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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寶塔街坐診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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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好快,不覺我在寶塔街健民大藥房坐診五十多天了。

在寶塔街坐診的散文

開始我覺得很難熬,在山溝裏自由散漫慣了,現在就象一隻小鳥圈在籠子裏,正如一首歌裏唱的:我是一隻小小的鳥,飛呀飛,飛不高也飛不遠。每天上下班,我用腳步丈量着從“五一”小學背後到藥房的尺寸,路過廣場,千佛塔,老街,在車輛和人行中穿行,在朝霞和夕陽中沐浴。我也看慣了紫燕在寶塔的空中盤旋,那吱哎呀呀,呢喃不斷的叫聲,也聞多了小吃街餐飲散發出來的各種味道。

藥房的對面就是人們所説的二輕局,現在都是商店,賣煙灑的,賣雜貨的,賣小米雜糧的。這裏街道不寬,據説在以前很豪華熱鬧,現在已看不到當時的影子了,縣城的拓展在現代化的進程的推演,街道的橫縱,高樓的林立,五彩繽紛的呈現,相形之下,舊街真的老了,那個曾經的美麗只留在歲月的記憶裏了……

從藥房的門口進去,有一張桌子,前面有一把椅子,旁邊也有一把椅子,後面還有把椅子,據店員們説去年是一個女的坐,大家都叫她李醫生,她現在去了縣醫院上班,別的也沒説什麼。

我盯着那把椅子看了許久,它就是一把普通椅子,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黑色椅墊扳,己經失去了光澤,由於它的公用性,女的能坐,男的也能坐,這就叫:坐的兒是和的,你不坐,就是我的。如今我就坐上它了,但我想坐診並不是這樣簡單,這把椅子坐好坐不好,還是一個未知數。

我來到這裏,第一個認識的是我的老鄉,後來才知道她叫李先平,中等的個子,圓圓的臉蛋,白色的衣衫遮擋了她的肚腹,眼睛裏佈滿了紅色的血絲,後來才知道因為兒子的病有些心煩上火。繼而認識了店長馬麗煥,店員李樹青,還有田金豔等。剛到不久馬店長要外出到海南旅遊,一個星期後馬店長回來了,這我才看清了她的面目,原來她這樣好看,細嫩的面頰,紅潤的嘴脣,説話爽快流利,巴巴地就是一小段兒。李樹青秀髮披肩,香波四溢,只差的是沒穿一雙高跟鞋,凸現不出其S形的曲線美,如那樣摩登起來,豈不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在嗎?再後來來了一個小關,這小女孩挺好的。

先平離開店,上北京為兒子看病回來之後,她為兒子熬藥洗浴,做了許多工作,康復差不多了,她才又來店工作,心情好了,面色也好了,臉上充滿了微笑,她那小腳快跑就象是一隻白蝴蝶滿店飄飛。

我作為一個老者,老伴的離世我餘痛還在,來到縣城住在二閨女家裏,來藥店上班是我的一個想法,那怕掙個小錢,顧個租家費,也能減輕閨女家的負擔。為了找到這份工作,我走遍了縣城的多個藥店,直到最後李經理才收留了我,這也是我命中遇到了貴人,不然的話我如今還流浪在街頭,或在台階上看對面的大電視,成為等老〔死〕隊的一員。

坐診難不難,以前我是給鄉鄰鄉親看病,什麼情況都瞭如指掌,現在服務的人羣面對的都是陌生人。作為一個新來的坐診醫生給他們的第一影響是想知道我的來歷和背景,我不想虛假自己的身份,説話是實來實去,不就是一個鄉村醫生,鄉村醫生怎麼了?有時真理是掌握在少數人手裏,高超的身份只是一個招牌,我要用低調來征服他們,深山出俊鳥,平川盡是些餓老鷹!

進入了這個店羣,我在想如果寫點什麼,那就是《一個老頭兒與三個女人的故事》,然而我暫時還寫不出來,因為這是一張白紙,算是先有了這個題目,待日後才能有實際的內容。生活就是這樣,每一段的開始總是從感性認識到理性認識,從陌生到熟悉,人與人的關係也是遵循着這條規律,概莫能外。

坐診對我來説唯一的就是切脈加之望診,這樣才能獲取疾病的信息資料,來者每每伸出手臂:“你摸摸我有甚病?”

“好!”我説。

這是他們來試一下我的醫術如何,看能説對説不對,這種情況每天都要遇到,好在我有幾十年的行醫生涯,積累了豐富的臨牀經驗,否則還真難應付。根據脈象我運用八綱辯證和八法用藥,説出醫理,組合方劑,虛則補之,實則瀉之,熱則寒之,寒則温之,利用五行五臟的生克關係,開出對症的合理方劑。

中醫的博大精深,坐診以後我深刻認識到了。切脈是三個指頭在方寸片刻之間,讀出天地文章,臟腑與內因與外因的關係,它的哲理性和邏輯關係,這就是:三個指頭天地間,五臟六腑緊相連,只要胸中能了了,點將用兵在眼前。人蔘為君在首位,當歸川芎聽令箭,黃芪白朮當先鋒,半夏陳皮把馬催,四君子湯加四物,號稱八珍天下賢。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我一生與文字為伍,每要寫一些東西,這個愛好使我窮了一輩子,但造就了一個精神富有者,與世無爭者,逆於權勢,淡泊明志,還潔身自好。來到這裏,我寫的文章少了,過多的是考慮怎樣才能坐好診,勝任這個工作,這才是我的重點之一。除了工作,閒暇的時候翻開醫書讀一會兒,説是學習,實際上是充電和更新知識。有時我也望着窗外,不是看街道上的行人,而是看天際的遠方,還有變幻的雲彩。店員雨説:“你是不是看外面年輕媳婦和美女?”我説不是的,她笑了説:“你説的不是心裏,真的是那樣嗎?”

我説是真的,她擺了擺手:“不信。”

一天,店裏真的來了一個美女,是高鐵上的,在處方上寫着她的名字,她叫李雪明。

這個女人高挑的個子,穿着得體合身裙子,嫰皮細肉,臉蛋兒很好看,一看就讓人神魂顛倒,迷人入竅。這樣的美貌女人,説真的我也很少見過。但是我不為之所動,人家是來找你看病的,我應該認真用心才是。

早年間我在鄉下聽到過這樣一個故事,那時我還沒當鄉村醫生,這個故事有點小品的寓意和諷刺性,下面我講來給這篇乾巴巴的文章增加一點趣味性。

故事是這樣講的:當地有個張醫生,此人醫朮還可以,找他看病的人真也不少,作為一個小小的公眾人物,他的接觸面也相當廣闊,認識他的人也很多,因此他的穿着打扮也十分講究,他的受眾人羣各色各類,而他這個人在對待上有些親疏不是一視同仁。一天來了倆個女人,一個是如花似玉,迷人有加,一個是醜看髒差,嘴脣上還沾着米渣。

醜看媳婦説:“張醫生,給我看一下病吧?”

張醫生“哼”了一聲,眼睛老瞟着那個好看的女人,醜看媳婦以為張醫生耳背,往張醫生跟前挪了挪,又要開口説話,但還沒説出來,張醫生就對她説:“遠點兒。”醜看媳婦退後一點。“再遠點兒,我身上有蜜嘞!”張醫生推着説,然後馬馬虎虎給她摸了摸脈,三下二下開了一個方子讓她靠邊站。

這下就該着好看媳婦了,她見剛才那個媳婦的尷尬情況,於是她就保持了與張醫生的距離,臉也半扭着。張醫生色迷迷的,有點兒口水欲滴:“近點兒。”好看媳婦往近稍移了一點點。張醫生:“近點兒,再近點兒,我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説的那個好看媳婦臉上泛起了紅霞,在張醫生看來越發好看了,真想欲所欲為而不能,只是摸着人家手腕兒,10分過去了,20分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還不鬆手……

那個醜看媳婦看在眼裏,淚流在心頭,哎,一樣饃饃兩樣菜,那樣人兒那樣待。

好看媳婦實在經不起張醫生這樣慢性折磨,況且她憋的想去小便,一下子把手抽出來。

張醫生説:“這才切了一隻手,右邊的還沒有呢!”

好看媳婦説:“我要去廁所。”

張醫生説:“你廁所回來繼續切。”

好看媳婦去了廁所再也沒返回來,張醫生等了半天,長出了一口氣……

這些事情聽起來好象給醫生的形象潑髒水,其實在現實生活中不能説其無,少數人也確實有這樣的行徑。我不護短,良莠不齊者過去有,現在也有。

我人在縣城,心有時在鄉下,還上着韓北醫院工作羣,有時在微信上聊幾句,我和他們並肩戰鬥幾十年了,他們的音貌笑語時而浮現在我的`眼前。一天,朱留平給我發來一篇小品,題目是《都是“飯桶”…!》我覺的好玩,便轉載瞭如下:

老中醫朱鶴亭大師,應邀到北京某醫科大學講課。

出席者,有衞生部長、各大醫學院的院長、教授及各大醫院的高級醫生好幾百人。

朱大師一上台説:謝謝您們請我來,也謝謝您們出席聽我的課。在座的都是醫學界的精英,不是教授,就是博士。但我看,你們都是“飯桶。”

台下一片“噓哄”

笑聲後問大師:為什麼這麼説呢?

大師接又説:你們西醫不過是讀了點書,博士也不過是多讀了那幺七、八年書,考了個試,就拿了個博士,也沒有啥本事的。所以,我看你們都是“飯桶。”

台下又“哄”的噓笑。

朱大師接着説:其實你們根本不會看病,你們治病的本事,頂多也是三份之一。

其它的就是科學家、工程師乾的事。如果,沒有科學家發明的儀器、檢測設備,你們什麼都不行。

此刻台下鴉雀無聲。

朱大師又繼續講:醫生治病救人,主要目的是治好病,那是最終的目的。可是你們連看都不會看,不要説治!一個病人進來,他問你:醫生,我得了什麼病?醫生也不知,反問病人:你得了什麼病?

大家都不知,請上醫用機查查……

“哄”底下又噓聲一笑。

大師接着説:然後,你們就拿張紙,寫上X光、CT、驗血、驗尿…等等,

一大堆檢驗,全部是儀器和工程師在忙,忙完一輪,結果回來了。

醫生拿起報告來看,哦,你的肺如何如何了,你的心臟怎麼怎麼地,你的哪裏又有甚麼甚幺麼問題啦…等等。然後按書上教的,哦,你要吃甚麼,甚麼藥,嗯,你要…等等。或對病人説:你要多注意…,常到醫院來檢查哦”!

我説完了,你們説,你們是不是“飯桶”?

此刻,台下鴉雀無聲。

大師站起來,舉起三隻手指:我們中醫看病,唯一的目的就是治病救人。讓病人有病進來,花最少的錢治好病出去;我們中華醫學,診斷、開方,只是靠自己這三隻手指。你們就沒有這個本事!離開了科學家、工程師,你們什麼本事都沒有,都是“飯桶”!

朱大師説:不信,現在就叫十個醫生上來,不管是教授還是博士……和我比試比試,你們十個人一起,找十個病人來,到這台上。也給我找十個病人來,在這裏我能把十個人用三隻手指診斷出病症,而且我一個人把他們都治好。你們行嗎?如果不同意我的看法,敢和我比試的,就請舉手上來。結果,沒有一個人敢舉手。然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這就是真正的中醫之道!

這個故事給了我很大的啟發,坐診以來我確實是靠的三個指頭,儘管我的醫術沒有那麼高明,但我還是全依仗了它。三指之間天地人,五臟六腑在其中,這是中華之寶藏,若不弘揚是罪行。為此我購買了百十元的中醫書籍,如:《脈診用藥》,《望診用藥》等,這些全靠了那個女孩關燕。關燕是在讀醫學校的實習生,中等個子,來到店裏不但勤快,學習非常用心,大家都誇她是一個好女孩。我在網上購書操作不了,又沒有支付寶,關燕對我給予大力支持,通過一番操作聯繫通了。幾天後快遞來了,我見到書,高興的如獲至寶,聞到了油墨的書香。

書是我最好的伴隨,也是我的精神食糧,我走到那裏就把它帶到那裏。

我能有什麼呢,唯一就是書了。在老家我住着有三百年曆史的舊窯洞,冬天不冷,夏天不熱,這就是人們所説的,冬暖夏涼神仙洞。就在那個神仙洞裏,我生活了七十多年,至少讀了五十年書,沒有老師靠一本字典,沒有紙張大地就是我書寫的黑板,這裏沒有誇張,因為我從小就做牧童,成年後在生產隊勞動,哪裏有錢買得起紙,後三十年家庭情況好了,我才能用上紙。

寶塔街上的行人不斷,最近以來藥店門口熱鬧起來,有賣餛鈍的,烙餅的,餡兒餅的,盡是些小吃攤點。早晚來買吃的人很多,老人,小孩,媳婦,婆姑,漂亮的姑娘,帥俊的小夥子,説話聲不斷,鍋勺碗筷的碰撞音在色香味美中時起時伏,就象是一支餐點的組合曲,在朝霞和夕輝中瀰漫和傳播……

他們為什麼要來這裏呢?原來是供銷總社在小吃街那邊整修,這些小飯攤沒了地兒,只好移到這邊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藥店裏生意時好時不好,經理的批評時輕時重,天天開會講,店員們的心情顯得很壓抑,笑不出來,哭不出來。這一天經理講了: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回到店裏店員們在背誦着,有人念反了,念成:困難總比辦法多。這一來大家都笑成粥了,前仰後合笑出淚來了,還有的按着肚子笑。

這個時候我看見她們醜態百出,這娘兒們一旦放縱還真有些可愛,我摻和不得,任她們地下翩翩起舞,不亦樂乎。我不知道説她們好還是不好,摸出一根煙來點燃,抽了一口又一口,有點兒吞雲吐霧,頓時又瀰漫開來。

藥店不是舞場,過了一會兒她們收斂了,但聊天還在繼續,説經理每次開晨會除了講相關衞生知識,名句還是疊出不絕,説上一次講的是:只要心裏有太陽,走到那兒那兒亮。幹麼經理要講這些呢?看來他帶領一個團隊是不容易,給員工貫徹的是正能量,可見苦心之扱,下一次又有什麼名句,還需精彩繼續……