦難的身軀裡
關閉所有聲音,安睡一會吧
不要想起記憶中的塵土,也不要
回頭凝望那棵倒下的老樹
只要飛翔過的心靈和眼淚
撫慰我的懷念
以及天空中那個燦爛的嬰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